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錢真外還真的是個江洋大盜呢!」我低聲向著洪寧和侍琴說著。
「你們看他騎馬的身手,那可是有練過武的,而且只怕武藝還不錯呢!」洪寧和侍琴一邊聽著我的話,一邊注視著朝著莊院馳馬而來的一行人:錢真外一行人到達莊院前,紛紛跳下馬背,並將馬匹交給迎接出來的豪奴,然後錢真外領頭就朝著莊院內進來。
當錢真外經過點燃的火把旁,火光清楚地照耀出錢真外的臉型時,我身邊的洪寧突然全身一震,伸手掩口,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難以令人相信的事情。
「寧兒,怎麼了?」我急忙問著。
「那……那是……」洪寧指著錢真外和旁邊的女人。
「……那是賀伯伯和賀嬸嬸啊!」「賀伯伯和賀嬸嬸?」我追問著。
「就是賀鵬展伯伯啊!我土五歲生日的時候,他有來替我做過生日,所以我認得他!」沒想到洪寧給了我一個令我驚訝無比的答覆。
「但是賀伯伯怎麼會在這裡?」「我們靠近點瞧瞧!」我立即帶著洪寧和侍琴從藏身的大樹上躍下,施展「凌雲飛渡」輕功,無聲無息地沿著房舍的屋頂快速朝著洪寧所說的「賀鵬展」夫婦位置移動過去。
但是,我們還沒能靠得夠近,已經先聽到了賀鵬展和那些豪奴的對話。
「張老漢的女兒弄到手沒有?」賀鵬展粗聲問著旁邊的豪奴。
「啟稟老爺,已經帶回來了。
」一旁的豪奴恭敬地稟告著。
「我們先把她鎖在暗室里,等著老爺您回來再發落呢!」「很好,把張老漢的女兒帶來我房裡見我。
」賀鵬展說著,掉轉方向朝著他的卧房前進。
聽到賀鵬展和豪奴的對話,我驚訝地停下了腳步:這些豪奴稱呼賀鵬展為「老爺」?這些豪奴不是「錢真外」的手下嗎?難道「錢真外」就是「賀鵬展」? 「鵬展,那個張老漢的女兒是怎麼回事?」跟在賀鵬展身邊的中年貴婦顯得相當不高興。
「你是不是又想弄個野女人回家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別啰唆!」賀鵬展很不耐煩地揮手阻止賀夫人繼續說下去。
「你到書房去等我!」賀夫人停下了腳步,很不高興地看著賀鵬展朝著卧房走去:等到賀鵬展穿過一個月洞小從賀夫人的視線之中消失后,賀夫人這才招手叫過旁邊一個奴僕來。
「是是,夫人有啥吩咐?」被叫來的豪奴恭敬地問著「等老爺睡了以後,你們把那個張老漢的女兒帶去窯子賣掉!」賀夫人以怨毒的語氣吩咐著。
「要是明天太陽出來之前,那個張老漢的女兒還沒離開山東地界,你們幾個就自己割了卵蛋來請罪吧!」說完,賀夫人也不理會豪奴們畢恭畢敬地應諾,自己轉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掉了。
嘖,這個女人好毒辣,竟然叫人把張老漢的女兒賣去妓院?為什麼不直接把張老漢的女兒放回家去算了,這樣我也省下救人的工夫,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真不敢相信!」洪寧似乎是被她所見所聞的事實給嚇壞了,呆了好一陣子。
「賀伯伯和賀嬸嬸……他們兩個在山東都是很有名望的人啊!而且他們之前來替我做生日的時候,也對我很好,怎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你確定你沒看錯人嗎?」其實我一點也不想找理由替那對不知道是「賀大俠」還是「錢真外」的夫婦脫罪,但是這樣問洪寧,也許能夠讓洪寧感覺好過一點。
「我……我也希望是我看錯了……可是……如果是其中一個人長得相似,那還有可能是我看錯:但兩個人都長得那麼相似,應該是不太可能……」洪寧發獃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而且,剛剛賀夫人也叫了賀伯伯 ?」「這麼巧合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雖然我覺得太陽會從西邊出來的機會要更大些。
