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想獨佔她(女尊 npH) - 第三十九章吾名伽藍舒(獸交h) (1/2)

第叄十九章
鳳昭幼進谷前穿的那身衣袍在被巨蟒追趕的時候抓破了,等到身上紗布拆掉后,那位名叫桑染的醫者為她尋來了南疆女子慣穿的衣袍,不知什麼織就的白色布料打底,看著類似麻,又清透柔軟些,上邊綉著大片繁複的藏藍花朵,袖子只遮到手肘處,小臂明晃晃露出,藕段一般。桑染看了眼眉頭皺起,又去尋了兩副纏蛇手釧給鳳昭幼戴上。頭髮被梳成幾股長辮盤了上去,配了當地女子長戴的發冠,柳葉般的銀色流蘇墜下,隨風浮動沙沙作響。
桑染每日早出晚歸風塵僕僕,這次回來也只是給鳳昭幼送了衣服,四處檢查了一番,又掃走地上不知何處來的毒蟲:“我先走了,你沒事只可待在院子里,不要出去走動!”
鳳昭幼先是沒吭聲,桑染將將走到院門的時候鳳昭幼才追出去:“聖子他還是不肯見我嗎?”
桑染停了一下,卻是沒回。
鳳昭幼皺著眉:“我不知桑染先生同須染先生之間什麼關係,若你們真不肯信我,我可以請染先生來信一封,昭幼還請桑先生去回聖子一句……”
桑染卻是不聽,“彭”地一聲關上了院門,聽著是上了鎖。
見她走了,鳳昭幼面上的焦急也淡了下來,她原就知此事棘手,如今這般也在她預期之中。鳳昭幼四下看了看,這院子看著乾淨寬敞,角落裡藏著多少毒蟲暗中窺探她這些時日也算是見了些,鳳昭幼走回屋子裡,關上門,看著像是賭氣一般。
躺在床榻上,將她這幾日特意讓桑染裝上的床幔放下——桑染這人雖脾氣冷硬,在聖子這件事上不肯鬆口,但其他事上,無論鳳昭幼提什麼她都會儘力滿足,這實則也是鳳昭幼覺得古怪的地方。
床幔放下后,外面就不能窺探到鳳昭幼的動作,鳳昭幼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麼東西爬行的聲音,隨後將腳踝上一直戴著的、謝自朝臨行前贈與她的腳鏈其中一個圓球打開,裡邊放著染先生之前贈給她的可以暫時混淆毒物蠱蟲五感的藥丸,只有一粒,染先生當時勸鳳昭幼不要輕易服下,到底還是有些副作用的,鳳昭幼看了一眼手心的紅色小丸,還是選擇吞了下去,隨後坐在原處等了幾刻,才向外走去。
饒是鳳昭幼做足了心理準備,此時也是頭皮一麻,門外密密麻麻的都是各色毒蛇,白的、黑的、花色的大的小的都有,遠處還有些蜘蛛蜈蚣毒蠍之類的被擋在外頭,更別提空中飛舞著的各色蝴蝶,看著美麗,隨之掉落的鱗片怎樣看都不像是無毒的。
往日里鳳昭幼只要打開門窗,它們就會迅速躲起來不讓鳳昭幼看到,此時它們被切斷了對鳳昭幼的感應,哪怕門敞開,它們作為沒什麼靈智的毒物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該廝打的還在廝打,地上七零八落的都是殘肢,有些沒等進入院子便被桑染的藥粉毒死掉落在地。
鳳昭幼沒多看這些毒物,畢竟那粒葯是有時間限制的,左右不過幾個時辰,且只有這一粒,鳳昭幼須得在這葯失效之前找到聖子。
鳳昭幼小心翼翼繞過毒物,半屏著呼吸,不讓空中散落的蝴蝶鱗片吸到身體里,院牆並不算高,鳳昭幼踩著一個圓凳便爬了過去,下去時也是有驚無險,主要是被外面密密麻麻的毒蟲嚇了一跳,險些沒有落腳的地方。
鳳昭幼自來到此處,便沒被允許出去過,除了最開始見到的那個柯染,再便沒見過谷中的年輕人了。此時四下觀望著,也理不清聖子到底會在哪裡,只能憑運氣去找了……
那邊桑染離了鳳昭幼處,便轉身離谷進了山裡,又走了很遠才從石壁縫隙而入,進到另一處山谷之中,谷中和鳳昭幼那裡差不多,天上地下皆是各色毒物,連種著的花草都沾著劇毒,但也有些不同,便是這裡的毒物長得都極美,無論是毒蛇還是拖著長長蝶翼的藍蝶,抑或地上泛著藍光的蠍子,看上去都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饒是桑染多次進入此地,還是不大敢多看,便是花叢也小心翼翼繞過,此處也有一處院落,桑染推開院門走進去,迎面便被一條幽藍小蛇飛了上來。
豎瞳里充滿了森冷怨毒,蛇吻不斷發出“嘶嘶”聲,似是在震懾,毒牙亮出,幽藍色的毒液落在地上,一整塊石板瞬間烏黑鈣化。
“停!”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冷冰冰地雪洞一般。
小蛇聽到那人聲音,不甘心地停下竄走了。
桑染鬆了一口氣,朝那人看去:“聖子大人。”
只見那人正立在半人高的花叢中澆水,此時背對著桑染,並未出聲。
“聖子……”桑染猶豫了片刻:“那位還在吵著要見您,您不如……”
聖子持花壺的手停頓了片刻:“明日你便送她出谷吧!”
