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妖道 - 第307節

看著有些沉悶的姐妹二人,易玉微微一笑,對著寒萼道:“寒萼左右此時也無事,不若你就講一講母親歷劫的經過往來,我也好心中有數。
” 秦寒萼點了點頭,嘆道:“當年我父親秦漁和母親相遇本就是一段被上天詛咒的孽緣。
當年父親身遭情劫,師祖爺爺為了保住他的性命,逼他修鍊魔功,將其逐出師門。
而母親更是有名的邪魔妖女,二人是一拍即合……這便有了我和姐姐。
” 易玉一聽秦寒萼這話,暗道:“怎會如此呢?聽寒萼這話中似乎頗有怨憤之意,但是再看她焦急救母之時,卻是真心著急,也不像忿恨寶相夫人的樣子啊?”想到此處易玉又看了看秦紫鈴,結果竟然在她的臉上也找到些許幽怨之意,她也並沒有反駁妹妹的話。
這時卻聽秦寒萼接道:“但是後來陰差陽錯之下,母親竟然真的愛上了父親,並且還摒棄舊惡,改邪歸正,打算好好的相夫教子。
只是父親犯了情劫,修鍊的更是無情魔功,那時師祖爺爺本來是想讓父親墮入魔道,修鍊無情無性的魔功,從而堪破情關,日後破劫而出。
” 易玉雖然知道秦漁和寶相的一段情緣,卻是沒有聽說過這一段故事。
暗道:“過去只聽說過師叔祖將秦漁逐出了門牆,看他慘死他鄉,想不到這其中竟還有這般隱秘之事,真是讓人不禁唏噓驚嘆。
想不到師叔祖竟會為了這位秦漁師叔耗費這麼多苦心,只為保住這最後一位弟子,只可惜天意弄人啊!” 寒萼道:“但是父親和母親也只是一夕之緣,剛開始對於母親的追求根本就不予理睬。
但是母親不知內情,百般堅忍,苦求不挫。
她本就是天狐之姿。
美艷妖嬈,加之後來更是有了我們姐妹。
終於將父親打動了,也愛上了母親……”說到此處寒萼卻再忍不住,哭了出來。
而那姐姐紫鈴接道:“父親心中感情一生,立時就破了祖師爺為他下的封禁,那無情魔功也蕩然無存。
心魔重生之下,不幾日便……而直到了此時母親才知道。
竟是她的愛害死了自己的愛人!” 雖然易玉聽了寒萼地述說,心中早有了準備。
但是此時一聽紫鈴說出這殘酷的現實,卻也不由得心中一顫。
“後來呢?” 抽泣了片刻之後。
寒萼道:“後來……母親安葬好了父親……就將我黑姐姐安置在了紫鈴谷,自己來到東海琅琊島,求峨嵋派的東海三仙出手,要兵解轉世。
” 易玉聞聽一愣。
暗道:“兵解重修?為何會如此呢?既然寶相夫人如此愛憐秦漁,愛人死後,心無所戀。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應該將不應立時就兵解啊!她還有孩子。
她和秦漁的孩子啊!既然她如此的愛秦漁,就更應該將他孩子好好撫養長大,這寶相夫人怎麼會將她們姐妹二人就扔下了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玄機嗎?” 想不明白其中的因果,易玉也只能暫時壓下了好奇心,問道:“既然已經兵解了,為何還會在這裡呢?” 寒萼道:“幸虧母親兵解之時,師祖爺爺及時趕到,將母親的魂魄真靈收集了起來,引入了那座石洞之中,使其鍊形潛修,重聚成嬰。
並且還在洞口封以風雷之術,防止外魔侵入,這才留住了母親的一條命,也讓我和姐姐不致成了孤兒。
之後師祖爺爺更是以三昧真火,將母親的天狐肉身煉化,燒去了她過去地一身罪業。
” 易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卻更加奇怪,暗道:“看來這天狐寶相和秦漁之間的事情,定是大有問題!我青城派雖然法術繁多,但是什麼時候竟還有這一種法術?只要將肉身燒毀,就能夠燒去一身罪業的?可若是沒有這種法術,師叔祖又為何將寶相夫人的肉身燒毀呢?!還是他老人家卻是有此神通?” 寒萼接道:“母親雖然是異類出身,但也有千年修業,當年又有師祖爺爺和師尊的點化幫扶。
