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元青的小辮子很有代表性。
急救人員面色出現一絲驚愕。這人不是前兩天才被拉走過?
趁著保鏢幫忙把人扶起來的時候,林津渡走到急救人員身邊,低聲道破他的想法:“你是不是在想,怎麼是他?怎麼老是他?”
林津渡自問自答:“因為他賤啊。”
急救人員:“?”
直到視線掃見開叉的旗袍,還有潤滑油等物品。見多識廣的急救人員立刻想到了什麼,才被狗咬就這麼玩,暗道那是真的挺犯……咳咳,文明,他提醒自己。
和同事對視一眼,雙方特意讓冉元青這次也保持趴在擔架上的姿勢。
同樣的救護車,同樣的姿勢,同樣的急救人員,三個定量組合成重複上演的故事。
擔架上的冉元青手指突然動了動,這一幕被保鏢捕捉到,正要開口,然而就在下一秒,異變陡生!
在往外走時,一名急救人員不小心踩到了滾落在桌角的口塞。沒錯,就是趙黎用冰塊無聲暗示形狀地口塞。
“啊!”
急救人員腳崴了一下,手跟著一抖,擔架傾斜,冉元青啪嗒一聲再次和地板來了一次親密無間的接觸!
這一次咚地比前面還響,兩邊鼻血都給人摔出來了。
急救人員欲哭無淚,這怕是要被事後追究責任。
不過能追究的當事人,顯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已經徹底暈死過去。
林津渡也被嚇了一跳,他也沒注意到冉元青摔倒時,連同口塞一起跟著滾落下來。
口塞還不止一個,未免類似的悲劇再發生,主要是不想牽連急救人員,他帶著保鏢開始滿地找口塞。
最終兩人成功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發現另外一個,林津渡撿起來,狠狠丟了出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解決完隱患,保鏢立時怒目而視,再次發出質問。
林津渡搖頭,疊加的聲音時效性還在,保鏢一靠近,他便不再開口說話。
只在冉元青被抬出去的時候,他迅速又拍了張照片,發給黃毛。
【林津渡】:付費點播第二彈~
急救車一路飆走,不遠處,被安排在附近盯梢的眼線愣了愣。回過神來,眼線立刻打給虞諱:“喂,老闆,不好了。”
電話接通的很快,虞諱問:“是不是林津渡那裡出事了?”
眼線竟然從那冷淡的聲音中聽出一絲稀有的關心。
他回:“是冉元青那裡被林津渡搞出事了。”
“……”
眼線進一步說明情況:“第一,以我用望遠鏡看到的情況,當時保鏢在外面;第二,被抬出來的是冉元青,請注意,是趴著被抬出,同還有一件東西被扔了出來,我湊近一瞧,是口塞耶;第三,林津渡歡快地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綜上,建議您組建好律師團,時刻準備為他狡辯。”
“……”
·
包廂。
極致喧囂形成的熱鬧中,黃毛和幾個朋友正在給趙黎辦接風宴。
趙黎家是開娛樂公司的,產業鋪得很大,甚至簽約捧紅了不少海外巨星。
原本趙黎畢業后是該進公司開始慢慢接手產業,前兩年不知道為何突然出國繼續深造。
外面的人當他是年輕想多學點東西,不過黃毛等人清楚是因為情傷。
想到這裡,他們不禁唏噓,無論是虞熠之,還是冉元青和趙黎,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偏偏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真是孽債。
好在如今趙黎選擇回來,應該也是放下不少。
黃毛是他們這個小圈子最喜歡交際的,舉杯開口:“來,大家敬趙哥一杯。”
話剛說完,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一下。
黃毛本來沒放在心上,看到是【林津渡:[圖片]】這樣的顯示通知時,整個怔住。
卧槽,不會真的發吧?
他以為當時兩人都在口嗨。
趙黎也注意到這條消息,頗有興趣:“這不是元青的小情人,大晚上給你發什麼照片?”
