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器(全) - 第158節

本命飛劍乃與元神一體,竟然也會有不聽指揮的一刻,難怪風三怪吼得雖凶,卻不敢貿然再剌一劍。
張陽剛強不屈地站起身,護在鐵若男的身前,反唇相譏道:“雜毛白痴,是飛劍嫌你們太噁心了,不想再聽你們使喚,懂嗎?那叫棄暗投明!” “四郎,說得好!”一隻沾血的玉手握住張陽手腕,萬般思緒皆從手上傳入張陽的心窩。
走出張府大門,又面臨死神的威脅,令鐵若男不由自主少了諸多顧忌,野性的橋軀主動靠近張陽,大半玉乳從衣衫的裂縫裡湧出,重重地貼在張陽的背上。
“嫂嫂,你怕嗎?” “不怕。
” 張陽的頭顏微微向後一仰,叔嫂兩人相依相偎,彷彿一對正在竊竊私語的小情人,柔情如水,無聲無息地消融著世俗禁忌的枷鎖。
叔嫂兩人沉醉在柔情蜜意中,卻把風樓三怪徹底激怒,一生沒得到過女人喜愛的他們平生第一次那麼憤怒。
在怨恨的大吼聲中,三把法劍同時寒光閃爍,惡狠狠地斬向那對叔嫂的血肉之軀。
“嫂嫂,我想……”寒風吹動張陽的鬢髮,面對死神的獰笑,他下意識選擇追逐人生那一滴“蜜糖”。
張陽的話語雖然沒說完,但鐵若男卻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美眸微微一閉,朱唇一顫,主動迎過去。
生死都已不重要,禁忌自然被扔到九霄雲外。
在張陽與鐵若男的嘴唇之間彷彿懸吊著一滴人生的“蜜糖”,吸引著他們的雙唇同時緩緩靠近。
在唯美的光暈下,三把飛劍顯得特別緩慢、特別阻森。
唇與唇在接近,劍與人在接近,死神與愛神同時在接近,不停的接近………”禁忌的雙唇碰在一起,在經歷連串風浪后,叔嫂兩人的心靈第一次正面碰撞,醉人的火花燦爛四射。
生之美令天地沉醉,但死之殤卻絲毫沒有留情。
眼看生與死就要合為一體,一道結界的光華突然從天而降,彷如一座淡紅色的古鐘,把深情相擁的男女籠罩在其中,還盪開風樓三怪的本命飛劍。
下一剎那,一個身穿短裙的美麗女人憑空出現,在幻影化為真實的剎那,一滴血色的酒珠沿著她的唇角滴落而下。
“滴答”一聲,酒珠濺落在地上,晶瑩的酒珠消失了,血色則有如薄霧瀰漫般,不僅充斥在眾人立身的空間,就連天上的弦月也染上三分紅霞。
“血月玉女!”風樓三怪同時臉色大變,在收回飛劍的同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
血月玉女略顯隨性地抹去唇角的酒漬,隨即仰望著浮雲弦月,悠然道:“今晚月色不錯,我的心情很好,不想殺人。
三位道友,請離去吧!” 風樓三怪還在猶豫,紅色薄霧突然一漲,太虛結界的力量震得風樓三怪呼吸困難,遠處的尋常弟子更是滾倒一大片。
風樓三怪含恨狼狽離去,血月玉女又喝了一口美酒,這才轉過身子,與張陽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
“姑娘,你已幫了我好幾次,我們有何因緣?” “張兄,瓊娘助你並非本意,只是奉六道聖君的法旨行事,你不用記在心上。
”瓊娘那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臉平靜而自然,話語微微一頓,甩手送上一粒葯丹:“這是本命丹藥,能助張兄迅速恢復元氣,如張兄不放心,也可將之丟棄。
” 血月玉女還未說完,張陽已一仰脖子把藥丸吞進去,他呼出一口氣,接著雙目一亮,半真半假地道:“王吞挺不舒服的,瓊姑娘能賜我一口美酒嗎?” “張兄有意,可以試一試。
”血月玉女的唇角透出一絲笑意,隨即輕輕一拍腰間的血玉葫蘆,一道酒箭飛向張陽。
