汽車循著不規則的曲線,以每小時六十公里的速度飛奔著。
“我叫你停車……”紅棉頭上冒出陣陣冷汗,她快支持不住了。
全身的力氣正在一點點地消失,頭腦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她深知落入敵手的後果,彷彿間,她又似乎聽到算命先生的話:“萬劫不復,萬劫不復啊……” 她把全身的力氣聚集到手臂上面,她寧可選擇與對方同歸於盡!但,司機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脖子上的壓力,正在明顯地迅速減退。
突然,頸上猛的一緊,令他幾乎當場昏厥過去,手上的方向盤一松,朝向路邊的山坡猛衝而去。
“完了!”他腦中絕望地閃過死亡的恐懼,使盡全力地打著方向盤。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女子,在最後關頭竟然還有這樣的力氣和勇氣。
他長長的舌頭吐了出來,腦中一陣昏厥,山坡就在眼前,十米、八米……眼看就要撞到了,司機使盡全力,轉著幾乎已經無法控制的方向盤。
就在最驚險的那一刻,頸上的壓力在一瞬間鬆脫了,身後的女人終於支持不住,昏厥過去。
就在紅棉昏厥過去之前的一秒鐘,她腦中又浮現起一個人的影子,正在指手劃腳地作著不詳的預言:“萬劫不復……萬劫不復……” 汽車在重新得到控制的一秒內,在公路上彎了一個極其誇張的曲線,重新找回了重心。
而紅棉,在這一猛烈的搖擺中,倒在了後座的沙發上。
汽車沿著正軌,飛馳而去。
警長眼睜睜地看著前面車輛的特技表演,絕望地看著TAXI從他的身旁擦過,但汽油還沒有加好。
TAXI裡面,他看到女刑警隊長歪著頭倚在車窗旁。
出事了!但等他的警車擰緊油箱嘴、司機跳上司機座、開鎖、發動引擎、啟動、掉轉車頭、加速、再加速……之後,警長發現他早已失去了他最得力的手下的蹤跡。
泯情圈套(13) 胡炳叉著手,陰著臉坐在籐椅上,面前無聲地站著六條大漢。
一口被翻開的行李箱倒在地上,箱里塞滿了廢報紙。
在它的旁邊,是手被捆到背後,仍然人事不省的女刑警隊長。
“大哥,怎麼辦?”胡燦小聲問。
“他媽的!”胡炳沉聲道:“這臭娘們竟敢耍我們?把她弄醒!” 嘩!一盆冷水迎頭潑下,昏迷中的紅棉打了個冷戰,緩緩睜開眼來。
“是你!”紅棉一見到胡炳,心中一下全明白了。
“臭娘們!耍我們?”胡燦照她的腰狠踢了一腳,“貨呢?我們的貨呢?”眼前是什麼情況?紅棉定了定神。
剛才……剛才……那架TAXI!眼前這麼多人,打是打不過的,何況自己手足受縛。
紅棉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暗暗找尋著脫身的方法,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賊贓我是拿不到的。
你們不如去自首吧……法院會從寬處……”話未說完,身上又已挨了一腳。
“臭娘們!廢話少說。
快把貨交出來,不然有你老娘的好看!”胡燦惡狠狠地說。
“放了我媽。
不關她的事。
要打要殺沖著我來吧!”紅棉咬牙道。
胡炳哼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陰沉的眼神盯著紅棉,說道:“我是個生意人,不喜歡打打殺殺,我只要我的貨!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要拿回我的貨。
難道,你真不想要你老娘的命?”手裡的遙控器一揮,背後的大屏幕電視嚓的一聲亮了。
“嗚……饒了我吧……”屏幕上出現的仍然是唐羚受虐的鏡頭,全身赤裸的她身上滿是傷痕,汗水清晰地呈現在她的肌膚上。
她單足被高高吊起,無情的皮鞭清脆地一下下對準她無助的雙腿間打去。
她痛苦的面容扭曲著,嘴裡不停發出著凄涼的哀號。
“我告訴你,不要逼虎跳牆。
我已查到我們的貨並不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胡炳音量提高了八度,“拿不到貨,我就拿你們母女倆陪葬!” “貨已經上交政府了。
那是贓物,我無權擅自處理。
這裡是什麼地方?”紅棉低著頭,嘴巴對著自己胸部大聲說。
如果警長還能接收到竊聽器的信號的話,她就有救了。
“你不用管這是什麼地方,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胡炳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東西丟在地上,“你只要知道:沒有貨我會很麻煩,但是你會更麻煩!” 紅棉心中一涼,那東西正是自己的竊聽器。
胡炳笑道:“剛才搜身的時候,我摸到谷隊長的身材還挺棒的嘛,哈哈!” 紅棉臉微微一紅,道:“跟警方合作吧。
犯罪中止會判輕很多的,只要你們去自首,我會幫你們向法官求情。
”“我看你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胡炳蹲下去,捏捏紅棉的臉頰,冷笑道:“現在是你在我的手裡,不是我在你的手裡。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我只要知道我的貨要怎麼樣拿到?聽到沒有?” “我說過,贓物已經上交政府了。
你放了我們,再想想辦法。
”紅棉奮力地想將臉偏過去,掙脫胡炳的手掌。
但面前這傢伙的力氣實在不小,下巴給捏得生疼,卻動彈不了。
“嘿嘿,既然敬酒不吃,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胡炳另一隻手猛的一下在紅棉胸前捏了一把,笑道:“看來你也不怎麼在乎你老娘的死活,那就讓你自己來嘗嘗滋味吧!什麼時候想把貨交出來,記得早點開口啊,哼!” “混帳!你們敢碰我?我是警察!傷害我,你們很大罪的!”紅棉咬著牙罵道。
“那你猜我會不會怕?”胡炳冷笑一聲,反手扇了她一記耳光。
“弟兄們,給她點顏色看看!”胡炳下令。
一群打手,摩拳擦掌地,緩緩走了過來。
一隻手掌摸上了她的胸脯,重重地掐了一下。
“你們不可以這樣!”紅棉大叫著,尚未被捆住的雙腳,奮力踢向圍向她的男人們。
“教她老實點!”胡炳點燃一根雪茄煙,說道。
雨點般的拳腳落在紅棉的身上,她其實並不嬌弱的身軀也抵受不住了。
“噗!”力量奇大的一腳掃中紅棉的小腹,蜷曲在地上的女刑警隊長,身體向後飛出了半米,重重地跌在地上。
一時間,紅棉只感有些氣窒,身上火辣辣地疼得厲害。
未等她回過氣來,又是一腳,重重踹在她的後背上。
“喔!”紅棉一聲悶叫,喉嚨有些發甜。
“住……住手……”女刑警隊長強行把要湧上來的液體倒咽下去,顫聲道。
胡炳手一揮,幾條正要踢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肯說了嗎?貨在哪裡?”“已經交……交給政……”話未說完,背上又狠狠地挨了一腳,紅棉再也忍耐不住,“嘔”的一聲,從嘴裡流出一口鮮血。
“再硬頂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胡炳蹲下身去,捏著紅棉的臉,說道。
“毒品……我無權處置……已經拿不到了……”紅棉喘著氣說。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胡炳將手一甩,紅棉的腦袋“咚”的一聲撞在地上,頓時痛得發暈。
“吊起來!”胡炳道。
更多的繩子纏上了無力反抗的女刑警隊長的身體。
很快地,紅棉手反綁在背後,雙腿被兩條連在屋頂滑輪上的繩索分開捆緊,身體“唰”的一聲,成Y字形倒吊而起。
“說不說?”胡炳親自拿條皮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