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瞪眼道:“怎麼搞的!還沒有找到兇案的目擊證人嗎?鍾松那邊查得怎麼樣?”秦妍揉揉眼睛,打個呵欠,道:“他們半座山就他們兩幾間豪宅,半夜三更的誰到哪裡去見兇手啊!” 張貴龍聳聳肩,苦笑道:“沒找到什麼真正有用的證據,也沒找到和兇案現場留下腳印相同的運動鞋。
他小子每天如常上下班,晚上多半去酒吧泡。
不過被我們懷疑之後脾氣好象更壞了,老說人家戴有色眼鏡看他,動不動就和人吵架。
”警長點點頭:“也有可能是做賊心虛。
盯緊一點!玻璃彈珠的事問得怎麼樣了?” 秦妍也搖搖頭苦笑:“不只鍾肅和孫耀輝不知道,認識她的人也沒人聽說過她跟玻璃彈珠有過什麼關係,沒人聽過她喜歡或討厭這東西。
唉!”張貴龍繼續苦笑道:“我們查得那麼辛苦,卻可能根本都是在瞎忙。
兇手也許跟這些都完全沒有關係……” “不會!”秦妍堅定地說,“這肯定是有預謀的兇殺案……”“不要爭了!”警長趕快讓抬杠胎死腹中,“大家都辛苦了!不管怎麼樣,這些線索都還得繼續查下去。
累了幾天,今天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散會!”總算難得地表現出他體恤下屬的一面。
拖著疲憊的身體,秦妍一路打著呵欠回到家中。
此刻她什麼都不願想了,只想好好泡個熱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覺再說。
“媽,我回來了。
”秦妍關上家門,對著母親說。
“嗯!”母親看著報紙,應了一聲。
幾天沒見到女兒,這時候應該很高興上跑上來呵寒問暖的。
現在居然這麼不上心,“觸覺敏銳”的秦妍有些奇怪。
“怎麼啦?”她走到母親身邊坐下問。
“你在查這件案子嗎?”母親指著報紙問。
報紙上,正是孫碧妮姦殺案的報道。
“是啊,怎麼啦?”“鍾肅的老婆真的死了?”母親幽幽地問。
“這還有假的?到底怎麼了?你認識她?”秦妍肯定母親心中有事了。
“沒有!沒事。
”母親慈愛地拍拍女兒的臉蛋,微笑著說。
“別逗我了,媽!你有沒事還想瞞得過我?你一定認識她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喜歡還是討厭玻璃彈珠?”秦妍急不可待地發問。
“我不認識她。
”母親安祥地看著女兒,良久,緩緩道,“你已經二十三歲,長大了。
有一個你應該知道的故事,想不想聽?” 秦妍格格一笑:“什麼我應該知道的故事,要講我的身世秘密嗎?”“正是講你的身世秘密!”母親的話雖然說得很慢,但仍然結結實實地嚇了秦妍一跳。
“我?我也有身世秘密?你不是一直守寡著嗎?難道我不是爸爸生的?你終於肯告訴我爸爸的名字啦?”秦妍連珠炮般地發問。
“我是守寡,不過是守活寡。
你沒有名義上的爸爸,媽媽從來沒結過婚……”母親幽幽說道。
“不……不是吧?那……”秦妍撓撓頭。
“你是個私生女。
”母親說出了女兒心中已經知道卻不喜歡接受的話。
“你的親生父親,就是鍾肅!”接下來的話,更讓秦妍大大的嚇了一大跳。
“我認識鍾肅的時候,才十九歲,他已經有老婆了。
雖然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可是……總不能永遠偷偷摸摸在一起。
我不想破壞人家的家庭,從來沒要求過他離婚。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也太傻了吧?”秦妍難以置信地說。
這年頭還有這種浪漫故事,居然還發生在自己的親生父母身上,實在太難想象了!她接著問:“那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結婚?因為我?我記得小時候有很多叔叔來找過你的。
”“一半吧。
”母親仍然是慈祥地笑著。