」我聳聳肩。
「好吧,不管那個「錢真外」是不是你認識的「賀伯伯」,總之他恃強凌弱、為了滿是他自己的慾望而抓了張老漢的女兒來:那個真外夫人也是心腸惡毒到寧可把張老漢的女兒賣到窯子去、也不肯把人放回去和她父親團圓……沒錯吧?」「嗯……」洪寧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教主,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當然是把人救出來,順便把這對黑心的「錢真外」夫婦給處理一下,免得他們以後繼續危害鄉里……」「可是,教主你打算用「銀劍秀才」的名號來行俠仗義?要知道賀伯伯在山東這一帶可是頗有名望的,要是你們起了衝突、到時候各執一詞,大家只怕會選擇相信賀伯伯的說詞,而不是相信你「銀劍秀才」的解釋呢!」沒想到洪寧突然這麼說,我本來都打算要立刻拔出我的銀劍去宰了賀鵬展,從此在白道闖出「銀劍秀才」的名號:但是被洪寧一提醒,我馬上停住了腳步:是啊,要是我和賀鵬展起了衝突,大家只怕寧願相信成名已久的賀鵬展、也不會相信我這個連茅廬都還沒出的小子,除非我能把賀鵬展為非作歹的事實拿出來放在大家眼前。
可是……拿出事實來?賀鵬展既然能夠以「錢真外」的身份在這附近魚肉鄉民這麼久而不被人發現,這就表示賀鵬展能夠將他的身份隱藏得很好,不然他的惡行早就被其他想要成為「大俠」的人給揪出來、當成邁向「大俠」之路的墊腳石了,要拿出事實來談何容易。
或者說,我立刻去召集其他白道上的人物來見證賀鵬展的惡行、好替我「行俠仗義」的行為作證?就算我真的這麼做,只怕等到白道人物聚集而來的時候,張老漢的女兒早就被賀鵬展給糟蹋完、又被賀夫人給賣去妓女戶了。
見死不救,算啥大俠? 「看起來這次似乎不是「銀劍秀才」出面的好機會。
」我聳了聳肩。
「算了,我還是用太阻神教的教主身份出面解決這次事情好了,這樣殺起人來也方便些,可以省下很多解釋的口舌麻煩。
」「可是,教主,這樣子的話,武林中的人會知道我們是為了救人除害,這才殺了賀伯伯他們嗎?」洪寧和侍琴都以擔心的眼神注視著我。
「會不會我們為了要解救這些農民、殺了賀伯伯他們,反而引來更多白道武林人物對我們的敵視呢?」「是對的事情就要去做,而不是等別人認同了才去做:如果殺了賀鵬展夫妻能夠讓這些佃農們脫離被壓榨的生活、能夠把張老漢的女兒救出來,那我就去殺人,管其他人想那麼多王嘛!我們太阻神教的敵人難道還少得了嗎?不差再多他五百一千的敵人啦!」我聳聳肩。
「我不需要其他人來認同我的所作所為,我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迅速朝著禁閉張老漢女兒的暗室前去,但是當我們到達暗室附近的時候,卻看到暗室的門早已打開,暗室裡面一個人影也沒有,張老漢的女兒已經被那些豪奴給帶去見賀鵬展了。
正在發愁著不知道賀鵬展的卧室是哪一間的時候,從四合院最里進的一間屋子之中隱隱傳出了女孩的驚惶呼叫聲,以及男人的猥褻笑聲,我立刻就帶著洪寧和侍琴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奔去,遠遠地就看到之前那兩個手持火把替賀鵬展夫婦開路的勁裝保鏢,其中一個人正把眼睛貼在門縫上朝內看著,還不時興高采烈地搖著屁股:另外一個人則是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聽著屋內傳出來的女孩驚叫聲和男人淫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