就在這洞中參悟天道,潛心修鍊,沒有多少年就重新凝聚成了真靈元胎,成就了一副嬰兒之身。
而且……”說到此處寒萼卻再也忍不住,撲到易玉懷裡大哭起來。
易玉輕輕的撫著寒萼地背,道:“好了寒萼不哭,一切都要過去了。
再過幾日,母親也可以脫困破劫,不要傷心了。
” 卻聽寒萼趴在易玉懷中哭道:“而且重新結成了嬰兒的母親,雖然死而復生,而且脫去了過去作惡惹下地一身罪業。
但是她對當年父親的事,卻一直不能釋懷,便自願承受這日夜風雷磨練之苦。
” 易玉心中更驚,暗道:“從秦漁出事到現在, 間也不短了吧!而且若是真算起來,那寶相夫人和秦幾天?就算是一見鍾情,又能有多深厚地感情?開始寶相夫人一時衝動,尋死覓活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如今都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早該冷靜下來了!再說那寶相夫人也是千餘歲的人了,而且早年最愛採補之術,雖然不曾傷人性命,但是所歷男子恐怕也不少吧!又怎會還想不開呢?究竟到底是為什麼?” 如此多的疑點就更加激起了易玉尋幽探秘地好奇心,問道:“後來呢?” 寒萼道:“後來又聽玄真子師伯說,因為母親修為精進頗多,災劫提前,結成靈胎之際就是大難臨身之時。
若是不能脫劫就是魂飛魄散之局,若是能夠躲過此關,便可永脫凡塵,靜待飛升。
” 易玉微微一笑,道:“若是母親真能飛升,豈不是一樁好事?也不旺她這些年為了父親情真意切。
” 寒萼點點頭。
道:“只是……母親若是走了,我和姐姐可怎麼辦啊?!” 易玉輕撫著寒萼的頭,道:“你還有我呢!我會保護寒萼的,日後咱們一塊飛升仙府,自然還有再見之時。
” 雖然易玉嘴上說的好聽,但是他已經在這秦家姐妹地敘述之中,隱隱約約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味。
易玉看了看懷中的寒萼,和不遠處地紫鈴,暗道:“似乎這一對身世凄苦的姐妹。
已經牽涉到了一場巨大的陰謀當中還不知道呢!寶相夫人!秦漁?峨嵋派!青城派?哎……但願是我猜錯了。
” 就在此時,卻見那西北方向急速飛來了兩道劍光,皆是金光明耀,氣勢非凡。
劍光上的來人易玉也認得,那左邊的男子,風姿矍鑠,眉目俊美。
正是那東海三仙的大師兄,玄真子的大弟子。
諸葛警我。
右邊是一位一身青衣,廣帶霓裳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長身纖腰。
體態雍容;面容典雅,寶相莊嚴。
乍一看就如那西方教中的觀音大士一般,裝嚴中隱含妖媚,典雅中更能攝魂。
此時易玉地大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詞----褻瀆。
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
就會讓人禁不住產生一種褻瀆的衝動。
因為她是那麼高貴,那麼莊嚴,堪稱完美。
而男人最大的滿足感,正是來源於這種破壞完美的褻瀆。
那種快感更是遠勝於簡單的征服。
雖然易玉十分肯定,過去絕對沒有見過這美貌莊嚴,氣質如觀世音菩薩女子。
但是他一見到那女子的眼睛,易玉一眼就認出了,這女子正是當年在青螺山上遇見地那形容枯槁的鄭八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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