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變成輸贏的籌碼時,我們之間又算是什麼?
是彼此競爭的對手亦或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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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後,我明顯的感覺書妤的改變。或許是我太過敏感,但我總覺得在她開心的表相下其實是悲傷的。
平時,我和文伶都會輪流陪著她上課,有時太忙還會托書妤在班上的好友多看照她一下,雖然她的表現一直都很平靜,可是我們還是擔心。這陣子為了陪書妤,常常一下課就跑得不見蹤影,就連即將到來的決賽練習也沒去,惹得江銘鋒這個大魔王差點把我大卸八塊。
今天上課前還特意跑到我旁邊來警告我,喝令我要準時出現,否則後果自行負責。或許其他人會吃他這一套,但我絕對是個例外。大膽的勇於表現自己一直是我一貫的本色。於是,當老師一喊下課的時候,我就想趁亂偷溜,但很不幸的被伏埋在停車場的大魔王給逮到。
「你──怎麼可能比我快?」我指著站在我摩托車旁的江銘鋒。
「呵,想抓你,怎麼能比你慢。」他皺眉的看著跟在我身邊的書妤,我下意識的拉了她一下。
秦書妤禮貌的朝江銘鋒和陳景中點頭,隨後拍著我的肩笑道:「你就認命的去練習吧!我一個人回家沒問題的,等你練習完我們再一起去吃飯,ok!」得了書妤承諾,我唇角微揚的回應道:
「好吧!那你一個人回家,小心一點。再見。」雖然我不太放心,但她都這麼說了,我還是認命的耷著肩跟大魔王回去練習。
「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啊。」忽然在我身後開口的陳景中嚇了我一跳。
側首微仰地看著背光的他,怎麼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大概是我最近都在陪書妤,所以忽略了他。
我心虛的呵笑道:「呵呵呵……有嗎?」
「預賽那天的事我聽說了。她……還好嗎?」陳景中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
提到預賽那天,我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下,頓了下腳步,扯唇回道:「她現在心情平靜很多,但我知道這次的事傷她很深,所以我希望你別再她面──」
「我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但是,蘇裕傑那天說的也未必是假話,他跟那個學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看他急著替蘇裕傑解釋的樣子,我就覺得很不爽。
斜睇了他一眼,厲聲道:「我不管他跟那個學妹是什麼關係,是他先放棄書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沒資格再接近她。」
或許是被我的話給驚懾住,他止步抓著我的手逼我與他對視,「所以你覺得你現在就有資格接近她了嗎?」他低沉的嗓在刺耳的諷鑽進我耳里。
江銘鋒抓到人就急著想回操場練習,壓根不知道後面那兩個人早停在半路在『喬』事情。直到說話沒人回應時,他這才反應過來,一追上來就見兩人一副劍拔弩張似的對峙,驚覺事情大條,立刻搬出他班長的氣魄斥聲道:
「喂,你們還在生蛋啊?大家都在等你們練習。」
面對陳景中的咄咄逼人,更燃起我心底莫名的怒火。用力甩開被他箝制住的手,忿懣地說:「有沒有資格接近她那是我的事,你少在那裡狗拿耗子,多管間事。」
為什麼我會想哭?現在的我不是應該生氣嗎?但是為什麼看著他,我有種想哭的衝動。我壓著盈滿眼眶的淚,朝他冷言道:「如果你是真心喜歡芷芊就好好的對她,別再來招惹我了。」語畢,我朝他瞪了一眼。
陳景中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先是怔愣了一下,回神后連忙上前想解釋,「你、我──」
但我沒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因為我害怕得到的結果是我心裡所想的那樣,所以我懦弱的逃避任何可以傷害我的人與事。可是,我卻渾然不知傷害其實早已造成,不然我不會哭。
「喂,你們兩個又怎麼了?」江銘鋒小心翼翼走到陳景中身邊。
陳景中半瞇著眼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情極差的丟下一句:「今天我不去練習了,走了。」
江銘鋒看著陳景中絕然而去的背影不禁哀嚎道:「喂──你這、吼!你們怎麼一個個都這麼難搞啊,下學期我不當班代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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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原本該滿心期待和書妤共進晚餐,卻因為陳景中而壞了情緒。
「昭昭,晚餐你想吃什麼?」文伶倚在房門邊問。
我一手拿著毛巾擦著頭髮,想了一下,說:「我好累,你們自己去吃吧!我先睡了。」話剛落完,黃文伶一個箭步來到我面前,伸手探向我的額頭,皺著眉頭說:「沒發燒啊,你怎麼會沒胃口?」
才走出房間的書妤在聽到文伶的話后,也進到我房間,挨坐到我身邊,問:「今天練習很累嗎?不然你先睡一下,我跟文伶再幫你帶晚餐回來,等睡醒了再吃。不然空著肚子晚上就更不好睡。」
我想了一下,「嗯,那你們快去吃飯,我睡會兒。」
「好吧!既然你不想吃就不勉強你吃,不過,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不會是和陳景中吵──噢!好啦,不說就是了幹嘛這麼兇,還拿枕頭丟我。一定是被我說中了。」眼看著第二樣暗器飛過來,黃文伶立刻關上房門大笑。
「哈哈哈……你打不到的啦,快睡吧!」
直到公寓大門關上,感覺自己就像隻斗敗的公雞攤躺在床上。腦袋裡不停回放的是預賽那天他抱著學妹離開操揚的畫面。
他擔心的表情和她依偎在他懷裡的身影,讓人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他先來招惹我的,為什麼現在又和學妹牽扯在一起?
如果他們兩是真心喜歡彼此,為什麼又要管我跟書妤之間的事,還是……從始至中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以為他真的在乎我?
可是當這個想法竄進腦海里,我又不願意承認,承認我心裡其實是在乎的,那麼書妤之於我又代表什麼?
還有那長久以來一直堅持的信仰又算什麼?
翻身拉過一旁的枕頭把頭埋進去直至缺氧,又猛地抬頭大口大口的吸進氧氣,接著再反覆數次如此自虐的動作,直到手腳無力,我才甘心的任自己如死屍般的躺在床上。
唯一證明我還活著的大概剩微微起伏胸口。
床邊的小燈透著微亮的二燭光,倒映在天花板上的影子如同鬼魅般低伏在我眼前。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意義何在,只知道發洩后的情緒得到的某種慰藉。
自此,我和自虐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即便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就像吸毒似的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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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后,我在自虐里找到了和悲傷和平相處的方式。但我似乎也從中釐清了自己的感情。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對我的影響。
收拾好紛亂的心情,在天尚未全亮前衝動的跑到陳景中打工的地方找他。但是在我騎車到附近時又覺得自己傻得可以。
其實我可以等到上課時就能看見他,可是我還是這麼衝動的跑了出來。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被他當成在a片里對著男人發花痴的女人那般看待?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啊?不停的甩著腦袋,想把方才那齷齪的想法甩去。趕緊把摩托車騎報社前的巷口,步伐緩慢的走了過去。但,一向不被老天眷顧的我很不巧的遇見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後記:今天開學了,這學期的我可能沒辦法寫多東西。唉……因為帶了一年級的學生,每天從中午開始我就得上班,直到七點才下班。所以少了很多時間可以寫文……只要一想到就覺得好累!
雖然一般工作時間也是八小時,但我寧願到工廠很單一的做著生產線,做著體力活,都好過把自己氣得半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