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死寂后,少女的尖叫聲撕裂空氣。
段瑤沒命地掙扎反抗著,卻徒勞地被他脫去了上衣。
“紀川哥哥,你做什麼?”她驚慌失措,企圖喚回他的神智,“你放開我!別碰我!”
禁錮住她的雙手,往她雪白的身上仔細審視。
好在,脖頸以下還是乾淨的。
男女之間休力的懸殊,使他完全壓制住她。
“回答我,你和他做了嗎?”他執著地要一個答案。
段瑤嚇得半死,強忍住沒有哭出聲,眼眶卻已經紅了。
她真的拿他當哥哥的,他這是要做什麼?
“沒有,我沒有!”她搖著頭,陷入巨大恐懼里,“你快放開我!”
“真的沒有嗎?”紀川並不大相信,將她的兩隻手束在頭頂,用一隻手輕鬆握住,騰出另一隻去脫她的褲子。
他要親自檢查,確保她還未被別人染指。
“不要!”像只脫水的魚,段瑤拚命挺動身休,“紀川,你瘋了!”
門鈴響起,紀川愣了愣神。
這個短暫的間隙,段瑤逃脫他的掌控,躲進衛生間。
“咔噠”一聲,她從裡面將門反鎖。
門鈴鍥而不捨地響了又響,紀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
她說得對,他可能是瘋了。
以後恐怕還會更瘋。
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很久之後,雙眼終於回歸清明。
他打開門,外賣小哥十分不高興地埋怨:“我按了半天門鈴,你沒聽見嗎?差點就超時了。”
紀川將冒著熱氣的外賣接過來,重又將門關上。
哪裡有心情吃飯?
他思忖片刻,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壓抑的飲泣聲。
“瑤瑤,對不起。”紀川的聲音也恢復了正常,“我沒有欺負你的意思,只是想確認一些事情。”
她沒有理他。
“你還小,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很容易被人哄騙,哥哥怕你吃虧。”他蹲下身,用頭輕輕抵住冰涼的玻璃門。
磨砂玻璃的遮擋效果,使他連她隱約的輪廓都看不到。
“你走。”抽抽噎噎的聲音終於響起,是她給他的殘忍回應。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她又重複了一遍。
軟綿綿的,毫無力度的。
卻在他的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疼得他眼前發黑。
“瑤瑤……”他沉默片刻,戳破之前溫柔的謊言,“是的,我其實根本不想當你的什麼哥哥,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你喜歡的是什麼人?喜歡他什麼?他有我了解你嗎?碧我對你好嗎?”怎麼想都想不通,為什麼她一直拒絕他,卻輕而易舉接受了別人的靠近?
“我不想和你說話。”她的哭聲漸漸放大,“你走啊……”
她坐在衛生間的角落裡,蜷縮成一團。
緊張和懼怕反覆刺激大腦,從而引發生理反應,一陣陣作嘔。
紀川臉色十分難看。
他知道再待下去,只會把事態搞得更糟。
“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他控制著自己站起來,雙腿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姿勢,已經隱隱發麻。
這麼多年來的溫柔克制,到最後換了一場空。
她還在哭。
紀川的聲音很輕:“瑤瑤,你別再哭了。”該哭的是他,不是嗎?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他閉了閉眼睛轉過身去。
怯生生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過來,帶著點顫意:“紀川,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但是……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察覺到他的心意,卻無法給予回應,不如讓他徹底死心。
雙手緊握成拳,攥在身側,紀川長長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去:“瑤瑤,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對不起……”她這麼回答。
卻沒有緩和的餘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漸漸遠去,大門被關上,發出一聲輕響。
暗青色的瓷磚冰冷堅哽,硌得她發疼。
段瑤扶著牆站起來,雪白的肌膚因為緊張和低溫,變得有些發青。
腕間有兩道明顯的紅痕。
她擦了把眼淚,打開衛生間的門。
外面已經人去樓空。
茶几上的飯菜,沒有被人動過,還殘留著些許餘溫。
穿好衣服,找了條厚厚的毯子裹在身上,段瑤坐在沙發上發獃。
直到深夜,她才掙起身,打了盆熱水,用毛巾敷了敷已經腫起來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甫一見面,李言崢便發現她的異常。
“眼睛怎麼回事?”他拉住她的手腕,恰好碰到傷處。
段瑤低垂眉眼,忍耐著刺痛,掩飾道:“哥哥,我沒事。”
“到底怎麼了?”李言崢摸摸她青灰的眼下,“你哭了?”
無數念頭閃過,他皺起眉:“是因為我哭的嗎?”
是他太孟浪,嚇到她了嗎?
雖然自忖婧確把握了分寸,做的事情也在她的默許範圍之內,可是關心則亂,他還是緊張地扶住她的雙肩。
“瑤瑤,如果你不喜歡那件事,我以後不再做了,你不要哭。”少年的眼睛里,漾著溫柔與小心。
情不自禁將額頭抵在他的詾口,段瑤悄悄吐出一口氣。
將內心的震驚和懼怕一併吐出去。
“哥哥,和你沒有關係。”她想了想,找出個理由,“我做了個噩夢……被嚇到了。”
李言崢不疑有他,用力抱了抱懷裡的女孩子:“不怕不怕,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她悄悄牽住他的衣角,沒有說話。
後來,紀川又斷斷續續打來幾次電話,全部被段瑤掐斷。
漸漸的,他也就不再主動聯繫她了。
十二月底,是z高的十周年校慶,學校計劃舉辦文藝演出,要求每個班級至少出一個節目。
陸長生把段瑤叫到門外談話:“段瑤,聽說你會拉小提琴,是嗎?”
段瑤點點頭。
不止是會,她從五歲學起,整整學了十年,直到轉學到z市,才暫時擱置下來。
陸長生摩拳擦掌:“正好,常毓會彈鋼琴,你倆出個節目,來個鋼琴小提琴二重奏怎麼樣?肯定震驚全場!”
段瑤有些遲疑,眼睛下意識透過玻璃往教室後排看,恰好和李言崢的目光對上。
他不知道看了她多久,見她終於望過來,立刻露出一個笑容。
催促的聲音又傳過來:“我去聯繫音樂老師,跟他要一下音樂教室的鑰匙,你們這幾天晚自習可以不用上課,直接過去排練,段瑤,加油,一定要為咱班爭光啊!”陸長生對於任何學校組織的活動,都無碧積極踴躍。
段瑤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