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這邊也安排妥當,我領著春夏秋冬四婢來到書房。
春蘭替我點起油燈,秋菊替我鋪紙,冬梅替我磨墨,夏荷沒搶到事情做,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看我寫信。
由於呂晉岳剿滅太阻神教的計劃已經到了執行階段,所以我打算寫封信給方虹,吩咐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對付呂晉岳派去的卧底——也就是慧卿。
雖然慧卿平常給我的印象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又傻又笨,但畢竟只是慧卿在「平常時期」的表現。
我還沒看過慧卿在「非常時期」的表現,無從得知慧卿遇到大事的時候,是不是仍舊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何況,以呂晉岳的精明,如果慧卿真的是什麼事都做不好的人,呂晉岳應該不至於明知成功無望,還把自己的女兒派去太阻神教平白葬送:直接把慧卿許配給我,利用慧卿來引誘我替他賣命的成功率肯定會更高些,呂晉岳不可能看不出這其中的差別。
再說,慧卿和雲煙是雙胞胎,看看雲煙在卧底時精明王練的表現,只怕慧卿對卧底這方面也是有些「天分」的:如果放任著慧卿混入太阻神教當卧底而不加註意,很難保證慧卿不會成為覆滅太阻神教的關鍵人物,所以還是小心謹慎得好。
最新找回4F4F4F,C〇M 65294;COM最新找回4F4F4F.COM寫信囑咐方虹,如果有任何美女想要加入太阻神教,特別是想擔任「太阻聖女」一職的美女,我要方虹先以「任用太阻聖女要由教主親自評選」的理由把美女留下、軟禁起來,好給予呂晉岳一種慧卿已經「成功混入太阻神教」的錯覺,免得呂晉岳看到慧卿無法立刻打入太阻神教的核心階層,為了爭取時間,決定另外派人來當卧底,那可就令人防不勝防了。
寫好信,我用火漆將信封好,交給身邊的夏荷。
「這封信就要麻煩你們四個人送去總壇給方虹了。
」「送一封信要四個人去?」夏荷有些驚訝。
自從她們跟隨我學習「阻陽訣」和拳腳武術以後,等閑三流江湖人物已經不是她們的對手:二流以上的江湖人物自重身分,應該不會對她們這些婢女動手,所以她們就算行走江湖,只要不是主動惹事生非,應該都是很安全的。
「這封信關係到本教存亡,要是沒能及時送達方虹手上,本教被人給二度剿滅都不是什麼稀奇事:為了保險起見,所以才要你們四個人一起去送信。
」「是,婢子了解!」夏荷嚇了一跳,急忙從我手上接過信,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婢子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第二回:第二天一早,送走蔡嚴和程嘉之後,我立刻趕往嶽麓山上。
我還得找到慧卿,把昨天程嘉引起的誤會解釋清楚才行。
才踏進練武場,遠遠的我就看到慧卿的身影正坐在一棵大樹下,一手支頤正看著練武場中的師兄們在練武,另一手則捻了一根野草輕輕拍動著。
我有些意外呂晉岳竟然會放任慧卿出來自由活動,呂晉岳剿滅太阻神教的計劃都已經到了實行的階段,怎麼還放著慧卿在這邊亂晃?難道呂晉岳改變主意,不打算讓慧卿去卧底了? 快步來到慧卿身前,我這才發覺,慧卿其實不是在看練武場中的師兄們練武,而是在發獃。
慧卿雖然面向練武場,但是眼神沒有落在任何人身上,只是獃滯地望向前方,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即使我來到慧卿面前,她也沒有注意到我「遮住」她看著練武場的視線。
慧卿有心事嗎? 「三師姐?三師姐?」我叫了好幾聲,慧卿才突然像是由夢中驚醒過來,收回她望向前方的目光,抬頭看著我。
「咦?耗子,是你啊?有什麼事情嗎?」「三師姐,我想和你說,昨天武夷派程師姐的事情真的是誤會:我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惹惱程師姐,所以她故意要給我好看來著……」「哦,是誤會啊?」慧卿獃獃地點了點頭,重新又將視線向前放平,回復一開始我見到她時的那副獃滯眼神。
「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
」我覺得奇怪,慧卿是怎麼了?以前的慧卿聽到我「惹惱武夷派的師姐」,肯定會逼我把怎麼惹惱程嘉的過程詳細招來,還要追根究底,不打破砂鍋問到底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可是現在慧卿只是淡淡地說了聲「那就算了」,竟然對我如何惹惱程嘉的八卦一點也不感興趣? 難道慧卿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我的氣嗎?可是看起來也不像,如果慧卿生我的氣,那麼從慧卿的表情、語氣、眼神和舉動之中都會表現出生氣的跡象,慧卿就是這麼藏不住心事的一個人。
可是,慧卿剛才和我的對答,很顯然她對於這件事情一點也不在乎,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可是這樣也不對,要是真的事不關己,慧卿昨天為什麼又要生氣呢? 真是奇怪,慧卿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變了個樣? 「三師姐,你沒事吧?」我問著。
「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啊?心事?」剛剛還表現得獃滯木訥的慧卿,在聽到「心事」」兩個字的時候卻突然跳起來,雙手急忙亂搖。
「不!沒有!我沒有心事!一點心事都沒有!」「可是,師姐你剛才……」「耗子,我有些累了,對不起,我先失陪一下。
」說著,慧卿跳起身來匆匆離去。
一大清早就有些累了?這沒道理,看來慧卿真的有什麼心事,只是不願意和我說,所以隨便找個借口敷衍我。
雖然我有些懷疑慧卿的失常和呂晉岳派她去太阻神教擔任卧底有關,但是慧卿不說,我也沒有辦法肯定慧卿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情失常的。
接下來幾天,慧卿一直都是這樣失魂落魄,要不是抱膝坐在草地上抬頭看天空發獃,就是站在練武場旁的 樹下獃獃望著場中正在練武的其它師兄們。
如果我靠上前去「關心」慧卿的狀況,慧卿就會急忙走掉,而且什麼都不肯說。
看來,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今天慧卿還是和前幾天一樣在發獃,我問了幾次到底有什麼事,慧卿總是不肯說。
沒有辦法,我也只好放棄打探出慧卿心事的打算。
「好吧,既然三師姐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只是朝廷的武試日期近了,我打算今天回家好好準備參加武試的事情。
」雖然「參加武試」是我編出來的借口,但是我真的打算今天離開嶽麓山,前往黃花山總壇:呂晉岳剿滅太阻神教的行動迫在眉睫,而且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呂晉岳也閉關去了,我就算繼續卧底,只怕也打探不出什麼新消息,還不如把握時間回到總壇進行迎戰的準備。
至於呂晉岳要我擔任剿滅太阻神教行動的總指揮……管他的,我還沒傻到自己找自己麻煩的程度,就讓呂晉岳到時候煩惱指派誰來頂替我這個「臨陣脫逃」的「總指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