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有男人追求她的話,也會讓她感到困擾的吧,只要有人親近半米之內就會讓她渾身不自在的毛病根本不適合和任何男性交往。
綾子姑且這樣安慰著自己,收起了無聊的幻想,開始耐心的工作。
她的生活是簡單的兩點循環。
所以她很慶幸,公司和公寓都讓她感覺很舒適。
那間公寓位置很偏僻,住在那邊的都是些需要省吃儉用的年輕上班族,幾乎沒有過於熱心關注別人生活得中年歐巴桑,也從沒見到有推銷員上門,是她搬了三次家之後感到最滿意的地段。
公寓的樓層很高,從窗戶望出去,唯一能平視的只有對面的一棟更陳舊的公寓,與她正對的房間住了一個短大生,遠遠看過去,滿屋子都是些萌系角色的手辦。
兩棟樓的間距很大,那個短大生也沒有任何威脅到她領域的可能性。
這是她更加滿意的另一個理由。
雖然公寓里僅有一個房間,但密封性良好,衛生間可以沖澡也有一個不大的浴缸。
裝上那個很厚的窗帘后,再沒有任何地方能比那四塊半榻榻米上的空間更讓她安心。
她在那小小的空間中度過了無數個簡單的晚上,看一個多小時的綜藝節目,揮霍一天份的笑聲,上一會兒網,鋪好被褥后,會打開檯燈看一會兒小說,然後,依依不捨的告別安逸的晚上,入睡。
偶爾,身體里的焦躁積攢到需要釋放的程度的時候,她會仔細的檢查一遍門窗,然後關掉檯燈,在一片漆黑中蜷縮到被褥的中央,用被子遮蓋出一片憋悶狹小的空間。
她就在這連呼吸都會感到吃力的空間里迅速的把內褲褪到膝蓋,右手伸進雙腿之間,讓略有些贅肉的大腿緊緊地夾住自己的胳膊,手指放在黃豆大小的陰核外部,快速的摩擦。
摩擦的方式非常單調,食指的指肚壓住陰蒂外皮的上側,先左後右,以半弧形的軌跡反覆。
這是她實驗了很多次后找到的最快讓自己達到高潮的方法,生理上的極度緊繃帶來的釋放,對她而言和積累了塵污的身體需要清洗意義相同。
所以需要的時候她就會做,既不感到空虛,也沒覺得需要把這進化成兩個人共同完成的任務。
這就是她的生活,她以為這就會是全部,沒有改變,安逸而長久。
……直到,她這一晚回到家中。
(三)應該是早晨目睹電車痴漢進行時的原因,下班回家的路上,綾子一直有點神不守舍,即使已經確定了身邊的安全距離內沒有陌生男人,她還是不斷地四下扭頭打量,差點激怒另一邊一個戴著耳機扭來扭去的朋克青年。
也許應該適當的發泄一下,綾子苦惱的想著,把自慰排上了今晚的日程。
對兩性關係沒有多大興緻的她倒是很誠實的承認,高潮的確是個好東西。
幸好,這棒極了的感覺只靠她自己的手指一樣可以達到,而不必讓其他人接觸她的身體。
她這樣不怎麼和人打交道的閑職,理所當然的既沒有加班也沒有應酬和聯誼之類的煩惱,可以悠閑的一路步行到電車站,慢條斯理的挑一輛人不多的車上去,晃悠回家。
到了位於六層的公寓門前時,她仍不覺的今天和平時的每一天比起來會有什麼不同。
鑰匙順暢的滑入鎖孔,鎖芯發出悅耳的喀噠聲,她滿足的拉開門,又一個屬於她的舒適晚上就要開始了。
門縫緩緩擴張,一點點變成她通往放鬆和安逸的入口,她很享受這種進入自己領地的感覺,所以她總是會在開門的時候磨蹭一下。
然後,她就看到了她的鞋櫃,上面暗棗色的門扇,大大的開著。
怎……么會這樣?她驚慌的向後退了兩步,第一反應就是握緊了包里的電擊器,盯著一片昏暗的屋內,緊張的喊道:“誰?是誰在裡面?” 每天上班前,她都會把家裡仔細認真妥善的收拾完畢,一根頭髮絲也不會留在榻榻米上,玄關所有的鞋也都會收的整整齊齊,根本不可能忘記關上鞋櫃的門。
可門沒有被撬過的跡象,怎麼可能有人闖的進去,這裡是六樓不說,她還花了一筆不菲的費用在窗外安裝了安全網,這樣也能溜進她家裡的,只有能變成一陣青煙的吸血鬼了吧。
她掏出電擊器和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走進屋門,為了保險,她第一次進門后沒有關門,敞開了這個只屬於她的空間。
沒人。
哪裡也沒有。
玄關、卧室、衛生間都看了一遍,沒有。
連壁櫥她都打開檢查了一番,仍然是什麼也沒有。
她滿腦子問號的關上屋門,望著打開的鞋櫃,認真的回想是不是早晨出門的時候真的忘了關。
越想,早晨的記憶就越模糊,到最後,她真的相信就是出門的時候忘記了。
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再這麼粗心之後,她總算是恢復了平時的狀態,看電視,上網,吃點零食,洗澡,鋪好被褥,自慰,睡覺。
單調,但她心滿意足。
喘息平復下來后,她飛快的進入夢鄉,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出門的時候,她格外認真的確認了三遍,鞋櫃的門已經關好,這才放心的反鎖了屋門,快步下樓。
雖然電梯在六樓也停,但她幾乎從不進入那種必須忍受一群人擠在一起的狹小空間,她寧願爬樓梯。
公寓的電梯她只乘過一次,那次她看裡面沒什麼人,上了一天班又比較累,就抱著僥倖的心態走了進去。
結果在五樓湧入了四個中年大叔和三個趕著去聯誼的濃妝女人,儘力蜷縮在角落的她依然被混合的噁心味道嗆得頭疼。
電梯在四樓以下的部分不停,於是她不得不一直忍耐到底層,才得以解脫。
那真是個不愉快的回憶。
下到一樓的時候,她才從電梯聯想起來,每一層的電梯口都有監控,肩負著一層樓所有住戶的安全,如果真的有侵入者的,樓下的保安大哥不會不知道的。
看來真的是她忘記關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責怪一樣的敲了自己的頭一下。
對自己唯一的城堡,這麼粗心可不行吶。
可惜,事實證明,這和粗心一點關係都沒有。
下班后回到家中的綾子,在看到關的嚴嚴實實的鞋櫃的時候,還得意的笑了一下,但當她鎖好門換好鞋走進房中后,那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一雙亮紫色的細帶高跟鞋,端端正正的擺在她的書桌上。
那是她買過的唯一一雙高跟鞋,僅僅穿過一次,就被她裝進盒子,收在壁櫥的最深處,再也沒有把它拿出來的打算。
她跑過去拉開壁櫥,裡面的所有東西都依然整整齊齊,沒有被人翻過的跡象,她感到有些害怕,扭頭看了看那雙鞋,跟著一口氣把藏在最深處的鞋盒挖了出來,她顫抖著打開盒蓋,裡面,空無一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這雙鞋被藏了太久感到寂寞,所以……所以自己悄悄溜出來了? 她盯著高跟鞋,緊緊地捏著電擊器,看了十幾分鐘,才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小心的摸了一下,跟著一把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