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清楚,容九瘋起來,絕對會當著公公婆婆和穗穗的面,羞辱她。
最後一條消息,正好是十分鐘前。
她不敢耽誤,狀似夾容九跟前那盤糖醋排骨,稍微往右邊挪一寸,眼角餘光觀察容九。
只見他坐得筆直,與公公談笑風生,提及蘇時復亦是從容不迫。
江慈鬆口氣,低頭吃飯,同時默默靠近他。
十年前,容九帶她解鎖各種性愛場所,她縱容他,但害怕父母知情。
因此父母被允許回家后,她剋制許多,父母面前,會乖巧喊他“哥哥”。
容九當時狗脾氣,為這生氣,一家人吃飯呢,他一隻手伸到桌子下面,故意趁母親問她學習情況,一根手指擠進她脆弱敏感的地方。
她愛他。
經不住撩撥。
沒幾秒就濕透。
又害怕,咬得很緊。
他喜歡這樣的刺激,那根手指狂插數次,漸漸變成兩根、叄根。要不是父親關注新聞開著電視,即便她硬生生忍住呻吟,也蓋不住手指抽插進出的“噗呲”水聲。
這次格外刺激的偷情,對她來說是噩夢,當夜她爬上他的床,連哄帶騙問出他的禁忌,暗暗記下,堅決不觸犯。
分手多年,她更成熟,終於明白,當著父母的面姦淫她,於容九,僅僅是馴服她的一則成功案例。
往事歷歷在目,江慈一顆心冷了又冷。
手肘將將碰到容九手臂,江慈停止,全身緊繃。
蘇母察覺她胃口不佳,主動給她舀一碗雞湯,半起身,放在她左手旁,“小慈,喝湯。補補身體。”
江慈柔聲,“謝謝媽。”
整頓飯,她坐立難安、食不知味。
意外的是,容九除了蹭她腳踝威脅,並未做出其他逾越之舉。
年夜飯即將結束。
按照蘇家慣例,長輩要給小輩紅包。
等公公婆婆給蘇穗后,江慈把自己和蘇時復那份給蘇穗。
“嫂子,新年快樂。”蘇穗雙手接過,笑眼彎彎,“我哥的運氣,都給嫂子!”
氛圍正融洽,容九突然遞給蘇穗紅包,“小蘇,新年快樂。我家裡沒有妹妹,我一直想有疼妹妹的機會。”
公公婆婆心軟,容九後面那句一出,原本想阻攔的他們,頓時沉默,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悲憫。
江慈知道他撒謊。
可她只是拍拍蘇穗肩膀,“穗穗,放心收,謝謝叔叔就行。”
蘇穗正式打量容九,耳垂染紅,“……謝謝哥哥。”
容九聞言得意,多塞一個紅包。
蘇父蘇母心疼容九,默契地將蘇時復的那份紅包給容九,江慈的依然給江慈。
他們沒多想。
江慈卻不舒服——就像,容九搶走了她丈夫該有的疼愛。
散場后。
蘇父喝多了酒,當甩手掌柜上樓;蘇母阻止江慈動手,獨自收拾碗筷;蘇穗坐在客廳沙發,邊看綜藝邊數錢。
片刻,餐桌就剩下江慈和容九。
容九拿出一沓厚厚的紅包,放在她手心,眉骨微紅,“小慈,新年快樂。我欠了你十年。”
江慈撞開他的手腕,“已經兩清。”
話落,不給他糾纏機會,她端起湯碗走向廚房。
蘇母趕不走江慈,派了些輕鬆的活,等瀝干碗筷,蘇母收尾,江慈才被迫離開廚房。
容九居然安靜靠在桌角。
她步步走近,光線熾白,柔和他成年後累積的沉穩與疏冷。此刻他緊密雙眸,長睫挑起碎光,彷彿記憶中十六歲的少年。
這一秒,她相信,他這十年過得挺辛苦。
但與她無關。
她站定,嗓音淡淡,“容九,你該走了。”
容九巋然不動。
江慈推他,“我了解你酒量,別裝醉。”
被吵醒,他不悅擰眉,繼而舒展,語氣帶幾分撒嬌,“小慈,我疼。”
江慈狐疑,手背緊貼他額頭,一片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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