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栗城全是商演,黃毛也來湊熱鬧,聽到今晚聚餐的發起人後,硬生生把自己塞進了趙黎車裡。
不過黃毛來另有目的,上次林津渡開離譜的百日宴,禮物他一早就備好了,後來因為變故沒有及時送出去。
林津渡道謝後接過,打開是一枚上品玉佩,保平安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黃毛:“我一直隨身帶著,爭取在送你前讓它發揮一下餘熱,也保佑一下我。”
放在以前,誰能想到虞諱會陪著對象一起看演唱會,黃毛正在感嘆戀愛的酸臭氣息連石頭能撼動時,發現虞諱看自己的目光相當意味深長。
“……”
他做錯了什麼?
虞諱收回視線,沒有多說什麼。
趙黎和黃毛,一個送過鑽石,一個又送來玉佩,偏偏這兩樣東西都是自己必送的特殊物品。
鑽石求婚要用,玉佩是傳家寶,某種意義上說,相當於撞禮了。
林津渡打圓場,讓侍者加了一張椅子。
“快,我已經迫不及待歡聚一堂了。”
侍者是受過專業培訓的,在這種人面轟趴中,也能保持冷靜。
“來張合照。”
林津渡發現要完整收納所有人的臉,是一個大工程。
小十五:“我來吧,反正我們中少了哪張臉,其他人可以頂上。”
實在不行,後期複製粘貼一下同組成員,都不用ps。
黃毛:“我頭髮顏色特殊,可以只露個頂。”
“……”謝謝你們,犧牲俠。
最終林津渡還是拜託了侍者。
熟人局不用太講究優雅,這使得聚餐期間格外熱鬧。
小十五一喝就醉的本事同林津渡有得一拼。
酒過三杯,他舉杯自嗨說:“下次我把炸雞店包下來,我們吃全家桶,保證更歡樂。”
黃毛吃到一半去了趟洗手間,沒多久虞諱也起身。
衛生間,剛解開皮帶的黃毛看到虞諱,不帶任何誇張,差點一哆嗦當場嚇尿。
先前不覺得,一旦獨處壓力倍增,他又想起自己家被對方整的那些年。
“您,您請。”他伸出胳膊,主動讓出坑位。
然後拍了下自己的後腦勺。
靠,這是醉糊塗了。
一擊之下徹底清醒。黃毛看出虞諱沒有方便的意思,小心問:“有其他事?”
虞諱:“你見多識廣……”
一頂大帽子,黃毛立刻說:“沒您廣。”
“我不是指文化眼界。”
“……”文化人真會聊天。
虞諱文:“如何在正規場合製造驚喜?”
黃毛愣了下,難道還有不正規的場合?再一想到自己那些風流韻事,默默把床和酒店從考慮範圍中剔除。
他不愧是情場老手,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
普通驚喜,虞諱犯不著問他,畢竟真誠打敗一切。
有什麼場合是必須要提前準備,不能出任何差池的?他咽了下口水:“你要求婚?”
虞諱強調了一遍問題,無形中默認。
黃毛也不知道都出了些什麼主意,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先回到餐廳座位。
後知後覺忘了最主要的事情:沒上廁所。
“我如果尿結石,有你一份功勞。”
林津渡:“?”
之後聚餐中,黃毛心思浮動,一直觀察著林津渡和虞諱的互動,東西沒吃幾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聚餐結束,黃毛給趙黎使了個眼色:“一會兒去橋頭的ktv,有話說。”
以為他是在耍酒瘋,直到出門時,黃毛又強調了一遍,趙黎才勉為其難決定過去。
“拜拜。”臨近的小十五揮手時,林津渡下意識躲閃了下。
小十五一臉納悶。
林津渡訕笑:“肌肉記憶。”
不知道是不是和系統待久了,看到別人抬頭,就覺得是要呼巴掌。
【過分了。】
【我只掄圓了巴掌打過白月光一次。】
林津渡剛覺得是自己反應過度,下一秒就聽系統說:
【要知道以前我打人都戴拳套,巴掌的威力才能有多少?】
“……”
眾人分別。
林津渡同虞諱回酒店,從這到ktv距離不遠,趙黎則和黃毛去包廂碰頭。
黃毛檢查了一下有沒有人跟著。
趙黎:“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他現在快被冉元青整出ptsd了,一旦看人行動可疑,就想到違禁品和栽贓陷害。
趙黎喝了口冰啤酒冷靜。
“虞諱要求婚。”
“噗——”冷靜失敗。
“是真的。”黃毛將在廁所時的一切娓娓道來。
“從戀人走進婚姻,挺正常的,”趙黎臉色複雜地說完,放下易拉罐道:“正常個屁啊,他們這才交往多久?”
黃毛:“根據我的觀察,他們沒上床,接吻有沒有都不一定。”
趙黎神情古怪:“你晚上躲他們床底下觀察的?”
“呸。”黃毛分析:“虞諱幫林津渡夾菜的時候,雙方碰一下手,都會各自靦腆一下。真有親密關係,絕對不會這樣。”
趙黎本身也是個情場浪子,自知花心所以才選擇守候白月光,而非追求。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虞諱這是光有燃料,還沒造火箭,但是已經想著登月了。
·
難得出來一趟,眾人多在栗城待了兩天。
期間助理只用負責兩件事,第一是遊玩結束開飛機把人都送回去,第二便是虞諱今早臨時交代了一樣任務。
早餐期間,林津渡發現助理似乎一直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有事?”
“沒什麼。”助理埋頭吃自助。
飯後趁著時間早人少,林津渡和虞諱趕往景點。
秋日游城牆別有一番滋味,而且古城牆頭面積足夠大,遇上滿月組合粉絲的概率很低。
林津渡走到最前面,無人處開始吟誦:“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花開后百花殺。】
“……”你是懂詩情畫意的。
一對情侶騎車從身旁經過。
“租單車嗎?”林津渡偏過頭,連續問了兩遍,虞諱才有反應:“可以。”
林津渡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怎麼感覺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虞諱:“是嗎?”
林津渡點頭:“說了好幾次,非必要不反問。”
反問是無從回答的心虛表現。
虞諱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單是游城牆就花費了幾個小時,原本林津渡晚上還想去影城玩一圈,虞諱罕見地唱起了反調。
“明天還有一天時間,不急,先回去休息吧。”
林津渡沒意見,揶揄說:“朋友,這個身體素質不行啊。”
運動步數才一萬五,就開始打退堂鼓。
言語間隻字不提上次登山時自己的窘狀。
虞諱淡定:“凡事需身體力行,方能展現誠意。”
似乎話中有話,林津渡忽略起而行之的話題,仰頭望天說:“時間不早,是該回了。”
·
長期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虞諱顯然已經對林津渡的生活作息非常了解,知道他會先洗澡,然後窩到床上玩手機,因為快要到睡覺時間,林津渡還會習慣性關上客房門。
就連每件事情會間隔多久,虞諱都能有一個相對精準的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