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巷子雖然是私有地,但因為醫者之心,不時會有路人從巷子走過,七星宮主那冷若冰霜的玉臉上少有的流露出猶豫神色。
“曹道兄、憐花道兄,修真界之事素來不沾俗世之塵,我等在此公然動手,總有不妥。
” “冷宮主,行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一元玉女行事早已越過界限,你又何必太過拘泥呢?” 風雨樓主沒有催促,憐花公子則面露不滿。
七星長裙寒氣雖冷,但也有著星辰的深邃,冷蝶考慮了片刻,依然過不了自身原則一關。
就在這時,又一個探子飛身來報。
“報,張陽的馬車已快到寧家巷口,屬下從聲音判斷,張陽正在車裡與女人行歡作樂。
” 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此人竟然敢公然宣淫,果然是邪淫狗賊,無恥至極! 正邪兩派都知道,七星宮最恨人間淫慾之徒,冷蝶頓然殺氣叢生,道:“好,我借出七星衣,勾命道兄布下七星陣,取姦夫淫婦的狗命!” 幾分鐘過後,一輛馬車緩緩駛入巷口,就見張陽坐在車轅上,一邊跟車上的人說話,一邊輕鬆地揮舞著馬鞭。
馬車越來越近,三大邪門宗主的呼吸絲毫不變,但無不聚精會神起來。
無形的虛空醞釀著爆炸的力量,令幽州城陷入寒風籠罩中,突然“砰!” 的一聲爆炸了一不過不是寧府門口的法陣,而是客棧屋頂。
“曹道兄,來而不往非禮也,靈夢今日還你大禮。
” 這時,一元玉女、乾坤老人、盜月婆婆三大太虛高手從天而降,身影閃現的剎那,太虛真火就搶佔先機,鎖定三大邪門宗主。
強者相鬥,勝負只在那一線之間。
無論三大邪門宗主怎麼變換身影,都甩不掉那猶如附骨之蛆的太虛真火。
在客棧的院子內,偽裝成夥計的邪門弟子向小樓蜂擁而來,突然陣法玄光從天而降,輕易穿透土來個弟子的身軀。
倖存的邪門弟子驚魂未定,金光夫妻已憑空出現,五行山最強弟子狠辣之名絕非虛假,大虛破天境界的靈力化作一片箭雨,瞬間就把院子變成血肉戰場。
另一邊的巷子,勾命雙眉緊皺,急忙收回七星衣,飛向小樓。
宇文煙與清音從馬車內飛出來,兩女的飛劍都射著遠勝往昔的靈力,如果讓拚命修鍊的金光看到,肯定會氣得當場吐血。
勾命狼狽地閃開宇文煙兩女發出的劍氣,驚疑不定地看著她們。
“兩位,他的命是我的,你們保護好張公子。
” 這時,巧匠從地底冒出來,眼底射出要為劍匠報仇的冷光。
有幻煙在,張陽根本不需要宇文煙兩女的保護,但他還是歡欣招手,道:“小音、小煙,回來,讓他們好好敘舊,咱們就不要打擾人家了!” 兩個絕色女奴一個忠心,一個柔順,便乖乖地回到馬車上。
陣法的對決隨即在巷子展開,而金光對邪門弟子的屠殺正在上演,客棧小樓則在這時爆炸了。
“主人,真的不讓我們出手嗎?人家有點手癢呢!” 清音突然功力大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境界,不由得想找人試驗一番。
張陽卻不給完美女奴機會,邪惡笑道:“讓他們打,最好兩敗俱傷,那我就自由了!呵呵……反正有幻煙幫我,我自己就可以捕滅妖靈。
” 雖然宇文煙已經知道在萬劫崖下的真相,但這段時間早已讓她死心塌地地成為張陽的女人。
心靈異變的少女宗主一邊監視外面戰局,一邊偶爾聰明一次,低聲提醒道:“主人,城外碰到的那群人也是邪門高手,雖然幫了我們,但也不能不防。
