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海城地震。
江城毗鄰海城的一個小鎮,也是受災區。
容九上任后,年齡、家世、資歷等,全都成為被質疑的缺點。江慈在茶水間、洗手間,聽過無數版本容九劣跡斑斑的過去。
二代可能覺得她是同類,飯點拽著她硬塞給她許多八卦。
什麼派系。
什麼鬥爭。
江慈只聽不發表意見,在這棟辦公樓,她最信容九。
毋庸置疑的是,容九不能服眾。
一個冗長的會議結束,容九就要親自去災區。
江慈作為他的“私人秘書”,自然陪同。
叄個月的借調即將到期,司恆瘋狂壓榨她剩餘的價值,幾乎每天問她一遍容九的行程。
在趕往災區的路上,她準點收到司恆的微信。
她和容九並排坐在後座,隔板擋著,司機看不到。
因此,她拿手機撞撞他肩膀,等他側眸,給他看與司恆的對話框,“我可以回答嗎?”Ⓓáńмℯǐ.ōńℯ()
容九自索要獎勵,幾乎把她當成普通下屬。
至少,除夕他吮吸奶水弄出的吻痕消散后,他沒有繼續折騰。
半個月前,蘇時復回家趕上她生理期,但她想試探容九,誘哄蘇時復吮吻她脖子。第二天,她特意穿低領毛衣,怕容九看不見,送了幾次文件,連帶彎腰套餐。
容九下午出去接待訪客。
臨下班,他給她發微信。
【他弄得沒我好看。】
【有約,不回。別等我。】
當晚,江慈刷到桑晚的朋友圈,九宮格,桑晚各種清純美照,中間是屬於男人的、堪比藝術品的手。
她認出,是容九的。
容九放棄她這個磕磣的初戀,跟昔日女神在一起了。
從那以後,江慈加班,容九要送,她坦然接受。
汪舒文為難她,她也不會忌憚跟容九扯上關係。
不說她這些無妄之災,都是因他而起;論從前,他好歹是她的便宜哥哥。
“騙他捐點物資。”容九神色疲憊,“小慈,我想睡覺。”
江慈點頭,“放心睡,到了我會喊你。”
容九含糊“嗯”了聲,腦袋枕上她大腿,還親昵地蹭了蹭。
她顧著引導司恆捐贈,沒及時避開。
等司恆拍板,她收起手機,伸手要推開容九。就看到他眼下青黑一片,冷不防想到容九的生存環境:汪舒文僅僅浮於表面。
她斜靠車窗,閉目養神,“哥哥,好好休息。”
說給他聽。
小鎮道路受損,賑災物資運送優先,容九讓司機住賓館兩天,帶她跋涉半天抵達受災區。
江慈沒親臨過這種場面,震撼,且無能為力。
當晚,即便她被安排跟容九一個帳篷,她也不會抗拒。
幸好,災情控制到位,她是單獨的帳篷,緊挨容九的。
江慈沒休息好,睡睡醒醒,天就亮了。
容九早起,慰問一圈后,陪志願者去震區找人。
而她幫忙分派物資。
午休時,她回帳篷休息。
“江慈姐!”
她剛拆開一袋小麵包,就聽到有人喊她。
江慈走出帳篷,見是神色匆匆的志願者肖笑。
“笑笑,怎麼了?”
“容,容先生……去救人的地方,發生餘震了。”肖笑臉色慘白,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滾落。
江慈身影輕晃,“你說什麼?”
“算了!你別說了!”江慈拔高音調,動身去找容九。
肖笑跌坐在原地哭,沒有阻攔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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