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值錢的包成一個小包贈送給吳媽,讓她趕快離開免遭魚池之殃。
自己則打開了所有房間的燈,回到樓上父親在世時的書房裡,尋了一本書來慢慢的看。
接到東方文蘭回家的消息,周靈甫一邊傳令不許枉動,一邊迫不及待地叫人備車,打算親自去會會這位蘭小姐。
他要憑藉抓到的把柄迫使她就範,而且,還可以就此把這個地下組織一網打盡,給自己增加一些升官發財的政治資本。
人坐在車裡,周靈甫覺著自己彷彿已經是東北地區保密總局的局長了,那個曾把自己打得鼻青臉腫的東方文蘭主動脫光了衣服跪倒在自己的腳下,哀求自己饒她一命,想把她怎麼樣都可以,而自己則命令她擺出各種姿勢讓自己玩兒弄,發泄,一邊想著,周靈甫不由得樂出聲來。
車在東方家的門外停下來,周靈甫見房門大開,好象人家知道他要來似的,便叫其他人在外面守著,自己帶了五、六個親隨進來。
樓下的大廳里空空蕩蕩,十分安靜,也不象平時總有吳媽招呼客人。
他乾咳了一聲,然後用儘可能溫柔的聲音喊道:“蘭蘭小姐,周某人特來拜訪。
” “我在書房,你自己上來吧。
”那聲音象小溪中的流水一樣清澈婉轉。
聽上去感覺不錯,象是個好兆頭,周靈甫心想。
“那,周某人就上來啦。
”他邁步向上走,走到半道,又一想,玩兒這個蘭蘭小姐總不能讓部下在一邊看熱鬧吧,便回頭叫跟上來的幾個特務在樓下等,這才一個人滿臉堆笑地爬上樓來。
上了樓,見左左右右好幾個門,又小聲問了一句:“請問,蘭蘭小姐您在哪兒啊?” “左邊第一個門。
” “噢,周某這就進來了。
” 東方文蘭坐在當門的一張大書案後面,臉上帶著笑,周靈甫感覺不錯,滿臉堆著笑三步兩步走近前來,撲通一下坐在書案前那把椅子上,但他的笑容突然之間僵在了臉上,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心窩。
“救命啊!”這一聲恐怖的叫喊驚動了樓下大廳里的特務,接著是比那叫喊更瘮人人的六聲槍響。
特務們當然聽得出喊聲出自他們局座之口,急忙拔槍衝上樓梯。
左邊那個門裡傳來“咕咚”一聲,象是扔了一個面口袋,六、七個特務急忙衝到門口,舉著槍如臨大敵。
見屋裡站著那位美麗的文蘭小姐,手裡拿著一隻勃郎寧小手槍,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
地上躺著那位周大局座,被打得篩子一樣的胸前“咕嘟咕嘟”往外冒著血,肥胖的身體蜷成一團,還在一下一下地抽搐,嗓子里發著垂死的呻吟,眼睛里滿是驚訝與絕望。
看見特務們在門口出現,他蹬了兩下腿,然後象是極為不甘心地張了張嘴,腦袋一歪就不動了。
文蘭看著門口的那群特務,嘲弄地笑了笑,然後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
(三) 槍沒響,這槍一共能裝七顆子彈,所以文蘭打了周靈甫六槍,留下最後一顆給自己,不想卻是臭子兒! 文蘭愣了一下,然後把槍扔在地上,靜靜地看著特務們。
見對方沒了武器,又是個女流之輩,特務們都想立功,立刻就有兩個餓狗撲食般沖了過來。
對一個女孩子,用得著這麼凶嗎?原來他們想給她來個抱摔,最好還是抱腿摔,她太美了,哪個不想摟摟她的小腰,捏捏她的粉腿。
誰知兩個人的手似挨著似沒挨著的時候,突然象是扎進了棉花堆里,一點兒勁也用不上,反而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他們向前吸去,堪堪來一個狗吃屎,兩人急忙收回手,身子向後仰想站住,突然又有一股強大的推力象狂風一樣吹來,借著他們自己的力量把兩人送回了門口,後腦咣當一下撞在牆上,嗓子眼兒一熱,“哇”就是一口血,這才知道人家敢情不是等閑之輩。
還沒等後面的特務們明白過來,文蘭已經一陣風的卷過去,把門口站著的那四、五個也都打趴下了。
然後文蘭順著樓梯衝下了樓,大門外已經有十幾個特務沖了進來,文蘭就在大廳里同這群特務打在了一處。
一上手,文蘭就打翻了兩個,可打著打著就不行了。
原來,周靈甫身邊那幾個特務都是他的親隨,並沒有受過太多的正規訓練,一動真格的就拉稀,方才那一頓打,七個時裡頭有六個內傷,還有一個不巧腦袋撞在樓梯扶手的尖角上,送到醫院半天就死了,可後邊進來的這些是跑外勤的,都是特訓班畢業,受過專門的格鬥和射擊訓練,所以,打起他們來,文蘭就感到吃力多了。
以一對多本就不容易,而且對方的人還在不斷的衝進來,時間一長,體力就有些盯不上。
再加上自己穿著旗袍和高跟鞋,步法不太靈,怕走光又不敢使腿,所以,一連打倒有七、八個特務后,自己的肚子上也挨了重重的一拳。
這一拳正打在胃神經上,雖然算不上致命傷,但強烈的疼痛使她暫時失去了戰鬥力,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這種疼痛雖然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對於搏擊來說已經足夠長了。
背後衝過來一個特務在文蘭的後背上蹬了一腳,把她踹得撲倒在地上,立刻就有兩個特務撲上來把她按在地上,反扭住雙臂給她戴上了手銬。
文蘭被關進了警察局的看守所,一連幾天,也沒人來提審。
文蘭心想,我打死了那個狗漢奸,是當場被捕的,大概是因為證據太明顯,用不著再審,直接判死刑了。
其實,她並不知道,因為死的是保密局的局長,副局長和行動組長們都在跑門路搶這個缺兒,根本就沒顧上來審她。
終於有一天,牢門打開了。
(四) “蘭蘭小姐,我們局座請你去他的別墅住幾天。
”一個小特務頭目皮笑肉不笑地說。
“什麼局座?” “蘭蘭小姐不知道吧,現在的局座就是原來的阮處長,他本來就把這個局長的位置盯了好久,如今周局長一死,他就榮升了,這還得感謝小姐你呢,要不然我們阮局長為什麼要邀請你去他的別墅小住呢。
” “一丘之貉!那就走吧!”文蘭知道他們沒憋什麼好屁,但仍平靜地說。
特務們把她帶下樓,在過廳里叫獄卒找開她的腳鐐,領她到一個門口,然後告訴她,這裡是專用的高級浴室,請她先洗乾淨了再走,然後遞給她一身乾淨衣服。
她認得這是自己的衣服,入獄那天換囚服時被獄方收去的。
被關在這裡許多天,一直也沒洗過澡,對於一個出身於上流家庭的女孩子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難過,所以,儘管她早就聽說,讓女犯人單獨沐浴就是要上法場,她還是迫不及待地進了那個房門。
洗過澡,換下牢中所穿的肥大的囚衣囚褲和破布鞋,換上自己的白色針織小背心,針織內褲和碎花夏布旗袍,穿上長筒線襪和高跟皮鞋,帶上自己的髮帶,她又恢復了被捕時的美貌容顏。
她知道自己早晚要被處死,死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解脫,實在算不了什麼,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