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為奴(1V1高H) - 第四十章你難道能不愛我?

未來的路還長,而她始終是要踏入那個如墳的宮殿,做那個老頭子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待他死了,她便成為眾多寡婦中的一個,獨自走過那漫漫寂寥的餘生。
她的一生,似乎已經望到頭了。
她貴為大晉長公主尚且無力左右自己的命運,而他一個暗衛,又如何能救她於水火?
什麼只做他的女人,痴人說夢。
她和他之間海市蜃樓般的情愛糾葛曇花一現,終於在這一刻,被戳破了。
本來她只是想無心的玩弄一番,卻遇到他這麼個意料之外的性子,也不知是緣是劫。
元醉月幽幽合眼,那些沉重得讓人窒息的責任,越是沉重、越是想逃避,唯有享受此刻的快樂才能讓她好受些罷。
再睜眼卻是笑意盈盈的模樣,她調戲道:“若野果真有這方面的潔癖……”
若野眸色一黯,卻沒有戳破她迴避的事實。
他只是慢慢鬆開對她的禁錮,沉默著起身,將被愛欲奪走的理智贖回,情潮漸漸退去,清冷的臉微微撇開,似乎望向窗外一樹生機旺盛的楓楊樹,楓楊樹那一串串翅果隨風搖曳,像是掛了滿樹綠風鈴,那是她最愛的一種喬木。
他頎長身姿臨窗而立,顯出一種孤高的意味。
她看著他望向窗外的淡淡的眼神,心頭攀爬上一種無言的細痛。
他薄唇開啟,像是想說什麼,又無聲的合上,終是什麼都沒說,轉身慢慢往外走去,一道虛影閃過,消失了身影。
元醉月屈膝抱腿,頭歪著擱在膝蓋上,髮絲散開粘落在她唇上,她也無心去撥開。
她這一輩子,真要埋葬在一個又一個的深宮裡嗎……
小時候嬤嬤帶她去找母后,他們會沿著那條長長的、彷彿看不到盡頭的紅牆黃瓦的城牆走。
對年幼的她來說,那真是一條好長好長的路,路上只有低頭避讓的宮女太監、輕緩急促的腳步聲,對有的訓練有素的宮人,就是有八九個從她身後走過,她甚至也聽不到一絲聲音,氣壓低的讓她難以呼吸。
而走過漫長枯燥的宮道后,穿過兩道月亮門,再穿過一道垂花門,有一棵樹。
那棵樹高大茂密,遮天蔽日,上面掛滿了一串又一串的綠色風鈴。
每次遇見它,她就知道,離母親不遠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路過它、仰望它,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它的風鈴變色了,脫落了,洋洋洒洒地飛得滿天都是。
不像普通的落葉那樣凄零,它們有兩個小翅膀,旋轉著,飛得好高好高。
嬤嬤見她看得入神,對她說,這叫楓楊樹,那翅果啊,便是它的種子,它們打著旋兒地,可以飛好遠哩!
飛多遠?
能飛出這高高的宮牆嗎?
到了母后的宮殿,母后把她摟在懷裡“嬌嬌女兒,寶貝兒”地喚,給年幼的她細心地塗上她秘制的花露保養她尚且稚嫩的皮膚。
她嫌煩嫌膩,不讓母后塗,母后便會冷下臉,用一種肅然可怕的語氣說道:“嬌嬌,你可知對皇室的女人而言,容貌肌膚,是多麼重要!除了身份,你還需要最美的肉體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元醉月抬起她的手細看,嬌嫩得幾乎看不見毛孔,這是她這麼多年遵從母后的吩咐每日花了好多時間好多精力的成果,而這些,而她這一身嬌養的皮肉就要給那個垂垂老矣的皇帝嗎?!
他病得那樣重,生命尚且搖搖欲墜,還有精力看她嗎?
而若野,那樣強大那樣俊美的男人,不值得擁有她嗎?
她不是處子之身怎麼了,誰能怪她嗎?若是楚王不許嫁來的公主失貞,那他有本事便對大晉冷眼旁觀吧!唇亡齒寒,他楚國還真能作壁上觀怎的?
若她弟弟真有本事為一國之君,面對遼國便是應戰迎戰又有何妨?
晉楚兩國若是各懷鬼胎無心共同抗敵,便是她去和親了又如何?她一個和親的公主真的就能力挽狂瀾嗎!
日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元醉月修得圓潤整潔的指頭無意識地摳著地毯,她眼神陰鬱,心頭暗黑慾念涌動。
她元醉月,便是想怎麼就怎麼了!這世間又能奈她何?大不了殺了她早早結束她這無聊的一生罷!
而若野……我就是欺你無權無勢怎麼了?我就是自甘下賤地用著一身嬌嫩皮肉勾引你上床又怎麼了?
你難道不是我的?
你難得能不愛我?
元醉月輕蔑地低哼一聲。
狗東西,和本宮談什麼條件?你現在是我的,以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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