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怎麼被人騙都不知道。”
“我這個心啊，真的是放不下。”
是了。
周晚想。姐姐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獨自一人去美國留學了，算算時間，像她這個年紀，其實就已經和姐夫同居了，家裡也絲毫
不擔心她。
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出口。她知道自己是比不上姐姐的——姐姐能搞得定的事情，她真的不一定能行。
“你和文軒到底是怎麼回事？”媽媽嘆氣，表情有些焦慮，“你和他，年紀差那麼多，生活經歷也差那麼多，社會閱歷也差那
么多——你們怎麼會——我就擔心你——”
搞不定他。
原來媽媽也看出來了啊，周晚想。
“難為他肯上門來說清楚這些事，”媽媽頓了頓，“但是我也有些事還是要和你說清楚——他條件是好，可是和你沒關係，
你在學校還是要好好讀書。當初你姐姐就是讀書好——”
說到大女兒，周媽媽哽咽了一下，抹了下眼睛，“我真的是擔心。”
周晚一聲不吭。
周媽媽又在床邊默一會兒，然後起身欲走，想起了什麼，她又坐了下來，欲言又止。
默了默，她到底開了口，“你年紀這麼小，在學校還是以學習為主。生孩子的事最好還是等到畢業以後再說——唉。”
周媽媽嘆了一口氣，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周晚獃獃的看著關上的門。
事情為什麼到今天這樣。她有些不明白。
姐夫為什麼會突然過來了。
結婚——她從來沒想過。離她好遙遠。
姐夫明明不喜歡她的。那個和姐姐相似的女人——周晚心裡一痛——姐夫會和她約會，一定是喜歡她的。可他為什麼還要到
她家裡來？她都說了分手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自己在憑著一股熱情和衝勁做事，從來沒有想過後果和對別人的影響——現在她卻已經感覺到，有些她沒
想到的事情在發生。
她覺得迷茫又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是姐姐——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會怎麼辦？
可是現在姐姐也不在了。
連問的人也沒有了。
周晚一下子覺得悲從中來，迷茫無措，捂著被子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好歹她還知道姐夫在隔壁，媽媽在客廳，只有自己咬著
被子無聲的流淚。
正哭的傷心，周晚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啜泣著摸到了手機拿到了被子里打開，是一條同班同學發生的信息。
秦時。
他說他到了她家的這個縣城來參加遠方親戚的婚禮，現在很無聊，問她有沒有空出來一起玩。
這個秦時傳聞還是個富二代——周晚是聽宿舍的另外兩個本地人聊天的時候說的。說他的車一周七天不重樣的換著開，還有
別的什麼。大一剛入校的時候秦時也來追求過她，送花送禮物，很是熱情了兩天，可是高考後姐姐早就給周晚打過預防針了 ——周晚統統都給拒絕了。
拿著手機，周晚想想自己的確和他不是很熟，就回了條“我現在不在城裡。”
那邊很快回了一個“OK。”
放下手機，又抽泣了幾下，周晚這才發現自己哭泣的感覺都被這條信息給破壞掉了。
那現在這事她到底該怎麼辦？周晚想。
反正想也想不出來，乾脆先睡個午覺好了。
（好生氣寫了一個小時全沒了，再寫已經寫不出那種味道了，氣的想停更。）
58.枯榮有數
58.
陳文軒站在房間里，看著床單。
床單是岳母剛剛鋪的，白底藍花——是前年周雨去法國出差買回來的，她喜歡的花色。
原來還在。
他看了半天，慢慢地坐在床上，手指輕輕摸了摸床單。光滑柔軟。
物還在，人已逝。
男人坐著沉默了半天，沒有去睡午覺，而是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架前，看了看書架上擺著的書。
他抽出了裡面夾著的一本薄薄的筆記本。筆記本很舊了，封面有些破損，上面有著名字。
周雨。
筆跡爽利大氣，一如主人性格。
翻開封皮，扉頁還是那幾個字。
人生碌碌，競短論長。
“卻不道枯榮有數，得失難量。”男人拿著筆記本，心裡默默的想著后句。原是一整句，她只取了前面八個字，原不過是高中
時期的少女，在嘆息自己那激烈競爭的生活罷了。
“我不喜歡後半句，”她的笑還在耳邊，“感覺太消極了些。”
誰知道被忽略掉的后句才一語成畿。
她一路聰明優秀，遠遠甩開了同齡人，到了斯坦福，和他相遇。這份緣分，讓他一度覺得自己選擇斯坦福而放棄了其他幾所藤
校，是人生中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後來她出事了。他想，是不是遇到他根本就是她人生的劫難？
如果不是要跟他回國，她想來已經接受了高盛美國的offe牢記P/o/1/8/網址導航站：ρ/о1/8/點/￠/ο/┮M。也許此刻伊人還在美國，快樂的和別人“論短競長”。
窗外花盆裡，周雨從陳家老宅扦插過來的各色玫瑰，已經熱熱鬧鬧的長成了一大片。
“啪嗒”一聲，男人點燃了一隻煙。
煙霧瀰漫，拂過了窗外的花朵。
男人在這邊住幾天是臨時起意，過來的什麼都沒帶。吃完晚餐，周媽媽讓小晚去給女婿買點生活用品——他是個講究人，以
前和她姐姐回來短住，什麼都是她姐姐打理，現在看來這活只能落到周晚身上了。
周晚拿著手機要出門。
“我也一起去吧。”男人笑，“她怕是也搞不明白。”
電梯裡面空無一人，陳文軒去抓她的手，被她躲開了。
小姑娘脾氣還挺大。
“小晚，”男人笑，“別鬧了，你看看，你都一個月沒理我了——還沒消氣？”
周晚不說話。
“你養的那盆仙人掌都快死了——”他故意逗她。
仙人掌是她在路邊買來放在他書桌上的。當初她急急忙忙要和他“分手”，東西拉下了不少。這盆仙人掌自然被她忽略不計
了。
還在他書桌上活得好好的。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不想回去看看？”他笑，“下周一就跟我一起回S城？怎麼樣？開學前再回來看看。”
周晚低了頭，玩起了自己的手指。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電梯到了底樓開門的時候，周晚低聲說，“我媽不會同意的。”
“放心，”男人伸手扶住她的腰，她這回沒有再躲開，男人笑，“我來說，他們不會罵你的。”59.懷疑
59.
上了車，周晚毫不客氣的坐上了副駕駛，繫上了安全帶。
“還是去天盛廣場吧？”男人說。
“嗯。”周晚拿起了擋風玻璃前面的小鴨子擺弄。
看到熟悉的舊物還在車上，女孩子感覺自己心裡好像都沒那麼生氣了。
她又扭頭看看四周的車內擺設，還是那些東西——又東瞄西瞄半天，她眼角一晃，卡杯位置好像有什麼亮晶晶的一晃而過。
她伸手去掏。
“怎麼？”男人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