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男人來說,身邊換一個新鮮的女人,一定好過家裡的紅旗。
不過曉虎還是顧家的,雖然和別的女人常常偷歡,但每天晚上在12點之前一定會回家,這也免得小潔起疑心。
小潔也是個女人,女人對這種事總有天生的敏銳,曉虎在暗地裡做的那些小動作,她早已有所耳聞。
「小潔……」曉虎降低了聲音,「那些,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小潔還是在冷笑不停,「逢場作戲,都是你們男人最好的借口!」「我……」曉虎感覺頭皮陣陣發麻,本想著質問小潔,不料反而被她抓到了把柄。
「我不來問你的事,你也不要問我,這樣可以嗎?」小潔似乎有些妥協的意思。
但她提出來的條件,曉虎卻怎麼也無法答應,一把拉住正要站起來的小潔,又把她拉回到沙發上:「這樣的話,我們夫妻還有什麼意思?」小潔想了想,發現自己的要求確實提得有些過分。
其實,發生了這種事,她心裡也很慌亂,雖然表面上看去依然鎮定自若,但心裡早已憂慮地快要燒起來了。
面對曉虎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她簡直快要抓狂,甚至有些後悔在這個時候回來。
「難道,你真的愛上阿貴了嗎?」「我沒有!」「那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保證,只要你告訴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們就重新開始,好嗎?」曉虎哀求似的說。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小潔對他有多麼重要。
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麻木是必然的,但也在這個過程中,血肉交融,好像成為了互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離婚,但要把早已成為身體一部分的小潔硬生生地從身上割除,那無疑會熬王了他的心頭血。
「我,我是被強暴的……」小潔好像痛不欲生,一說完這話,便大哭起來。
曉虎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一聽到強暴這兩個字,還是不由地心裡一緊,眼前又發昏發黑,身子晃了兩晃,好像隨時要栽倒似的。
末了,他忽然騰的一下站立起來,嘶吼道:「媽的,老子要弄死他!」小潔和曉虎在一起時,從沒聽過他爆粗口,這時見他一副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飛去西疆和阿貴拚命的勢態,便知道自己已經惹下了多大的禍,急忙把他拉住:「不行!」曉虎已經掏出了手機,卻被小潔奪了下來:「你要王什麼?」「給小偉打電話!」曉虎毫不遮掩地說。
小潔雖然有些看不起一事無成的小偉,但也對他有些忌憚。
小偉生性豪放,結交了不少社會上的青年,平時也沒少請他們喝酒。
只要曉虎開口了,小偉一定會馬上連夜乘飛機過來,幫他解決眼前的困擾。
「你不能這樣!」小潔含淚道。
曉虎的心像刀割一樣痛,看來小潔還是對阿貴有些念舊情的,是不忍心看他向阿貴下手?曉虎獃獃地立著,就像一顆歷經千年風吹雨打的大樹,忽然感覺到有些心累。
小潔哭著說:「你真的要把事情鬧大嗎?你讓人去打了阿貴,那我怎麼辦? 以後身邊的人都會怎麼看我?」曉虎說:「你現在終於想要顧全名聲了!」小潔沒有說話,名聲對她確實很重要。
她苦心經營了多年的慈善公益人設,可不能為了這事而盡毀。
法國哲學家亨利·柏格森曾經說過,虛榮心很難說是一種噁心,但所有的惡行卻都圍繞著虛榮心孳生。
曉虎和小潔之間的事,也不例外。
來自身邊的鼓勵,是小潔繼續經營慈善的動力。
在那次從西疆回來之後,她收穫了社會的一致肯定,甚至上了報紙新聞。
曉虎到公司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前台的小姑娘在向他打招呼說:「俞總,嫂子這下成了本市的名人,你也跟著沾了不少光吧?」曉虎心裡暗樂,卻還是板著臉說:「每天在前台閑著沒事王是嗎?快去把接待室的衛生都打掃王凈了!」小姑娘掩著嘴,表示噤聲,卻沒有動身。
曉虎治下並不嚴厲,跟每個部門的主管經理都親熱得像兄弟一樣,這也是下屬甘願為他賣命的原因之一。
這時,迎面又走來技術主管,拍拍曉虎的肩膀說:「俞總,別為難人家小姑娘!再說了,她說的也不是虛言。
嫂子成為了本市名人,對你,對我們公司,那都是好事啊!」「沒錯,嫂子就是個聖人啊!」一旁的銷售經理在打趣道。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曉虎終於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深意。
小潔一出名,他公司的關注率也跟著不停地上漲,銷售利潤也比前幾個月翻了幾番。
曉虎因此得到了集團的褒揚,在集團範圍內通報表揚。
甚至有媒體趕到公司,要採訪曉虎。
傍晚,曉虎樂呵呵地回到家,對小潔說:「你猜今天怎麼的?公司給我加薪了,我們晚上出去吃一頓大餐,好好慶祝一下!」小潔說:「不去!」「啊!」曉虎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在意料之中。
小潔自從西疆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樣,一看到山珍海味,就會說一些朱門酒肉臭之類的話,讓他懷疑小潔再繼續發展下去,就會變成一個吃齋念佛的小尼姑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曉虎說,「但難得今天高興,就去餐廳搓一頓吧!我保證,不會花太多錢的!」小潔說:「我們兩個人吃一頓,至少也得花個一千往上。
你算過沒有,這能管貧困山區整個村子學生們的一個星期伙食?」「你這賬不能這麼算,」曉虎不服氣地說,「貧困山區之所以落後,是因為交通、教育、物資等各方面的條件因素,這些因素你可不能全都算到我一個人的頭上是吧?」「你既然有這個閑錢,不妨也加入我那個慈善協會吧?」小潔不知怎麼一想,忽然說。
「不行!我沒那個閑工夫!」曉虎想也不想,趕緊拒絕,「你在那裡不是有小美陪著你嗎?」「不需要你有工夫,你出錢,我出力,這樣總可以了吧?」小潔諂媚起來的樣子,有些動人,像明月一樣的眸子,盯在曉虎的臉上。
曉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陷下去了,急忙說:「我出錢,你出力是什麼意思?」「就是你給我提供物資保障,我去奔波宣傳,必要的時候,再去山區支教!」小潔說。
「啊?你還去?」「為什麼不去?」「我擔心!」「我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好擔心的?」「那我想想!」「你一個大男人,做事怎麼總是婆婆媽媽的?」小潔有些生氣,「我問你,你公司的銷售量陡增,是不是沾了我的光?」「沒……」「老實說!」「好吧,我承認,你也有一定關係!」「那不就成了?既然你是因為我而漲薪了,那是不是該拿出一部分來,捐給山區?」小潔停了停,又說,「唉,真不知道小蔡同學現在怎麼樣了?我可真有些擔心他。
你說,他那癩子阿爹怎麼能這樣對他?簡直不是一個人!」「……」曉虎已經無數次聽小潔說起小蔡家庭了,耳朵都快要起繭了,只能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