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其他同事已經連續加班將近半個月,今天可是老總裁的壽宴,不曉得總經理會不會大發慈悲的放過大家? “呵,當然不用,今天大家準時五點下班,不過晚上七點可不能遲到喔!” 樊雲之笑說。
天知道大幅成長的業績,才是送給老總裁的最好禮物呢! “這麼好?” 想起去年老總裁壽宴當天,徐典兒跟總經理,還有辦公室的大多數同仁,都是加班到晚上六點半,才匆匆忙忙往位於陽明山區的樊家大宅趕去。
哪有準時下班這回事? “怎麼?準時下班不好嗎?” “好、好,怎麼會不好呢?等一下我就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 徐典兒毫不掩飾高興的表情。
“另外,上半年度的考績表也放在桌上了……關於那個……” 下午五點整。
踩著輕快的步伐,徐典兒拎著包包,開心的打卡下班。
托樊日企業老總裁樊雷八十歲生日的福,大夥今天難得能夠準時下班。
身為總經理秘書的徐典兒,雖然能跟著大夥一起下班,但仍得盛裝打扮,提前趕到壽宴會場。
雖然老總裁的壽宴低調地在樊家大宅舉辦,卻仍算是正式場合,一堆廠商、客戶、名流,甚至是記者都會來,一點都輕忽不得。
距離公司三個捷運站,就可以抵達徐典兒的男朋友李見亨所租賃的公寓。
雖然今天的壽宴,工作人員並不需要攜伴參加,李見亨平時也對這類場合興趣缺缺,樊日企業每年幾場比較大型的聚會向來都是徐典兒獨自參加。
所以,按照往例,李見亨今天並沒有打算要陪徐典兒出席壽宴。
但是稍早徐典兒打電話給李見亨時,意外得知他因為感冒,請假在家休息。
她老早就打點好今天晚上要穿的衣服,距離晚上七點的壽宴還剩下一點時間,體貼的她想去探病,順便給男友一個小小的驚喜。
嗯……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過醫生?不曉得他會不會很不舒服?徐典兒心想。
她與李見亨從大學就開始交往,細水長流的感情,一談也談了六年。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也許他們過幾年就會結婚。
甜美的徐典兒對於愛情、對於婚姻仍是充滿憧憬與期待的。
在街口買了碗皮蛋瘦肉粥,順路在藥房買了感冒藥,為了怕吵到男友,徐典兒小心翼翼的用備用鑰匙開了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李見亨一向生活得很歲興,交往這麼多年,徐典兒常常看到他歪歪倒倒地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啤酒,偶爾還會睡著。
因為他很淺眠,所以進門時她格外的小心。
凌亂的客廳里空無一人。
脫鞋時,徐典兒眼尖的發現玄關橫倒了一雙鮮紅色的高跟鞋。
咦?是李見亨的姊姊來台北了嗎? 走進客廳,她順手把皮蛋瘦肉粥和葯袋放在桌上,想先收拾一下凌亂的桌面。
才拿起煙蒂滿溢的煙灰缸,她突然聽到李見亨的房裡傳出奇異的聲響。
那聲音聽起來,模糊得像是呻吟。
止不住好奇心,徐典兒走向李見亨的卧房,房門只是稍微掩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房裡的情形。
“啊……啊……你弄得我好舒服喔……” 大床上,一對男女全身赤裸的交纏著。
男人正埋首女人的胸前,靈活的舌頭不住吸吮舔舐著雪白胸脯頂上的紅莓,一手則不住的揉捏女人的另一邊椒乳。
女人放聲吟哦,玉腿緊緊纏縛著男人的窄臀,期待著他的充實與佔有。
兩個人正打得火熱。
“嘿嘿……” “你不是跟典兒交往很久了嗎?我跟她,誰比較好啊?嗯?” “哼!那個假清高的女人哪裡比得上你浪啊……”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男人更加賣力的取悅女人。
“尤其是你這白嫩的奶子……嘖嘖……” “哦?怎麼說呢?” 女人愛嬌的說。
“哼,她根本連碰都不讓我碰!自以為多純潔呢……” 男人邪佞一笑,猛地挺身填滿她,惹得女人嬌呼一聲,跟隨他的律動,忘情地嬌喘。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跟她分……分手呢?” 女人不死心地想要得到答案。
“呵……” 男人用更深入的挺進回應她。
如果可以,徐典兒寧願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
從門縫中,她看見交往多年,甚至夢想過要嫁給他的男人,居然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甚至還批評她假清高? 天啊? 天啊! 徐典兒顫抖的手抓不住煙灰缸,砰的一聲,煙灰缸摔落地上。
正在床上打得火熱的兩個人嚇得彈了起來。
徐典兒想走,雙腳卻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見亨和女人驚慌的分開,坐起身,急忙用被單包裹住赤裸的身體。
淚流滿面的徐典兒這才發現,躺在李見亨身下,跟他翻雲覆雨,甚至大肆批評她的,赫然是他們認識多年的共同好朋友……吳曉月! 天啊止不住驚慌的眼淚,徐典兒像是終於找回了力氣,倏地轉身。
她慌亂的抓起包包,不理會李見亨在後面的叫喊。
她只想逃,遠遠的逃開這個令人錯愕且難堪的現場晚間七點,徐典兒準時出現在壽宴會場。
她穿著一件白色露肩小禮服,長發在腦後綰成髻,臉上完美的彩妝掩飾了她心裡的轉折。
因為今天她只負責聯絡外燴以及擬菜單,所以比起在後頭忙得頭昏眼花的同事,顯得優閑許多。
但在熱鬧的宴會會場待得越久,她越顯煩躁。
藏身在大廳一隅,徐典兒將額頭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試圖用冰涼的觸感冷卻心情。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她原本以為她和李見亨感情穩定,難道都是她的誤會? 徐典兒煩躁的啜飲著調酒,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杯了。
煩悶的情緒讓她才喝了幾杯就覺得微醺。
好煩……但是又不想回家。
一回到家,她就會想起這六年來跟李見亨的點點滴滴。
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徐典兒厘不清心緒,又不想回家面對,藉著玻璃的反光,默默的注視著壽宴會場忙於交際、活力充沛的人們,又看了看大廳中往二樓的迴旋樓梯。
擔任總經理秘書三年多,她經歷了主辦或協辦好幾場晚宴和壽宴,對於樊家大宅的格局極其熟悉。
趁著壽宴進行到一半還熱鬧著的時候,徐典兒漫不經心的越過大廳,摸走擺放在長桌上的幾瓶紅酒,悄悄的離開了會場,好不容易擺脫那群大老的強迫推銷追擊,樊雲之乘隙溜上二樓。
這種集合長輩的壽宴最麻煩了!那些長輩老是死拉著他,一下子推銷女兒,一下子用長輩的威權明爭暗鬥,在他身上施加莫名其妙的壓力。
樊雲之不耐煩的鬆開領帶。
他平常並不住在大宅里,只有類似今天這樣的大日子才會回來一趟,通常這種嘈雜又凌亂的聚會,他避之唯恐不及。
剛才推說有公事需要處理,他才好不容易離開那可怕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