“可……她來此處是想救人……”
“她要什麼,給她便是了,不必非要見我。”
桑染還想說什麼,聖子卻是放下了花壺:“你回去吧。”
桑染嘆了一口氣,看了眼聖子,心底泛著心疼,她知道他的想法,但:“您不去見過那位,又怎知她是否在意呢?現如今族裡各方都在窺伺著,若不是您遣去御蛇,說不定哪個就得手了,哪怕真把她送出谷,您就真的相信他們不會追出去?”
那聖子卻是不為所動:“何必自取其辱。”
桑染見勸不動,便轉身離開了。
沒等打開院門,只見那幽藍小蛇再次竄了進來,似乎急切至極,口中“嘶嘶”出聲,蛇尾搖擺著,豎瞳彷彿針一般,帶著煞氣。
聖子感受了一下和小蛇的聯繫,周身氣場越發森寒,桑染看過去,只見聖子眼眸中泛起幽幽的藍光,瞳孔深處似是豎起一條線,與小蛇如出一轍。
桑染不禁心顫:“發生什麼事了?”
聖子蛇眸移向她,帶著森冷:“她不見了。”
“什……什麼?”桑染一時沒反應過來:“怎會如此?我臨行前鎖了院門,更何況院內還有御蛇看守……”
“一定是須染給了她什麼東西!”
聖子沒聽她多說,一時間谷內各色飛蝶蟲蛇蠢蠢欲動:“給我去找!”
鳳昭幼受傷初愈,身子還不大好,體力跟不上,又怕不小心撞到什麼不該撞到的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見到點風吹草動便躲起來,可日頭實在熱辣,她又不小心吸入了一點藍蝶鱗粉,此時莫名口乾舌燥便躲在一顆古樹下歇了歇。
此時聖子帶著幽藍小蛇也在搜尋著鳳昭幼,小蛇起初什麼都感受不到,幾乎陷入躁狂,直到它似乎嗅到一絲甜味,養著蛇頭向聖子示意,它是聖子的伴生御蛇,它能嗅到的聖子也能嗅到,此時鼻腔內充盈著的甜香令他呼吸一滯,面色有些古怪。
“聖子,是幽藍找到什麼了嗎?”桑染面上帶著焦急,並未察覺到聖子的不對勁。
聖子原想點頭,又莫名心底一陣燥郁之氣,開口時便成了:“你去另一邊找,你我分開能快些。”
桑染並未懷疑,拱了拱手快步離開了。
幽藍催促著聖子快去它感知到的地方,預警著似乎有人即將發現她了。
聖子面上依舊一片冰冷,腳步卻快了許多。
到時鳳昭幼狀態不大好,昏昏沉沉險些睡過去,可等到聖子過去,她還是驚醒過來。
逆光看去,她面前站了個男子,穿了一身藍底銀紋的對襟立領窄袖長袍,上邊的刺繡說不上是哪類,卻甚是精美。一雙腳足雖是赤著,卻不染半點灰塵,上頭掛著一串銀鈴鐺。
男子身上的銀鈴飾品倒是極多,脖頸之上,手臂上,腳上,還有腰間,甚至髮飾邊緣也墜了小小巧巧的銀鈴。雙耳處掛了兩個耳環,卻是幽幽的藍色,似是散著鱗光。
男子察覺到鳳昭幼的視線,低頭看向她。
鳳昭幼以為自己眼花,竟看到男子眼眸中幽幽的藍光,瞳孔深處似是豎起一條線,猶如毒蛇一般,看得雲汐氣息一滯。
鳳昭幼眨了眨眼,一切又恢復如常,藍光、豎瞳皆是不見。
鳳昭幼扶著樹榦想要起身,第一下沒有起來,險些摔了。男子從見到她起眼睛一直在她身上,見她有危險,瞳孔又瞬間豎起,鳳昭幼此時正低著頭,並沒有看到。
第二次嘗試時,鳳昭幼才搖晃起身:“請問閣下……可是南疆的聖子大人。”
男子皺眉看著鳳昭幼,離她遠了些,看著極為冷淡。
鳳昭幼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明晃晃的嫌棄,但也不惱,畢竟有求於人。鳳昭幼勉強行了一禮:“聖子……想必聖子聽桑染先生提起我了,我來是想求取金蠶聖蠱……只是借用,您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我所能幫您達成,只要您……”
鳳昭幼話說得很急,畢竟看聖子嫌棄的態度,說不定她再說幾句他便轉身走了。可沒等她話說完,便聽到聖子回了一句:“好。”
鳳昭幼眸兒瞪得溜圓,她這一路可謂披荊斬棘,只以為到了聖子這一關應是極為艱難才對,卻沒想到……
“啊!”鳳昭幼太過驚喜,手沒扶住,直接跌坐在地上,卻顧不得疼,這麼久,她難得真心實意的笑,眼眸亮晶晶的,抬頭仰視著聖子:“多謝聖子大人!不知大人可有什麼想要的,我都會為大人尋來!”
