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鳳昭幼這一覺睡得可謂是昏天暗地,夢一個接著一個,污糟糟的被看不清人臉的傢伙按在身下任意褻玩,直至空氣里散著濃郁到惹人臉熱的石楠氣息,和香甜的梨子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網將鳳昭幼強行拖進情慾的深淵中不得逃脫。
直到鳳昭幼累得不行,在夢中啜泣著嚷著不要了,那邊仍是不停地誘哄,伏低做小的侍弄,惱人的熱度滑過她身體的每一寸,太過嬌嫩的肌理何時遭過如此對待,被揉搓吻噬到熱辣發疼的地步,那人還啞著嗓子一下一下逗弄她,一個女子,如何嬌到這種程度,然後再次握住她的腳踝,頂撞進去,穴肉只好無力的承受著那根烙鐵般的物事的入侵,柔媚的包裹吸納著,說不上是推拒還是不舍,最後完完全全被頂弄成了入侵物事的形狀,腳踝也無力的被人架在肩上,被深紅色的串珠繞了幾圈,鬆鬆垮垮的隨著頂撞發出木質碰撞的悶響……
鳳昭幼睜開眼睛,臉紅一陣白一陣,先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身上正穿著一件白色褻衣,猶豫了一下解開衣結對著鏡子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痕迹,鳳昭幼到底覺得羞怯,沒仔細看便將褻衣合攏了,自然沒看清、也不好意思看清原本正常情況下乳兒上兩朵羞澀小巧的尖尖此時泛著紅腫。鳳昭幼又仔細感受了一下身子是否存在異常,她睡前應是被人侍奉清洗過,身上清爽舒適,帶著微微的草木香,雖有幾處泛著紅,但看起來更像是飲酒過度起了疹子,她之前也有過,不過輕微,也不想驚動御醫,便只偷偷拿了葯沒大注意。
鳳昭幼跪坐在床榻上出神回憶著入睡前能想起的每一件事,卻發現腦中一片空白,因為太過出神,便沒聽到房門“吱呀”了一聲,隨後被關上,一個人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謝自朝,不得不說,眼見著心上人穿著自己的褻衣,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的樣子極大的滿足了謝自朝內心深處最陰暗的獨佔欲,更何況,這人剛被她攏在身下細細品過,只不過她清醒后明白她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暴露,這才去取了葯,遺憾地將她留下的印記塗上舒痕的藥膏。
謝自朝垂眸遮住眼底洶湧的幾近溢出的獨佔欲,將手裡端著的紫檀木食盤放在床邊的小案上,這才出聲,“昭幼,在想什麼?”
鳳昭幼這才回神,目光觸及謝自朝的眼眸莫名像是被燙了一下,眼睛極快的移開:“沒……沒什麼。”鳳昭幼直到出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有些喑啞。
謝自朝自是知道原因,心裡閃過歉疚,若不是她,她也不會咿咿呀呀地喊了一宿,嗓子也不會成這個樣子,想到這裡,謝自朝又莫名燥熱起來。
“你應是被烈酒傷了喉。”謝自朝自食盤裡取出一碗深棕色的水液,在陽光下微微晃動,蒸騰出焦甜的香氣。“管事拿錯了酒,我已經罰過了,你若是心裡不舒爽,我便將人送去親王府,你親自處置她。”
鳳昭幼遲疑地搖搖頭,酒是她自己要喝的,管事雖有小錯,但已被罰過,她也不想追究,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謝自朝見鳳昭幼眼底疑色未消,也沒多說什麼,只將碗里的葯汁用湯匙攪了攪,又放在嘴邊吹了吹,舀了一勺遞到鳳昭幼嘴邊:“這是養嗓子的葯,甜的。”
鳳昭幼莫名向後躲了一下,沒等謝自朝怎麼樣自己先怔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反應如此之大,所幸謝自朝沒有奇怪她的舉動,便只訕訕開口:“我下床自己喝。”
謝自朝心底遺憾,看來腦子雖沒記住她,身體卻記住了。
鳳昭幼下床著了木屐,剛想走動,腿軟了一下,不可言說之處莫名一陣不適,就像是……被過度撐開、又失去了撐開之物的……不適……
鳳昭幼手抓住床單,又鬆開,面色有些奇怪,而後試探地問向謝自朝:“昨夜……是誰侍奉我入浴的?”
謝自朝也沒想瞞,挑了挑眉:“是我。”
鳳昭幼張了張嘴,耳垂掩不住的紅,眼底偏又氣惱:“昨夜是誰為我守夜的?”
謝自朝似是有些驚訝,上下看了鳳昭幼兩巡,莫名把她看的臉熱:“昨夜你醉貓一般,我豈會放心,自然是我和你一起睡的。”
鳳昭幼又陷入了新一輪的自我懷疑,她沒有懷疑謝自朝的話,如果她和謝自朝全程在一起,那便不會有一個不知名的人潛入房間對她行那……那種事……
鳳昭幼笑笑搖頭,想來也是,如果真有,早就跪在床邊大哭大嚷讓她納他為侍了。
可若不是有人潛入……那她……那她豈不是……肝火太旺,欲求不滿???
謝自朝一直盯著鳳昭幼的臉色,便見她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而後整張粉面紅欲滴血,看得人心癢。
謝自朝莫名想逗弄她,便突然靠前,摟住鳳昭幼的細腰,將她帶回床上,鳳昭幼被嚇了一跳,忙伸手去勾謝自朝的脖頸,見她臉上掛著笑,便知道她在使壞,氣惱地瞪了她一眼,因著昨晚新承了情事,眼圈尚泛著紅,這麼嗔怨一瞪,莫名含著春意,謝自朝摟住鳳昭幼腰身的手也不覺用了力,直到鳳昭幼“嘶”了一聲,才狼狽往後仰了一下,站直身子,面無表情的再次端起葯碗。
因著剛剛的親昵,鳳昭幼沒再抗拒謝自朝喂葯,可謝自朝此時像是心情不大好,一直心不在焉。
鳳昭幼咽下最後一口葯汁,又被謝自朝侍奉著漱了口,這才倒出功夫說話:“你可是有什麼事要處理?”
謝自朝勉強扯了扯唇角,搖頭,雖不願意,但還是開了口:“六皇女在外院等你。說是惦記你一宿未歸,過來接你。”
鳳昭幼這才想起來她府里還放了一個六皇女,沉吟了一下:“姐姐一會兒著人為我準備一身常服,我和小六在樓里觀戲。”
謝自朝聽這話,便想明白這背後的寓意,“定下來了?”
鳳昭幼對謝自朝沒什麼不能說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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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自朝親自送鳳昭幼出了內院,便沒再跟著,甚至沒說去和那位日後的“新君”寒暄一番,便站在原地目送鳳昭幼離開了,直到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嵌在唇角的笑才一點點抽離,直到面上無一絲表情,眼睛暗沉沉的,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昨夜的歡愉是她偷來的難得的蜜糖,就這麼一夜,她似乎獲得了前半生從未有過的甜,可這又怎會夠呢?她須得……須得想個法子,求得她憐憫也好同情也罷,她也不求同她的事能露在人前,但在人後,她總得給她些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