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睜開眼睛,只見一隻穿著黑皮鞋的大腳踩在自己手裡微沖之上。
迅速一踢,槍支便翻滾著落在炕角,槍柄重重的撞在兀自昏睡的林琳頭上。
陳大海單膝死死的壓在自己的胸腹間。
拋開高壓電警棍,掏出一隻鋥亮的狼牙手銬,另一隻手卡在自己脖子上,大拇指緊緊壓住頸靜脈迷走神經。
“老四媳婦,快!……幫忙!你的葯咋不管用!”陳大海向那對母女招呼道。
一縷的頭髮垂在額前,顯得狼狽且猙獰。
那個叫蘭子的肥胖女孩聽到招呼,立刻向前緊爬幾步,騎在羽眉胸口。
羽眉頓覺呼吸困難,張嘴欲喊卻發不出聲音。
雙手被緊緊抓住強行併攏在了頭頂。
“咔嚓”狼牙手銬將女警官反銬在頸后。
老四媳婦也爬了過來,把還在炕席上努力蹬踏的雙腿攬住夾在腋下。
“小婊子還想到老娘地盤上抖威風……也不打聽打聽俺們兩口子……是幹啥的!”鄉下女人嘴裡嘟囔著手下卻絲毫不慢,利落的脫下羽眉的警靴,抽出了鞋帶。
掙動雙腳併攏在一起,白棉襪的襪腰被褪下腳踝,堅韌的鞋帶在腳腕上反覆纏繞並打了個死結。
這時,熊天行帶著幾個手下衝進屋裡。
看到被壓在炕上正拚命掙扎著抗拒捆綁的女警官頓時心花怒放。
快步衝過去,推開數人,抓住羽眉的褲帶,一把把她拖到炕沿。
一記鉤拳拳狠狠搗在女警柔軟的小腹上。
“啊……!”羽眉一聲慘叫,修長的身子立刻痛苦的蜷縮作一團。
頭上的貝雷帽滾落在炕沿上,露出了兩隻麻花辮盤在腦後的烏黑的秀髮。
狼牙手銬反銬在背後的手腕被割出道道血痕。
一雙柔美的腳掌裹在雪白的棉襪中緊緊地交疊在一起,脫去厚實軍警靴的保護,如小鴿子般柔弱和無助。
因為劇痛秀氣的腳弓如條芭蕾般綳得筆直。
裸露出一截白晰的腳踝被黑森森鞋帶無情地捆著,竟顯得那樣殘忍。
僅存的力氣在連翻重擊下頓時消散無蹤,手足被縛的羽眉已經徹底無力抵抗了。
被老熊一把抓住頭髮狠狠拉起來,尖尖的下巴高高揚起,一張蒼白的秀顏上被迫仰對老熊等人。
“臭娘們兒……你不是厲害嗎?你他媽再威風給我看呀!”老熊近距離看著清麗的女俘。
鮮紅的嘴唇張開大口大口的喘息,整個上半身也隨著喘息集居地起伏著。
臉色蒼白,好看的杏目滿含著恨意緊緊盯著自己。
回想起被俘后一路上多次慘遭羽眉的痛毆,老熊頓時火往上撞。
噼噼啪啪,抖手打了女警官四記耳光。
“呸!……你們這群禽獸,不會有好下場的!”一口血沫啐在老熊臉上。
看著眼前群醜無恥的嘴臉,羽眉心裡被洶湧的憤怒充滿。
深恨自己沒有足夠的警惕,沒有發現陳大海這個警界敗類的種種反常。
短短的片刻之間,偵查組全軍覆沒。
此行中一直籠罩在自己心頭不祥的感覺瞬間竟變成現實。
“啊哈……夠辣!……待會讓你看看什麼是禽獸!”老熊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的血沫。
又是及記鐵拳檑在女警柔軟的胸口。
“這丫頭……長的比空姐還俊……咋就是這麼辣呢!”旁邊,老四媳婦一邊翻弄著從女警腳上扒下的警靴,一邊兀自嘟囔著。
“真皮的吧……” 見老熊下手太重,陳大海趕緊走過來“熊哥,消消氣……別打壞了!”正在此時,突然“嗒嗒嗒!”槍聲爆響,兩聲慘呼幾乎同時響起。
陳大海捂著右耳翻倒在地,炕角上,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
開槍的是因腿部輕傷早早睡下的林琳。
原來,那碗攙有迷藥的溫水讓她一直迷迷糊糊的睡在炕角,激烈的槍戰都沒將她吵醒。
就在陳大海制服羽眉的時候,被踢開的微沖正好把林琳撞醒。
忍著欲裂的頭痛,林琳聽到了所有人的對話。