黃毛剛喝完一瓶酒,醉意上頭直接道明付費點播的事情。
“還不是你送得那些破玩意?他敢發,老子都不敢看。”
嘴裡說著一套,但大家心裡都很好奇,起鬨讓他打開。
一起鬨,黃毛最終還是點開了。
滿地狼藉。
蛋糕糊了一地,冉元青趴在地面,衣角還沾到不少奶油。儘管他穿著得體,但周圍那一堆物件的存在感著實太強。
包廂突然安靜下來。
滴滴。
又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冉元青依舊趴著,雙手無力地垂在擔架兩側,被兩名急救人員趁著夜色悄悄抬走。
本來已經快要死去的記憶仰卧起坐了。
眾人不約而同想起來今天在宴會上,冉元青坐下時,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不知道是誰語氣艱澀說:“元青,他果然是下面的嗎……”
最後幾個字越說越輕。
酒醉的黃毛口無遮攔:“不對啊,熠之那性子絕對不會屈居於人下,所以那小情兒跟著熠之的時候是下面的,和元青在一起又是上面的,這算什麼……轉換器嗎?”
包廂陷入一片死寂,最後是趙黎打破沉默:“行了,這件事誰也不要張揚。”
因為這件事,之後大家都玩得有些心不在焉,結束后,各自坐上代駕的車。
一上車,不少先前還醉醺醺的人,立刻掏出手機打字,沒有任何商量的情況下,他們開頭竟然都出奇的一致:
【跟你說一件事。】
【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二十分鐘不到,別說大洋彼岸,連一些在南極看企鵝的人都知道冉元青被活生生玩進了醫院。
作者有話說:
眼線日記節選:
當時我站在小樹林,啪的一下,一個圓滾滾的球狀物扔過來,我走近一看,啊地一下花容失色。
然後我看著救護車,媽的一聲叫出來;我趕緊打給老闆,嗨地一聲講明白。
第26章 圍觀
謠言勝在流傳範圍廣和傳播速度快。
真相圖只是冉元青趴在擔架上被拉走, 然而經過人傳人的現象后,徹底變了味道。
不說遠的,到虞熠之那裡,就已經足夠喪心病狂。
虞熠之的手機在充電, 三樓畫室的畫作則被當做物證全部帶走。大半夜, 警員輪流搬著一個個大畫框, 每下樓一人,就對虞熠之投去一記哀怨的眼神。
搬不完,根本搬不完!
虞熠之:“……”
保險起見, 現在還有檢驗員在對屋內的其他東西進行取樣。大概是知道別墅的亂象,虞諱今晚沒有回來,只是叮囑了兩句。
手機正在充電, 嗡嗡震動個不停。
虞熠之忙著和檢驗員說話, 有一堆單據要他簽,讓管家過去看看。
管家掃到通知欄后說:“是一位叫朴耀的先生髮來的消息。”
朴耀?
這位天天不務正業,肯定不是什麼正事。
“他說什麼?”
虞熠之性格粗中有細,一共有兩個手機。
其中一台負責處理公司事務和存重要聯繫人,隨身攜帶, 另外一個就是現在正充電的,上面基本是些狐朋狗友。
密碼也很簡單, 是他生日。
管家打開鎖屏后,看到內容時遲疑一瞬。
但瞧見故事主人公時, 他徹底沒了顧忌, 從容朗讀:
“他說——
冉元青被干翻了!干翻了啊!
連夜急救送醫院, 衣衫不整無意識。飛流直下三千尺, 一張賤嘴合不攏。
總結:下流得很!”
朴耀能和虞熠之熟識, 很大的一個原因是, 兩人都和冉元青關係不好。覺得對方表面一套暗地裡一套,千層餅似的煩人。
伴隨著管家字正腔圓地閱讀,整幢別墅突然肅靜下來。
一名檢測員手一抖,樣品差點報廢。
冉元青,這個名字查重率應該不高。該不會是那個全市最年輕的美術館館長?
這是他們能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