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都認為那些替身是因為林津渡所找,小舟本來就缺乏安全感,這樣很有可能會讓他誤入歧途。”
趙黎聞言覺得莫名其妙:“小舟從來不會在意這些,他很堅韌,知道自己要什麼。”
江舟所求不過就是和虞熠之能在一起,至於旁人說什麼做什麼,都動搖不了初心。
虞熠之咬牙:“他可太在意了。”
視線無意間掃見對方擺在桌上的合照,沒記錯的話,趙家就趙黎一個孩子。
趙黎一把推開他,擋在照片前:“你神經病啊。”
幹嘛突然用心疼的眼神盯著自己媽看?
見和趙黎說不通,虞熠之不再多費口舌,準備離開。
趙黎突然叫住他:“你對待林津渡的耐心都比對小舟多。”
虞熠之剛想開口,被直接打斷。
“那天在生日宴,你有特意去和他說過一句話嗎?如果小舟變得沒有安全感,責任在你。”
“幫林津渡從冉元青那裡撈了五百萬,而你給過小舟什麼?”
趙黎目光冰冷,步步緊逼:“所以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我好歹能做到事事以小舟為先。”
虞熠之彷彿被戳中了某個點,神情多了一絲閃躲,近乎落荒而逃。
剛走到電梯邊,突然發現手機沒拿,折回的時候聽到趙黎在打電話,腳步放緩。
“當然要包裝,那是給別人買的……對,明天我要去給林津渡送鑽石。”
一扭頭,險些被後面出現的人嚇死。
虞熠之語氣幽幽道:“趙黎,你還真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己啊。”
……
十五分鐘后,走出龍螣公司的虞熠之面色複雜
趙黎先前給出的理由是,要還他哥的人情,順便幫江舟鋪路,讓林津渡收禮后能善待對方。
后一個聽著怎麼這麼扯淡呢?
上車時,他忽然問陳秘書:“我和趙黎,你覺得誰更聰明?”
陳秘書想也不想:“君更智,趙黎何能及君也?”
虞熠之:“用你下半輩子的獎金髮誓。”
陳秘書猶豫改口:“棋逢對手吧。”
趙黎的危機公關能力確實一流,也挺會發財的。
棋逢對手等於半斤八兩。虞熠之沉默了一下,路過甜品店的時候買了一盒甜點,下午忙完公司的事情后,開車跑去了虞諱那裡。
一進門,首先看到的是林津渡。
虞熠之愣住:“你怎麼還在這裡?”
就算收留,這時間未免過長了。
林津渡面無表情:“我有固定收入嗎?有社保嗎?有戶口嗎?”
“明知道我是個三無產品,天海市又限購,你還刺激我,你沒良心。”
虞熠之很少能懟過他。
林津渡進一步解釋:“家政阿姨幾天才來一次,我留在這裡,靠著勞動借住。”
【腦力勞動還是體力勞動?如果是後者,會是哪種的體力勞動?】
“我……”
【加油,林小鳩!你又可以佔領一個巢穴。】
林津渡呵呵一聲,開始左右搖滾甩腦袋,一直到系統求饒收聲,他才眼冒金星地讓虞熠之扶自己去庭院。
林津渡抬起胳膊:“扶一隻就行。”
虞熠之總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奇怪,走了兩步后意識到,因為個子更高些,自己得微彎著腰,這不就是宮女扶著妃子胳膊走路時的場景?!
雨後空氣很好,三人在庭院小聚。
沒有一點預兆,虞熠之拿出盒子里的馬卡龍,然後盯著林津渡。
“我和趙黎,哪個聰明?”
和陳秘書一樣,林津渡說話很好聽:“君更智,趙黎何能及君也?”
虞熠之:“吃一口再回答。”
從一開始就不該讓馬卡龍出世。
林津渡指尖一頓,遲疑著說:“趙黎吧。”他指著桌上的一粒糕點碎末:“大概比你聰明一渣渣。”
“……”新的計量單位出現了。
林津渡的判斷主要是基於做事原則。
趙黎明顯是利益至上,男三打從一開始就選擇守候,而不是爭取江舟。換言之,受到白月光的干擾程度要低一些。
虞熠之沉默了一下,想起林津渡突然在自己面前用腦袋演繹神龍擺尾的畫面。
“我和你比呢?”
林津渡沒有回答,虞諱輕輕一推,連同糕點盒在內,所有糕點全部像是天平籌碼,壓在了林津渡那裡。
中間是成千上萬的渣渣。
虞熠之最後又和趙黎比了一遍,然後失魂落魄走了。
林津渡納悶:“他怎麼了?”
男主的性格特徵里,好像沒有攀比心重的標籤。比趙黎遜一點,有這麼難接受嗎?
虞諱喝了口茶,淡淡說:“大概是被迫面對現實。”
別墅外。
虞熠之坐在駕駛座,久久沒有發動車子。
趙黎這些年幫著冉元青對付自己,斥責他對江舟的忽略,然而轉頭就給林津渡買鑽石。
“該不會是拍賣會上買的那顆?”
沒記錯的話,當時江舟還坐在對方身邊。
如此種種已經夠不可理喻,但周圍人眼中,自己居然還再要輸一渣渣。
“那我在他們眼中,豈不是成了金魚腦?”
·
“希望男主別因為自我懷疑,又去報提高智商的班。”
夜間臨睡前,林津渡對著天邊流星許願,隨後卧倒睡覺。
翌日和趙黎約好了見面。趙家在本市有不少私人會所,林津渡去過幾回,這次約在他們新開的一傢俱樂部。
林津渡被服務生帶進來的時候,趙黎正在打撞球。
重要男配的姿色都不會差,混血兒的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出挑,球杆為他的帥氣增色不少。
在看到林津渡身後的虞諱時,趙黎險些被杆子戳到。
虞諱是份子錢轉世嗎?林津渡走哪他隨哪。
“來了。”
用笑容掩飾住真實想法,趙黎邀請他們在沙發上落座。
軟座是一橫排的設計,趙黎坐最左邊,虞諱先前從容不迫地選在中間,林津渡自然只能坐外圍。他和趙黎間,像是隔著一座山海。
讓服務生出去后,趙黎打開了裝有粉鑽的盒子。
“它很配你。”
有虞諱這個‘屏風’,趙黎不得不俯身探頭去和林津渡說話。
儘管在拍賣場見過一次,近距離欣賞時更加震撼。
林津渡下意識說出那具經典的廣告詞:“鑽石恆永久,一顆永流傳。”
虞諱嘴角勾了下,眸光卻是微冷。
趙黎的頸部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要胡說八道恩將仇報啊!
謝過禮物后,林津渡給自己點了杯冷飲,問:“你們喝什麼?”
乍一抬頭,驚了一下。
左邊的臉沉如水,右邊的神情如走馬觀花在轉,都快轉成萬花筒。
他第一反應是:“沒頭腦和不高興。”
“……”
一分鐘后,趙黎恢復正常神情,說:“威士忌。”
虞諱要了壺茶。
林津渡繼續欣賞粉鑽:“還是有人第一次送我這麼昂貴的禮物。”
趙黎的綠眼珠快要被嚇掉色了。
他私心裡不斷diss虞諱,咒罵那麼有錢都不知道送些貴重點的東西,這下整得自己多尷尬。
趙黎哪裡知道虞諱本來是要買的,但聽到林津渡和助理關於嵌在額頭的對話,才歇了心思。
他笑著打圓場,“以後你肯定還會收到更名貴的,比如……”
林津渡:“什麼?”
“別墅遊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