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牆上高考倒計時牌，還僅剩150多天，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打開了置頂信息。
“寶寶，我這邊快完事了。好想你。”
這條消息是昨晚高歌在那間屋子的時候發的。
很難想象，他一邊指示著小弟輪姦她，一邊甜言蜜語和她說著情話。
“結束了，心情莫名不好，需要寶寶哄哄。”
“寶寶又在忙啊？忙完了嗎？”
還有許多，都是無關痛癢的話。
而最新的幾條，是今天早上的，高歌顯然已經有些炸鍋了。
“消失了一晚上了，寶寶別嚇唬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做什麼？”
楚妍妍冷靜片刻，才回復消息，謊話也信手拈來。
“昨晚發燒了，今天還在醫院，手機剛充上電。”
“寶寶，怎麼回事？你在哪個醫院啊？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吧？好點了沒？”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嚇壞我了。又擔心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再不回我，我真的要報警了。”
楚妍妍冷笑，看著每一句話里的緊張感和關心，再也沒有以前的甜蜜感，此刻她只想吐。
該報警的是她吧？
“昨天確實出了意外。”
“對不起，不可控因素引發的特殊情況，我並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
忍著噁心，她繼續回復道:“下次不會了。”
“寶寶不用道歉，我就是怪自己不在你身邊。不能照顧你。
“我如果在你身邊就好了，這樣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楚妍妍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心跳加速的感覺。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對面繼續問道。
“你以後會知道的，我心情不好，不想討論這個。”她避開不答。
對面回復:“好的寶貝，親親。”
她沒有回復，因為手機傳來一條彩鈴。
是一段視頻，來自陌生號碼。
她顫抖著手，點開視頻，女人的哭叫和男性的吼叫傳入耳中。
不到一秒的時間，她趕緊關閉視頻。
視頻，就是她昨天被輪姦的過程，被她們完整錄了下來。
閉上眼，昨晚如噩夢般的場景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她渾身顫抖，眼淚頃刻便爬滿臉頰。
陌生號碼發來語音，她抖著手點擊播放。
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想身敗名裂的話，就去給周嘉怡道歉，否則我不擔保這個完整視頻會出現在哪個網……”
還沒有聽完，楚妍妍就將語音消息關掉。
她跌坐在床尾，雙臂環住自己雙膝，緊緊抱住自己，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哭了起來。
楚妍妍就這樣坐了一天，直到晚上奶奶回家，她才起身。
腿已經蹲麻了，幾乎失去知覺，而QQ里傳來更多消息。
她被拉進了一個群。
群里……不堪入目的圖片被截屏傳得滿天飛，群主正是周嘉怡，拉她進群的也是她。
她後悔了拒絕單思遠當時送她走的提議。
她後悔了。
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人性。
她的自大，將她自己送進了地獄。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楚妍妍！開門！”
單思遠焦急地捶打著搖搖欲墜的門，就在他快要衝進去的時候，門被打開。
女孩的眼睛已經哭腫了，紅彤彤的眼裡灰暗一片，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光澤。
“你來了？”楚妍妍淡淡地開口，看了眼男孩手中的袋子，問道:“葯買好了？”
單思遠眼睛也是通紅的，他也被拉進了群里。
本來以為是有人惡作劇的p圖，但是看到女孩的反應，他知道，這都是真的。
拉住女孩的手，他肯定道:“我們報警。”
女孩冷笑了一聲:“沒用的，他們證據都銷毀了。”
“我現在腦子很亂，我甚至快記不起來有多少人……也不記得，都有誰，他們射出來的，東西……DNA沒留下，在他們把我丟在路邊之前，就用高壓水槍沖洗掉了……”
她用手捂著頭，邊說邊搖著頭邊掉著眼淚，她幾乎哭成一個淚人，逐漸失控，直到她被少年擁進懷裡，情緒才平復了許多。
“我一定，會幫你找出那幫人渣。讓他們，付出代價。”單思遠咬著牙，眼睛通紅。
來之前，他懊悔地給了自己幾拳。
他後悔當時沒有堅持送她回家，也恨自己當時沒有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