悲憤中,小女警艱難的抓起槍向老熊開火。
正在此時,身邊的胖丫頭蘭子發現了她的動作,撲過來一拳擊在林琳的腿傷處。
劇痛讓小女警失去了準頭,一夾子彈除了打掉陳大海一隻右耳,大部分打到了天花板上。
眾人一埃反應過來,幾條身影撲了上去。
雜亂的呼喝聲中夾雜著一聲聲嬌嫩的悲鳴,羽眉只看見劇烈扭動的幾個身軀下,兩隻套在白色卡通襪中薄薄的小腳丫在徒勞的掙動著。
襪尖和腳跟處裝飾成淡藍色,襪腰上還有一對小絨球在無助的左右搖擺……南隆市城西,夏娃夜總會二樓的貴賓包間里,黃志剛和公安局代理局長田國宏正在杯盤狼藉中觥籌交錯。
茶几上已經堆放著二十幾隻“藍帶”的空酒瓶。
近百平的高檔包房裡,鋪著名貴的長絨地毯,壁掛巨幅的夏娃春睡圖。
牆邊的裸女掛鐘指向12點。
“黃……黃老弟……你放心……嗯嗯,只要我一當上局……長,馬上提提你副局長!” 田國宏此刻已經酒酣耳熱,口齒已經不是那麼清晰了。
“到那時,局裡還不是咱們……咱們兄弟弟的天……下!”“那就謝謝田局了……哈哈”黃志剛輕蔑的看著田國宏,牙籤向果盤裡一插,把一片火龍果送進嘴裡。
“田局,我得到情報……局裡那個黑幫卧底就是蔡欣漪!”“蔡欣漪?……不是夏國棟的機要秘書嘛!……不可能吧!”事關重大,田國宏此刻清醒了許多,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嬌柔甜美的身影,忍不住重重咽了一口唾沫。
“她老公可是秦市長的辦公廳主任,這絕不可能!”“我的田局呀!……上次行動,除了政法委和局裡幾個主要領導,只有她才接觸到省廳的行動命令!不是她……難道是你呀?”黃志剛看著這個老色鬼的表情心裡暗笑。
“噢……這個……明天我先調查一下!”“那好吧,今天是慶祝您榮升,這事明天再說!……乾杯!乾杯!”黃志剛眼睛里掠過一絲不悅的神情。
“田局……這裡您第一次來,他們最近搞了個新節目……帶您去看看?”三五杯過後,黃志剛一臉曖昧的笑容。
“啥節目?……黃老弟你……你就是新花樣多!……”田國宏似有所悟的笑道。
黃志剛打了個響指,門外進來兩個服務生攙起田國宏。
牆上的巨幅油畫突然從中間分開,竟是一架室內電梯,幾個人簇擁著田國宏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田國宏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頭向黃志剛問道:“傅羽眉的搜索小組去了一整天了吧?還沒有消息么?” “特案小組辦事……您有什麼不放心的?……錯不了!”田國宏沒有察覺到黃志剛的笑容竟有些僵硬。
電梯下到負三層停住了,門無聲的向兩邊打開。
這是一間同樓上完全一樣的包房,只不過布置更為華麗。
暗紅色的燈光透著一股淫糜之意,屋角一座寬大的黑色大理石吧台。
玻璃酒柜上陳列著形狀各異的各國名酒。
旁邊敞開著櫥門裡整整齊齊掛著著手銬、皮鞭、情趣內衣、麻繩、假陽具等物。
吧台盡頭擺著一台小巧的玻璃保鮮櫃。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裡面擺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塑料瓶,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英文字母。
房間中央是一具圓形的大床,從天花板上垂下一席粉色的紗帳將整個大床罩住,裡面似乎有個人形在不住的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