“那另一半的原因是什麼?”秦妍不解地看著母親的表情,然後她很快找到答案,“你還在等他?不會吧!他有沒有等你?他老婆死了之後,他有沒有找過你?沒有吧!他再娶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小演員!媽媽你太傻了。
”“那個孫小姐這麼漂亮,我理解的……”母親的胸懷比女兒想象中要寬大太多了,她接著說,“那時候他太太始終沒有生孩子,我卻生了你!他曾經想過用這個理由把我接回去,可是他太太怎麼也不同意。
他真是傻,他太太怎麼會同意呢?後來他太太也生了個女兒,叫慧慧吧,我就跟他說,他不能再三心兩意了,他應該回到他的家庭去,他不能辜負他的太太和剛剛出世的孩子。
然後就帶著你離開他了。
” “你真是太傻了!”秦妍抱著媽媽,“你就這樣讓他一點責任也不用負,自己受苦?還傻傻地等了他二十年?”“除了這樣,還有讓大家都開心的辦法嗎?”母親微微笑著,但秦妍這次看出了母親笑容里的酸楚。
“這二十年來我過得很開心,我也知道他心裡還有我,我又有一個這麼乖這麼漂亮的女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母親也摟著女兒,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你怎麼知道他心裡有你?他心裡有你就不會娶那個刁鑽刻薄的女演員了!” “我知道的!乖女兒,媽知道的!”秦妍的眼角滲出了淚水,但同時,她也明白了鍾慧那天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的意義了。
“聽說姓秦的女子通常都很迷人喲!”原來指的是媽媽,她是跟母親姓的。
“原來鍾慧的媽媽,一直對媽媽懷恨在心,一直在女兒面前說媽媽的壞話……” “啊!那鍾慧豈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怪不得我見了她總有種特別的感覺,我還以為是因為張貴龍在爭風吃醋呢……”“我呸!自己掌嘴!我怎麼會為了那小子爭風吃醋,我怎麼會喜歡他?我呸呸呸!” 一路的胡思亂想,秦妍倚在母親的懷裡,甜甜地睡去。
懷璧其罪(02) 半夜三更的大學女生宿舍,息燈之後整幢樓房漆黑一片,只有偶爾幾個勤奮的學生,打著手電筒或者點著蠟燭還在孜孜攻讀,從窗口穩穩見到幾線亮光。
二零七房陽台外,一條黑影順著水管爬了上來,潛入房間之中。
房間之中,倒著兩個昏迷的少女。
一個坐著趴在書桌上,一個伏倒在地上。
黑影朦著臉,穿著一雙大號運動鞋,躡手躡腳走近兩個女孩,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分別端起她們的臉確認身份,抱起趴在書桌上的女孩,擺到床上,將房門上了鎖,關閉窗戶。
然後一邊解著褲帶,一邊走到床邊。
那是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女,一頭齊肩的秀髮,悠長的眉毛,鵝蛋形的俏臉,白晳的皮膚上五宮長得恰到好處,在幽暗的光線下,仍然可以看到這是一個嬌艷的小美女。
只是,昏迷中的她,聽不到那爽朗的笑聲,看不到那燦爛的笑容。
黑影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撫過少女的臉蛋,落在她的胸前。
隔著襯衫和厚厚的胸罩,仍然可以感受少女乳房的彈性。
黑影雙手用力地捏著,潔白的襯衫被他抓得皺巴巴的,束入牛仔褲的下擺在拉扯中給拉了上來,露出小肚上一線雪白的肌膚。
黑影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
一個鈕扣一個鈕扣的,解開她的上衣。
迷藥的藥效能維持到清晨,他一點都不著急。
襯衫解開,平滑的小腹上面,戴著一件綉著玫瑰花紋的胸罩。
黑影的喉頭髮出一聲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