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想問，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孤身在外求學的這些年她知道病不起，所以一直將自己照顧得很好，結果沒想到這一病就火山爆發了。
“你……”
她費了半天勁，才好不容易說出這一個字，因為虛弱就連秦南自己都覺得聽起來像個八十老太。
“你重感冒，剛才一直說冷。”可更妙的是陳默竟然聽懂了，“我已經把家裡所有毯子給你蓋上了。”
秦南明白了，他是殺身成仁，用肉身給她取暖。
她簡直應該給陳老闆報名感動中國。
陳默說完就鬆開了秦南，起身走出了卧室，沒過一會兒端著一個碗又走了回來。
秦南被陳默扶著從床上坐起來，才看見那是滿滿一大碗蛋花粥。粥還熱著，散發著裊裊白氣。
“剛才你說想喝粥，我就學你之前的方法煮了一點。”陳默把枕頭豎起排在秦南身後，讓她靠著，“現在時間太晚了點不到外賣，你先墊一墊。”
秦南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一垂眸就看見陳默拇指指腹處一個顯眼的大水泡。
陳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著痕迹地將拇指藏起，“我第一次煮粥沒經驗。”
雖然陳默已經極力在掩飾，不過秦南還是從他的神態中捕捉到了一絲局促。
怎麼回事兒啊。
原來陳老闆也有這麼笨拙可愛，普通男人似的一面。
秦南有點想笑，可費了半天勁才稍稍地彎起了嘴角，陳默舉著勺子把粥送到她嘴邊，她嘗了一口才反應過來，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在瀾城吃到別人煮給她的東西。
秦南雖然長了一副漂亮臉蛋坐擁眾多追求者，可受家庭影響她從來沒動過戀愛的心思，滿心滿腦只想著多掙點錢。
時間都被學習和工作佔滿，人際關係自然沒空維繫，哪怕和室友也不過都是點頭之交，四年大學讀下來，就連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偶爾得了點小感冒秦南就自己煮一碗薑湯，吃兩片感冒藥在床上睡一覺，第二天起來還是照常上課打工。
說實話她現在真沒什麼食慾，嘴裡也嘗不出味兒來，只能強咽下去，吃完粥陳默又給她吃了感冒藥才扶著她躺下，秦南身體還是沒力氣，不過嗓子稍微能說出話來了。
“現在幾點了？”
“凌晨三點。”
“那個粥……”
“謝就免了，你一邊哭一邊說想喝粥，我還沒那麼不人道。”
陳默把手藏回身後，面無表情地說。其實他煮好粥之後才想起自己還可以點外賣來著。
秦南對自己說想喝粥還哭了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這一覺睡得她混混沌沌的，就連自己做沒做夢都不清楚。
“謝謝你，陳默。”
躺了一會兒，秦南的睡意又捲土重來，她半闔著眼，聲音也小的可憐。
“粥很好吃。”
好吃？陳默煮好之後自己也沒來得及嘗一口就先放進了電飯煲里溫著，到現在才想起自己也一直沒吃沒喝。
還好秦南吃的不多，還剩下了一大半，陳默看秦南睡下後端著碗回到廚房嘗了一口。
然後陳默起身，直接把剩下所有粥倒了。
下次還是點外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