聖子面上卻絲毫不動容,可無論蟲谷,還是聖子居住的無名谷,萬蟲陷入極度的躁動之中,空中藏藍蝴蝶飛舞如花海,蟲蛇也糾纏起來。原本在外的南疆人以為聖子發怒了,一個個躲回了家中,這些時日一直小動作不斷的人此時也陷入一陣恐懼之中,連忙撤回鳳昭幼院中的毒蟲。
聖子平靜了一會兒,谷中異象逐漸平息:“吾沒什麼想要的,你拿到聖蠱后,便自行離開吧。”說罷想離開。
鳳昭幼卻跌跌撞撞過來,卻又極守禮的沒碰到聖子:“拿了您的東西,總要回您些什麼的。”
谷中毒蟲又要暴動了……
聖子勉強壓制,聲音中儘是隱忍:“吾還未想到,想到了告訴你。”
鳳昭幼許是因為得到聖蠱太過激動,失了平日里的分寸,哪怕此時聖子的行為舉止無不透露對她的嫌棄,她仍湊上去:“不知聖子名諱?”
鳳昭幼是想著南疆百姓到底辛苦,聖子若實在不要什麼,那她便送他一個王位,可封王詔書是需要他名字的,否則有人冒領了可怎生是好。
聖子隱忍許久,此時已是面沉如水,轉身看向鳳昭幼。
鳳昭幼見其神情便知自己做得不妙。
“須染到底有沒有教過你,不要輕易問詢南疆聖子的名諱?”
鳳昭幼見他似是動了怒,因過度喜悅而泛紅的面龐逐漸蒼白起來,低了低頭,須染沒有對她說過這些,只是告訴她無論她想要什麼聖子都會給她……
“抱歉……是昭幼無狀了。”鳳昭幼輕聲道謙。
聖子見鳳昭幼低頭道歉眼底卻閃過無措,上前了一步。
這次鳳昭幼卻是學乖了,向後退了退。
“吾不是那個意思……”此時解釋到底蒼白無力。聖子又張了張口:“吾……吾名……”
鳳昭幼卻是連連退後行了一禮:“多謝大人借用聖蠱,昭幼先回去了。”
鳳昭幼轉身離開,聖子站在原地反倒生了悔意……還不如告訴她……她知道了,便是想反悔也不成了。
聖子心中所想鳳昭幼卻是不知,她只是覺得聖子只是性情如此,肯將聖蠱借與她,她已經覺得他是難得的好人了。
待到桑染回來,氣急敗壞說了她一頓,她也坐在那裡笑眯眯看著,反倒是桑染見她笑著,說著說著沒了脾氣,心底暗暗嘆息,這小姑娘有時看著極為聰慧,有時又不開竅得緊,還當真以為世間的男兒當真都如中原的一樣。若是普通女子也就罷了,偏生是個凰族……她不知道自己對於這群男子的吸引力有多大,尤其是最頂端看著最冷淡自持的那個……
桑染有些糾結,想勸鳳昭幼離開,又想到聖子形單影隻,且明顯對她動了情意,卻苦於自身之異,本就有前車之鑒,到底擔憂她懼怕,哪怕眼底帶了一絲恐懼,桑染都覺得這會讓聖子徹底陷入癲狂境地。
桑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便囑咐了鳳昭幼幾句,又匆匆離開了。她這些時日也不住在這裡,聖子面上不顯,但佔有慾卻是極強,面前的又是個小凰族,她還是避嫌些好。
鳳昭幼見她走了,自行吃了東西,沐浴過便撲到床上翻滾了兩下,面上還是止不住的笑,皇姐有救了……壓在鳳昭幼心底多年的石頭也要被取下了。
鳳昭幼雖說激動,但到底還是睏倦,再加上無論到了哪裡都如影隨形的香氣準時準點的盈入鳳昭幼鼻息之中,不過幾個呼吸間,卧房內便傳來悠長平緩的呼吸聲。
聖子那邊回了無名谷,卻無論做什麼都想起鳳昭幼唇角消失的笑容及逐漸蒼白的臉,谷里的毒蟲也如抽風了般一會兒平靜一會兒狂躁,住在蟲谷的南疆人都躲在家中瑟瑟發抖,心裡罵著到底是誰這麼不開眼得罪了聖子,惹得他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聖子直到夜半才發現幽藍不見了,仔細感應之下,神情有些微妙,繼而耳廓紅如滴血,咬牙切齒道:“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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