” 寧芷韻點了點頭,以女人的直覺厭惡道:“那個穿透明紗衣的妖婦一看就不是好人,也許只是想利用我們,幫她對付其他邪門妖人。
” 城外,一座山峰上。
當爆炸的煙雲衝天而起時,“一元玉女”搖身一晃,變成吸塵谷妖婦妙姬,而“盜月婆婆”則變成血月玉女,其他幾人自然也是易容符咒的效果。
“咯咯……這下夠風雨樓折騰了。
” 妙姬看了血月玉女一眼,又補充道:“敢與六道聖君作對,他們真是活膩了,等殘兵敗將逃出來,奴家就一個個收拾掉。
” “妙谷主,不可!” 血月玉女那高挑而健美的倩影迎風而立,倍顯颯爽英姿,她平靜道:“聖君只說要保護張陽,並沒要我等對同道中人大開殺戒,瓊娘不願自相殘殺,望妙谷主諒解。
” 一個要落井下石,一個不屑小人行徑,兩人的目光隨即看向第三人一邪門六道之一,天狼谷的大弟子橫狼。
就似血月洞天,天狼谷宗主天狼尊者也是倖存的老一輩高手,天狼谷自然實力雄厚。
二丁四土歲的橫狼靈力絕不在妙姬之下,他摸了摸下巴的短須,眼露異樣的煞氣,回應道:“兩位說得都有道理。
這樣吧,如果有機會,就給他們一點小教訓,特別是冷蝶,本座一定要教訓她,那自命清高的賤人!” 城中,爆炸的煙雲還在翻騰。
三大邪門宗主先後從廢墟里御劍飛天。
風雨樓主一身狼狽,但卻從乾坤老人手下全身而逃;憐花公子則被盜月婆婆打了一拐杖,吐出的鮮血徹底破壞他那“妖媚”的容顏;冷蝶對上一元玉女時原本是難分軒輊,但一來她已失去先機,二來又沒有法寶護體,最後被一元玉女一尺打上半空中,差一點當場昏死。
首領敗逃,邪門弟子自然四散潰敗,勾命見狀,強行受了巧匠發出的符咒一擊,隨即負傷遁地離去。
重傷邪門三派后,邪器小組幾大高手飛劍一頓,突然消失不見,就像宇文煙所擔憂,一元玉女也對突然冒出來的“朋友”心存戒備。
城外,山野間。
妙姬正想趁機誅殺負傷的邪門同道時,血月玉女搶先沉聲道:“妙谷主,正道的修真者追出來了,你可要小心。
”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以誰都想做那得利的漁翁。
妙姬立刻收回飛劍,任憑風雨樓主等人御劍飛過埋伏圈。
當正邪兩道在城外鬥智、鬥力時,張陽站在寧府大門前,掀開車簾,讓守門家丁看到寧家大小姐。
客棧爆炸的震撼還在寧府內波動,寧芷韻與張陽的到來,又引起不大不小的波浪。
寧家主人寧伯溫,當代俗世第一老神醫親自接待張陽。
寧伯溫看了寧芷韻一眼,問道:“四郎,先前的修真者廝殺可與你有關?” 張陽知道寧家與修真界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也知道他的事情肯定有傳入寧家。
張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半真半假地說道:“寧伯父,您真是厲害……邪門妖人一直在追殺我,幸虧有一元聖山暗中保護,四郎才順利逃到這裡。
” 寧伯溫輕撫三縷長須,身為俗世神醫,他沒有多問修真界的事,話鋒一轉道:“芷韻,離你上次回家不久,因何又與四郎一起回來?” 叔嫂同行同車,雖然寧伯溫沒有明言,但已隱隱有責備之意。
寧芷韻美眸微垂,內心雖然慌亂,但幸好早有準備,柔聲回道:“女兒因為被妖人誤傷,性命垂危,一元玉女帶女兒去世外仙山求葯,就與四郎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