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在大雨天她遭受了阿貴的強暴后,沒過幾天,就登上了回家的航班。
這幾天,她一直心緒不寧。
她總覺得是自己背叛了丈夫,對曉虎充滿了歉疚。
但又不敢把話從嘴裡說出來,如果她什麼都不說,曉虎應該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吧?除了虧欠感,小潔居然還對那天發生的事念念不忘,畫面一遍接著一遍在腦海里回味,回憶的次數越多,她的記憶就越深刻。
除了縈繞在心頭的痛苦之外,還有阿貴粗長而又持久的傢伙。
她不敢想象,一個男人的肉棒巨大可以長得如此巨大,簡直嘆為觀止。
在委屈的同時,竟體驗到了長久沒有得到過的滿足。
「唔唔……曉虎和他比起來,那可差遠了……」小潔在飛機到不停地念叨。
下了飛機,曉虎一如既往地在機場迎接她。
小潔趕緊調整了情緒,她現在就像一個過著雙重生活的人,一面是富麗堂皇,錦衣玉食,一面是貧窮困苦,卻又心之所向,這儘管看起來很矛盾。
曉虎的噓寒問暖,小潔完全聽不進去,只是低著頭默默地走著。
曉虎把她的行李搬到車的後備箱里,問:「咦?你這次回來,怎麼只帶了那麼一點東西?」小潔說:「很多都留在了那裡!」「怎麼?」「我不會在家裡待太長時間的,很快又會去西疆!」「啊?」曉虎說,「為了那群孩子,你連家都不顧了嗎?」小潔說:「等我把自己會的都教給孩子們,就會結束支教生涯!到時……」到時如何,小潔已經看不到結果,想了半天,只好緘默。
曉虎也默默地發動了汽車。
等小潔把畢生所學都教給孩子們?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承諾。
九年義務教育,再加上高中、大學,沒有土年八年,怎麼能完結得了?小潔自己也吃驚,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許,她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離開西疆,只是行程計劃到期,不得不回來重新申報新的支援項目。
要不然,她一個人留在那裡,神不知鬼不覺,也沒人會道她的好。
從某些程度上來講,慈善就和炫富一樣,都是為了滿足個人的虛榮心。
小潔也不例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獲得他人的盛讚,活在眾人景仰崇拜的眼光里,不得不說是一件神往的事。
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那件可怕的事,小潔本不該再繼續到西疆去,協會裡的支援項目很多,而且西疆的項目已經臨近尾聲,但不知為何,除了虛榮心之外,還對那片土地充滿了期待。
荒蕪的不毛之地,千萬年來從無綠洲出現,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期待什麼。
路上,曉虎又問:「小潔,你這次回來,為什麼悶悶不樂,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曉虎並不是一個敏銳的人,但對於夫妻之間突然出現的隔閡,還是有些察覺。
「沒什麼!」「你一定是在隱瞞什麼!」曉虎開玩笑似的隨口說了一句。
「嚇!」小潔忽然感覺背上涼颼颼的,好像在曉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你,你為什麼這麼說?」「哈哈!逗你的!」曉虎的眼睛一直盯著前面的路。
小潔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也許是自己太緊張了,這才搞得草木皆兵。
她勐然發覺,大雨天發生的事,對她來說,就像偷情,說不出口,卻又怕人知道。
「無聊!」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小潔朝著曉虎翻了個白眼。
曉虎神經大條地繼續呵呵呵地笑著,妻子能夠回到自己身邊,讓他比什麼都開心:「既然已經回來了,就開心一點嘛!你看你愁眉苦臉的,搞得我都跟著一起抑鬱起來了!」小潔忽然說:「其實,我確實有件煩心事!」「哦?那你說說!」「協會要停了支援西疆的項目,我正為此發愁!」「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滾!你這個沒人性的傢伙!你可知道,一旦援西項目一停,那裡的孩子就又要遭受生活帶給他們的貧苦了!」小潔撇了曉虎幾眼,好像在說,跟你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其實,對於這個消息,曉虎還是心裡竊喜的。
只要那個項目一停,小潔就不用再天天往西疆跑了。
「曉虎,」小潔忽然把頭靠到了丈夫的肩膀上,嗲嗲地說,「我真的很想幫幫那些孩子,你支持我好嗎?」「哪一次我沒支持過你了?」「不是!這一次,我需要你的鼎立支持!」「好!我鼎立支持!」「哎呀,你是不是豬腦袋?」小潔又纖長的手指在曉虎的太陽穴上用力地戳了一下,「項目一停,所有志願者的資金和援西物資都會跟著斷流,但是我不想放棄這個項目。
所以……我想自己一個人繼續把項目做下去!」「啊?你瘋了?」曉虎震驚地差點沒一腳剎車踩到底,「咱們家雖然有些積蓄,但也算不上土分富裕,你知道做一個扶貧項目,需要耗費多少人力和物力嗎?」「咱們家不是還有一百多萬的存款嗎?」小潔說,「再加上你每個月的收入,我想足以能維繫我繼續到那裡去支援教育事業的!」曉虎不作聲,腦子裡拚命地盤算該如何委婉地拒絕小潔。
「啊!你就答應我嘛!」小潔繼續她的糖衣炮彈攻勢,「我這輩子難得有一件自己感興趣的事,你就支持我一下嘛!我保證,除了往返機票,每個月只問你要兩千塊的生活費。
反正在那種地方,也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曉虎從來都不是小潔的對手,在她軟硬兼施下,不禁動搖起來。
小潔繼續說:「如果我不去那裡,天知道阿貴那個畜生,又會如何對待他的兒子呢!啊!一說起他,我就來火!那個癩子,幾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只要一說起阿貴,小潔就滔滔不絕,無論是咬牙切齒的,還是恨鐵不成鋼的,拚命地把曉虎拉進自己的話題里去。
一個月兩千,不僅能給西疆的孩子們帶去良好教育,還能把自己的愛人哄開心了,這樣的買賣,實在太過誘人。
不過,曉虎忘了一點,女人的話,永遠也當不了真。
幾天後,小潔又獨自一人,飛去了西疆,好像那裡有什麼好事在等著她一樣。
到了那裡沒幾天,曉虎又接到了她的索款電話:「親愛的,往我的卡里匯兩千過來!」「啊!你去之前,不是給過你五千了嗎?」「別廢話,學校的屋頂漏了,需要從鎮上僱人修繕!」曉虎只能苦笑,好在兩千塊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既然妻子開口了,也只能應允。
想想妻子孤身一人在那不毛之地,也是不容易,每個月少請幾個應酬,也就把錢省下來了。
要知道,他現在勾搭著的那些女孩,一開口就是好幾千的化妝品,好幾萬的包包,給妻子這麼點錢,也不算過分。
小潔這一次回去的時候,老校長已經向鎮政府打了報告,辭職回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