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校園,1V1) - 結果 (1/2)

柯煜上聯賽考場的這一天,周六,林母和戚瑾專門在家給他做了一大桌好菜。
為離家一周的柯煜接風洗塵。
林喜朝一直坐在房間里看書。
柯煜回家的時間越近,她就越緊張。
他說這兩周都不會來找她,也不再管被林喜朝拉黑的事。
這舉措完全違背他以往的行事風格,很不像他,可林喜朝還是有在被他掣肘的感覺。
院子外傳來汽車駛入的聲響。
媽媽同時推開了門。
“喜朝,柯煜回來了,出來吃飯。”
林喜朝呼吸起伏,心神不寧地往院子外看了一眼,走出房間。
客廳里並沒有看到柯煜的人,戚阿姨正站在玄關蹙眉打電話,媽媽剛好端著一盤菜放至桌上,司機趙叔從門口走進來。
沒有柯煜。
媽媽張望了一下,問:“孩子人呢?”
趙叔回,“在大門口碰到他同學了,說讓我先回來。”
“這柯煜怎麼不接電話呢?”
叄個人叄雙眼睛齊齊看向戚瑾。
戚阿姨輕蹙眉頭放下手機,往他們這邊巡來一眼,目光晃過站在正中間的林喜朝,一停。
“喜朝,幫阿姨一個忙可以嗎?”
.....
唉——
林喜朝耷拉著眉眼跨出院子,沿著主幹道往千樾山正門走。
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戚瑾讓她去把柯煜給叫回來。
她嘆了口氣,思考著呆會兒要怎麼應對柯煜,拐至另一條幹道,沒走幾步,就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柯煜。
他確實在和一男孩聊著天。
一周未見,他穿著個美式棒球外套,水洗藍牛仔褲,鮮少穿得這麼亮眼,冷白的脖頸掛著耳機,額發稍稍長長了一點,垂在眉際。
他手裡明明就握著手機,不知道怎麼就不接人電話了。
林喜朝站在原地看他,看了半天,他和那男孩一直在吹水吹個不停。
又嘆氣,不想喊人,咳嗽了幾聲。
沒人理。
又重咳幾聲,這回不小心被口水嗆到自己,林喜朝垂著腦袋不停地咳。
臉都給憋紅了。
等到喉間平息好,她抬頭就看到終於注意過來的柯煜,側額一直凝視她。
他指腹敲了敲手機,然後雙手揣進了衣兜。
林喜朝屏氣,頭往身後揚了揚,就徑直轉身走。
不知道柯煜有沒有跟上,但她意思已經傳達到了。
慢慢地,有一串腳步聲和她的同頻,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柯煜在她身後不出聲不動作,就一直慢悠悠地跟著,盯看她的背影。
林喜朝佯裝鎮定,沒回過頭,平速走動,等快到柯煜家的那一幢。
離院子正門大概30米的距離。
身後的柯煜提步走上來,手從兜里抽出,步伐與林喜朝的平行,手腕微抬,握住了林喜朝垂在身側的指。
指腹摩擦而過,上移,以一個松垮垮的姿勢交握,掌心和掌心瞬時相貼。
林喜朝錯愕偏頭。
柯煜淡聲落嗓——
“我很想你。”
話落。
手倏然就被放開,他重新揣回兜,步伐超過林喜朝率先走進家門,再無任何錶示。
林喜朝頓在原地,抿唇看向自己的手。
·······
從這一天開始,哪怕他確實已經回來了,柯煜也如他所說沒再找過她。
林喜朝沒那心力去仔細猜他所想,她的所有時間都被刷題、學習給逐步填塞。
早上6點50出家門,坐公交,耳機里聽著英語聽力,到校跟語文早讀鞏固詩詞背誦。
然後就是一節課比一節課更專心,尤其是數學和地理。
除了必要的吃飯上廁所,大課間和媛媛在外放風10分鐘,其餘時間都坐在座位上,重複已經熟爛於心的自學課程。
這次階段性月考的測試涵蓋範圍,拋開政史需要重點掌握的記誦點之外,她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主要與年級前幾名拉開差距的數學和地理上。
而這兩科,她都已經把基礎知識和題型變化,演練了一遍又一遍。
老師的辦公室也成了她兩頭轉的地方,到後來,不需要再參考柯煜給她的試題歸納,媛媛也沒再給她送過錯題分析,她自己都總結出了最適合自己的學習套路。
自己都瞭然於心的穩步提升,很忙碌也很充實。
她想起在沒和柯煜有所黏連之前,從二中剛轉來一中的那段日子,好像也是這樣,要拚命擠進尖子如雲的一中,深怕落人一步。
花了好多心思和努力,從年級吊車尾到順位28名。
這就是她原本的生活,“回到從前”,應該有的奮進和搏取。
和柯煜當然也是會碰面的。
他參加完聯賽就得閑下來,每天都是老叄套,教室,樓梯角,籃球場。
人也“低調”消停了很多。
每每在路上碰到,在林喜朝目光觸及的前一秒,他就會淡淡地先移開眼。
像個陌生人一樣地擦肩而過。
同學們因為柯煜在遊園會的喊話,對他們兩人少了許多議論,再加上確實也抓不出什麼八卦點。
因為但凡在路上看到林喜朝,她永遠都是一個捧著單詞本,或是記著政史知識點的刻苦樣子。
而柯煜也沒再表現出關心或親昵。
八成是分手了,這是他們新的說辭。
只有在某些複習的深夜,林喜朝害怕吵到媽媽,搬東西去廚房看書。
深秋的夜晚冷涼,林喜朝卻穿得單薄,因為擔心太溫暖會打瞌睡,她就瑟縮在凳子上背書。
這個時候,柯煜會熱杯燕麥奶給她,給她搭個毯子在肩上,摸摸她的頭,然後就沉默著出去。
林喜朝神色不明地看他背影,又晃晃腦袋,專心背書。
而在這一周結束的星期日,柯煜兩天都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裡,晚上也沒回來。
整個人等同於“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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