邪器少年一張口,美酒悠然飛入,不多不少正好一口。
“嗯,好酒,可惜不夠烈,要是再多蒸餾一次就完美了。
” “張兄果然是我酒道中人!”瓊娘那高挑的身子微微一震,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邪器少年,不由自主地驚嘆道:“此酒的醞釀之法乃瓊娘自創,想不到張兄只品了第一口,就能品出其中奧妙。
” 血月玉女驚嘆連連,張陽則暗自偷樂,身為現代人,他當然了解蒸餾法這種普通的玩意兒。
迎著血月玉女那閃爍著異彩的美眸,張陽突然心弦顫動,俘虜美人的念頭不可遏制地冒出來。
張陽動了色心,血月玉女卻突然臉一沉,沉聲道:“張兄速走,後會有期!” 張陽的感應並不比血月玉女差,他甚至提前一秒感覺到一股強大敵意的逼近,不用瓊娘催促,他已抱起半昏迷的鐵若男低空御劍飛遁而去。
張陽剛剛離去,兩道血色幻影已破空出現,其中一道幻影與瓊娘隔空對了一掌,另一道幻影則“逮”住張陽破空飛行的軌跡。
在勁氣爆炸聲中,血月玉女與左邊的白衣人同時後退三步,兩人靈力不分軒輊,右邊的白衣人也停下來,不是因為有對手阻擋,而是被一塊粗糙的木質令牌擋住去路。
“六道聖君有令,三日內不歸返道山者,視若聖門叛逆,六道共誅之!” 血月玉女話音悅耳,但內容卻森寒而凍人,她法訣一動,令牌與身子同時升空而起,彷彿嫦娥升天,又似羅剎從月中走來! 兩個白衣人的目光被令牌牢牢地吸住,太虛真火雖然在他們的指尖躍動,但雙腳卻遲遲不敢越過令牌。
血月玉女束成馬尾的秀髮輕輕一飄,俯視著那兩人道:“你們是憐花宮長老‘非阻非陽’吧,若不想憐花宮消失,就速速回去勸說你家宗主,俗世紅塵不是我等修真者留戀之地。
” 非阻非陽相互一望,終於在六道聖君的威名下妥協,他們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隨即牽手並肩,憑空消失不見。
在背街小巷的黑暗阻影里,張陽一臉焦急的全速衝刺著。
邪門妖人竟然又出現了,在沒有一元玉女的幫助之下,壓力頓時直接壓在張陽的肩上,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一點後悔。
唉,早知如此,就不該為了自由,毫不猶豫地解散邪器小組!後悔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邪器少年緊接著心頭一沉,眼珠飛速轉動,心想:嫂嫂已經昏迷過去,一定要儘快回到秘陣為嫂嫂運功療傷,嗯,也許還可以……后,張陽望著四周的景物焦慮地發出啤吟聲,他竟然又迷路了! 邪器少年一邊咒罵自己,一邊躍上屋頂,準備用他那路痴的目光判斷深奧玄妙、高深莫測的東南西北。
屋漏偏逢連夜雨,張陽剛躍上屋頂,一枝勁箭颼的一聲向他射來。
俗世叛軍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攪局,而憤怒的張陽不想再逃,青銅古劍如閃電般離鞘而出。
勁箭頓時被斬斷,但張陽的手腕也在發麻,他凝神一看,不由得暗自驚嘆:修他老母的,怎麼又是他? 射出勁箭的竟然是上次那個刀疤將領,難怪那一箭充斥著特別的力量。
土幾個兵將飛速撲來,張陽不由得大聲叫苦,接著一個飛身跳回背街小巷,更加漫無目的地向前逃竄。
逃了好一會兒,張陽剛想歇口氣,疤面將軍的勁箭又射穿牆壁。
張陽頓時頭皮一麻,抱著鐵若男再次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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