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銀徹吃完最後一口tiramisu后,發現歐陽樂手上忽然多了一束紅色玫瑰花。
在他發愣時,服務生貼心地收走碟子,對兩人誠心鞠躬,直到他關上門,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卓銀徹才驚醒過來。
他只在電視劇里見過紅玫瑰,都是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還或是情人節送給女主廷的禮物才會出現,現在真真正正出現在他面前,加上周圍寧靜的氣氛……
難道他要被求婚?才認識不到一年,這到底怎麼辦才好?
他緊張得咬著下唇,目光飄忽不定,此時,歐陽樂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他身旁,把手上那束華麗的紅玫瑰放在他手上,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笑容,緩緩對卓銀徹說:「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暫,也傷害過你,但我希望你能跟我交往。」
原本不知所措的卓銀徹,在歐陽樂開聲說話時,內心就平靜下來,認真聽他說話。
沒想到,他說的不是求婚,而是求交往,他的眼神既溫柔又認真,沒了以往那種隨便的態度,也沒有故意為難他,這一切都讓卓銀徹感到很安心。
「你喜歡我什麼?」卓銀徹下意識捏緊手上的玫瑰,心跳逐漸加速。
雖然他心裡沒有特定的答案,但仍然想親耳聽到歐陽樂說喜歡他,甚至告訴他喜歡的理由。
但是,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理由嗎?
「如果我現在給你一百萬支票,要求你跟我交往,你接受嗎?」歐陽樂依然站在他旁邊,目不轉睛地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反問他。
等待一會後,聽到的卻是他最沒想過的話語,卓銀徹突然覺得受到侮辱,瞬間把玫瑰丟在地上,無情地踐踏幾下,直到玫瑰花變得面目全非,他才轉頭對歐陽樂說:「我會撕開支票,然後連搧你三巴掌。」
聽著他說話,憤怒的語氣讓歐陽樂知道他現在非常生氣,恨不得立刻搧他三巴掌。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歐陽樂伸手握著卓銀徹的手。
「放手!」卓銀徹的情緒還沒平穩,用力甩開歐陽樂握著他的手,怒視著他問:「我這樣的回答滿意沒?歐陽先生。」
溫馨和諧的氣氛,因為歐陽樂的話而變得冷若冰霜,歐陽樂卻不怒反笑,而且笑得非常開心。
「你、你笑什麼笑?」他的笑聲讓卓銀徹頓時無所適從,怒氣衝天地指著歐陽樂問。
「呵呵,笑你可愛啊,寶貝。」歐陽樂握住指著他的手指,在指節間落下一吻,不再大笑,嚴肅地望著卓銀徹,一字一句地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子,從來不貪圖我的資產,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恭恭敬敬,不會要我買東買西,很樸素很簡單,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卓銀徹把那道明亮的聲音聽進耳里,所有的屈辱和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作出反抗行為,任由歐陽樂親吻他的指尖和手背,他羞澀的低下頭,白皙的臉龐泛著淡淡紅暈,通紅的雙頰,彷彿正發熱般,變得愈來愈紅。
被憤怒取替的是喜悅和幸福,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受。
從以前起,他就已經知道賺錢是件很辛苦的事,所以他都很節儉,
「還生氣嗎?」歐陽樂把對方柔軟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輕磨蹭,神色柔情似水,安靜等待卓銀徹回答。
卓銀徹沒有正面回應,害羞得想抽回被握住的手,只是歐陽樂把力度加強,讓他無法動彈,思想變得有點混亂,難道……這個人在試探他嗎?就算是,卓銀徹本人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很高興。
「寶貝,還生氣嗎?」等待時間過長,歐陽樂急不可待,忍不住再問一次。
卓銀徹搖搖頭,又馬上點頭,內心矛盾。
「我不會逼迫你的,如果你拒絕我,我保證不會再騷擾你。」如果他拒絕的話,歐陽樂會放棄。
錯!大錯特錯,那是因為歐陽樂瞭解卓銀徹的個性,知道他心口不一,說的跟想的不同,才會說這句話刺激他。他相信卓銀徹對他有好感的,如果沒有,剛才就不會反應過大,甚至平靜地說一句我不喜歡你。
就是因為在乎,他才會有激烈的反應,才會臉紅心跳,才會跟他出外吃飯,這樣對歐陽樂來說是好兆頭。
「我……你……」結結巴巴快一分鐘的卓銀徹,當然不想拒絕。
只不過他覺得認識和相處時間太少,進展太快了,他感到不安。
但是騙自己沒感覺是假的,自從他們去了森林,一起看那獨一無二的景色,坐在草地上聊天,還有那個擁抱,那句話……他確實知道自己已經動心了。
「試、試用期一個月。」原本想說給我考慮一個月,可是他不忍心見到歐陽樂難過,他那閃耀的眼眸中充滿期待,如果卓銀徹拒絕了,他一定會難過。
但當他說完之後,瞬間不知所措。
什麼叫試用期一個月?上班嗎?好丟臉,時間可以倒流,讓他找回一句合適的話回答他嗎?卓銀徹後悔自己太衝動。
得到了意想之外的答案,歐陽樂頓時哭笑不得,但還是接受。
雖然不是真正交往,而是試用期一個月,但至少卓銀徹有給他機會,何樂而不為?
「謝謝你答應,一個月後你覺得不合適的話,我不會勉強。」歐陽樂說出這句話時,是真心的。
他認為不合適的話,做不成戀人都不可以勉強,要他做到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肉體,如此犯賤的事他做不出來,或者他媽媽說得對,找對象講求緣份,緣份未到,那麼你抓緊多少次都沒用,不過緣份一來,你想躲也躲不了。
說不定卓銀徹會是他下半生的伴侶,或者不是。
但是與否,他都不會後悔,因為這是他對愛情的選擇。
「花……」卓銀徹躲開歐陽樂對他露出的笑容,低頭看著被他踐踏到體無完膚的玫瑰花,心裡很不是滋味,內疚地向為他準備玫瑰花的歐陽樂道歉:「對不起。」
見他一直低頭不語,還以為他有什麼不滿意,卻沒想到他在意那些玫瑰花。
玫瑰花是在某間高級花店買的,他們所種植的花朵都經過嚴格挑選才給客人包裝,是非常有各氣的花店,一枝玫瑰花就已經過千了。但歐陽樂當然不會計較,堂堂only總裁,會因為幾朵花而生氣?不就顯得他太小氣了嗎?
此時,歐陽樂覺得,就算卓銀徹任性要他買下一間餐廳,甚至是一棟房子,他都不會有怨言。
或者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吧,他想寵他、愛他、給他最好的、對他好……一切都是愛的表現,所以他一點都不在乎玫瑰花的事,要他再多買幾束給他凌虐都可以,只是這樣做,卓銀徹會更加內疚。
「沒關係。」歐陽樂笑看著他,語氣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