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屋的小房間內,林聞藝坐在鋪著涼席的小床上,她對面擺著一條老舊的長凳,坐著她大舅和大舅媽。
三人面色凝重,半響后是大舅媽先開的口。
“小藝好像真沒說過,說過我肯定記得。”她看向自己老公,眉擰得緊緊的。
“所以,媽真不是病糊塗了,是……”大舅說到這,看向林聞藝,“來找你報恩?”
林聞藝拉聳著肩,“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記得我說過什麼,而且……這位未必是那位……”
“什麼這位未必是那位?”大舅母聽得雲里霧裡,“你說清楚點。”
雖然有些難啟齒,但話都到這份上了,林聞藝還是嘶了聲回,“我這次回來,其實也是想找舅媽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撞到什麼了,最近老夢見一條黑色的蛇。”
大舅:“黑色?”
大舅媽:“黑色?”
“對,黑色。”林聞藝點頭,“問題是我以前看到的那位是穿著白衣服的,而且人家是龍又不是蛇,再就是每次夢到都是它想對我……咳咳……你們懂的……”
大舅和大舅母表情一致的唇微張,身子往後微仰,隨即對望了一眼后,沉默兩秒,還是大舅媽先開的口。
“咳……咳咳……這個,聽你那麼說的話,好像是不太對勁哈。”
“就是嘛,很不對勁呀!”明顯貨不對板好吧!一個白,一個黑,一條是龍,一條是蛇!差很多啦!
“嘶——要不這樣,明天早上我到集市給你買點香燭貢品,然後讓你大表哥二表哥陪你到御龍廟拜拜,你舅媽我就是個半吊子,叫叫魂,收收驚還行,這種真的……”
大舅母也是一臉的為難,主要是這件事不僅關係到林聞藝,也關係到老太太,現在這情況,到底是老太太病得不輕,還是真那個啥都不好說。
被大舅母這一提,林聞藝腦袋忽的閃過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奇怪男人。
“對了舅媽,御龍廟那是不是有人在拍戲啊?”
“是啊,來了快一個月了,才來那會,你哥他們沒事就跑去看,現在那熱度算是下來了,沒跑那勤快了。”
林聞藝輕吁了口氣,還好還好,確實是人,她特么差點以為是不是又遇見啥了!
“怎麼了?”舅媽問。
“哦,沒什麼,那就這樣,明天我就去。”
“那你趕緊早點休息,這都12點多了,要起早的。”
“嗯。”
因為知道她夢魘,舅媽還特意拿了塊紅布包了一把大剪刀給她壓在枕頭底下睡。
她說沒用,之前在家她就試過了,畢竟家裡人信這些,她小時候也接觸過,多少知道一點‘應急小妙招’。
不過舅媽說,她這塊紅布沾過紅冠白尾大公雞的血,比她自己搞的那種有用多了。
於是林聞藝終於放下心來,甚至琢磨著,要真靈,能不能跟舅媽說說送給她,她總覺得她好像跟那些東西‘太有緣分’……
這晚,林聞藝難得睡得安穩,不僅沒有夢魘,甚至夢都沒做。
她還真以為是那塊紅布的作用,起來就追著舅媽軟磨硬泡的想佔為己有。
殊不知,只是那條蛇為了緊跟時代腳步,正在研究從徒弟們那搜刮來的新玩意,沒去找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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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