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江的大潮也不過如此壯觀而已吧!」彷彿要展現自己對於潮水的知識,又有人開口了。
「能讓副教主和聖女兩位大人濕得這麼亂七八糟的,教主果然是天下第一啊!」喂,喂!別扯上我啊! 第四回:在黃花山上用心地習武練氣、增厚功力,有閑的時候就指導教眾武藝,或者幫忙教眾們建築防禦用的崗哨碉堡,我一邊準備抵抗呂晉岳即將發動的進攻行動,一邊等待慧卿前來自投羅網……好吧,我承認其實我一直在等著慧卿前來「卧底」,順便利用等待的時間來習武練氣,準備應戰。
但是,還沒等到慧卿前來「卧底」,我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黃麗華從山西蕭家堡來到黃花山總壇。
對於黃麗華的到來,我感到有些不解。
為了避免不會武藝的教眾在即將來臨的攻擊之中傷亡太重,我們已經把黃花山總壇之中不會武藝、甚至武藝不夠好的教眾都調去蕭家堡避難,而那些在山下種田的農夫教眾雖然沒有跟著去蕭家堡,但是費鵬也安排緊急疏散措施,只要白道人馬攻來,山下的農夫教眾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就可以疏散完畢,將傷亡減到最低。
在我們儘力將不會武藝的教眾調走時,為什麼不會武藝的黃麗華反而從蕭家堡來到黃花山? 好吧,黃麗華不能算是不會武藝,至少她還會羅剎國的擊劍術,但是羅剎國的擊劍術對付不了練過內功的武林人士。
但黃麗華肯定屬於武藝不行的那群人之一,不該待在黃花山總壇。
最重要的一個重點是,黃麗華並沒有入教,不是太阻神教的弟子,怎麼可以讓一個不是太阻神教的人捲入太阻神教與白道的是非之中呢? 為此我特地把費鵬找來詢問理由,想弄清楚為什麼他這個大總管竟然會准許一個不會武藝的黃麗華從安全的蕭家堡來到危險的黃花山總壇。
「啟稟教主,這事其實是屬下的罪責。
」聽完我的問題,費鵬想也不想地回答了。
「黃姑娘是屬下邀來的。
」「黃麗華是你邀來的?」有沒有搞錯?我們忙著把不會武功的人送走都來不及,費鵬竟然把不會武藝的黃麗華拉進這場危機中? 「費總管,你怎麼可以把黃麗華給找來總壇呢?黃麗華不會武藝,在廝殺時很容易出事。
更重要的一點是,黃麗華不是我教弟子!你怎麼可以把外人給捲入我教的災難之中呢?這太不厚道了!」費鵬靜靜地聽著我一輪聲音越來越大,後來幾乎在咆哮的質問。
等到我把話說完,他才不慌不忙地回答:「啟稟教主,屬下完全明白,黃姑娘不是本教中人,將她捲入這件事情的確是非常不該……」「那這樣你還找她來?」我忍不住怒斥一句。
等我罵完,費鵬以平靜的語調繼續說下去。
「但是,黃姑娘她現在是本教眾多弟子的精神寄託,特別是那些從蕭家堡調來的教眾。
如果有黃姑娘在這邊,可以安撫本教弟子臨戰前的不安情緒,可以讓本教弟子們更專註於迎擊敵人上,這樣能夠大幅減少本教弟子的傷亡,甚至有可能是此役的成敗關鍵,因此屬下才會斗膽決定請黃姑娘前來總壇。
如果教主要對此事降罪,屬下願意承擔起所有罪責。
」聽完費鵬的解釋,我有點訝異了。
黃麗華竟然是太阻神教眾多弟子的精神寄託?她一個西域人,連漢語都說不好,平常和人溝通都有點詞不達意,竟然能成為大家的精神寄託?難道是……她該不會是靠著天生的本錢……不不不,這不可能的!西域人的民風再怎麼開放,也是不可能的……「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黃麗華竟然變成本教弟子的精神寄託?你把事情說來聽聽看。
」「是,事情是這樣的……」費鵬解釋著。
原來,黃麗華原本安安靜靜地住在蕭家堡,和一般教眾沒什麼區別,但是不久之後,黃麗華突然找上費鵬,說她想在蕭家堡傳教,好讓蕭家堡的人們除了有安身的地方以外,精神上也有所寄託。
費鵬聽不太懂黃麗華說的「傳教」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黃麗華想傳播的「天主教」究竟是什麼宗教,不過聽黃麗華說起來,和佛教、道教之類似乎沒什麼太大差別,所以費鵬准許黃麗華在蕭家堡傳教,還應黃麗華的要求,替她蓋了間「教堂」,讓她有個傳教的處所。
原本費鵬不認為黃麗華能夠搞出什麼名堂,只要黃麗華傳的教不是什麼偏激邪教,費鵬就不打算過問。
不過事實證明,那些因為好奇——或者只是因為想看到黃麗華的美色,誰知道——跟著黃麗華改信「天主教」的教眾們,確實比其它的教眾們更努力付出、也更安分守己。
既然黃麗華傳播的「天主教」有利於安定人心、鞏固蕭家堡的團結穩定,所以費鵬持續允許黃麗華傳教,而且這次更把黃麗華找來黃花山總壇,以便讓黃麗華安撫那些即將面臨戰陣的基層會武教眾們。
聽完費鵬的解釋,我感到無言以對。
原本我只是繼承師父蕭天放的遺志,重新組建太阻神教,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傳播起教義,雖然傳播的教義連我這個「教主」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黃麗華上山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八男八女的護衛。
看著那土六個護衛的堅毅眼神,雖然那土六個人的武藝都不甚高,但是只怕呂晉岳這等高手來了,想對黃麗華動手,那土六個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挺身捍衛黃麗華的安全,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武藝不及對手而有所退縮。
黃麗華一上山來並沒有立刻來見我,而是領著許多教眾們走進一間大廂廳去。
我感到好奇,遠遠躲著偷看,看到黃麗華領著那些教眾走入廂廳,大家安靜無聲但很有秩序地入座,然後就是黃麗華清脆的語音響了起來。
雖然我聽不懂黃麗華所說的「上帝」和「主」究竟是什麼樣的神明,只知道那些聽起來都像是「大學」中教導的做人道理。
很讓我驚訝的是,黃麗華的漢語已經說得相當流利,雖然偶爾有幾個字的咬字發音不太正確,但與我之前見到她時那種詞不達意的生疏要好太多。
偷偷來到廂廳外,我從門縫之中看進去,可以看到黃麗華站在廂廳前方,神情平和,像在說故事似的講述那些人生道理般的教義。
在黃麗華身後則是一個巨大的木製土字架,我一看到土字架時嚇了一跳,因為土字架上竟然還綁了一個上半身沒穿衣服的男人!再仔細一看,原來被綁上去的「人」其實是個木雕像,只是雕琢的功夫太好,看起來栩栩如生,就像真人一樣而已。
這又是怎麼回事?一個木雕的半裸男人 被綁在土字架上,這是什麼跟什麼? 不過,看起來似乎沒有邪惡的感覺。
黃麗華在前面演說的「教義」,我雖然聽不太懂,但也不是什麼邪惡的東西。
等黃麗華傳完教,我再來問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