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二部曲之一-正宮 - 第九章之一-回憶

約莫三年前。
「你也稍微體諒一下我的身體狀況吧?早上為國家賣命,晚上還要被你拖出來,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很吃不消耶!」李拓言不滿的看著李靖堯,他抱怨道:「我可和你不一樣,忙的很呢!」
「是是是!要不是你母親拜託我要帶你出來玩玩,我也還真不想要你在我身旁潑冷水!」李靖堯早已繼承家業,是個自由自在的商人。「你啊!這個樣子真的娶的到妻子嗎?」
「用不著你擔心!我雖然忙,卻專1的很,哪像你,風流慣了,哪個女人看上你就要倒楣1輩子。」李拓言知道李靖堯一向討厭拚命工作的感覺,與其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他還寧願到處奔波,成為一個不受拘束的商人。
「什麼話啊!?」李靖堯不甘示弱,他反駁道:「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就是要像我這樣的男人,才有辦法吸引住女人的目光!」
「都聽你在講……實際上有沒有,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算了!反正人我已經帶出來了,你就自己好好逛逛,我四處去風流風流!」知道和李拓言出來逛也沒什麼有趣的,李靖堯乾脆就各玩各的。
「正合我意!」對李靖堯擺了擺手,要他走越遠越好,等到終於看不到人影時,這才好好看看自己所身處的地方。
夜晚的市集總是特別熱鬧,李拓言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潮,他面無表情的獨自在人群里遊盪。
雖說常常待在家裡或是忙於公事並不好,但這樣無所事事的感覺也挺令人生厭的。要是身邊有個可以談心、分享生活趣事的伴的話……李拓言不免開始想像自己未來妻子的模樣。
就算不是最美麗的,大概也是最賢慧的吧?知道自己眼光一向挺高的,所以李拓言並不急著要成親,他知道這種事要慢慢來,強求的因緣遲早都會凋零的。
可是說起來,他再這樣每天早出晚歸,會不會到最後就媒妁之言了?一想到無法自由戀愛,李拓言就有點苦惱。雖然婚後培養感情也是可以,但他這樣晚歸的作息,大概也很難培養吧。但是要他去認識一個女孩來培養感情,又要他從何認識呢?要李靖堯介紹?怕是之後就介紹到青樓女子去了……
李拓言也不是特別看不起青樓的女子,只是如果真的有選擇的話,自然是身家清白的女孩子家比較好,不求門當戶對,只求對方和自己情投意合。
這樣,大概已是李拓言全身上下最浪漫的一點了吧,一個人想著一些公事外加苦惱自己的人生大事,就在開始感到無聊的時候,李拓言發現一邊的草叢暗處有騷動。
大概是哪個小孩尿急,在那邊解放吧?李拓言也沒放多少心,他只認為有小孩子在那邊方便。可是這時,草叢的動靜越來越大,然後眼尖的李拓言發現草叢那邊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
「那個……應該是女人家的頭飾吧?一般小孩應該不會有那樣的東西……」想著想著,李拓言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往草叢走去。
開始聽到了一點點人的對話聲,李拓言讓自己藏在較為隱密的地方。
就在李拓言看到兩個人影時,他也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聲。
「放手!」一個被壓制住的女子尖聲叫喊,她極力想要抵抗。
「誰不知道羅家千金人美又多藝呢?只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飯……嘿嘿!!我就既可抱得美人歸,又可以拿到羅家的財產啦!」壓制住女子的男人壓著她的雙手,他笑的猥褻。「羅冬盈啊羅冬盈!你就從了我吧!」
「你!無恥!!」羅冬盈氣得破口大罵,但她無能為力。
「反正不會有人發現的。」眼看著男人就要脫去羅冬盈身上的衣物,李拓言咬牙,他實在看不下去,趕緊衝上前。
拉過男人,把他打倒在地,李拓言面無表情。
「你做什麼打人!?」男人挨了拳頭,自然不服氣,他狼狽的站起身,怒視著李拓言。
「我不能打人,難道你就可以調戲良家婦女?」語氣充滿不屑,李拓言覺得有這種貪圖美色的人存在實在是有失全天下人的臉。
「你不要不識相,我──」
「到底是誰不識相?莫非你還想嘗嘗我的拳頭?」揮了揮拳頭示威,李拓言很有信心可以打敗眼前的敗類。
「你、你給我記住!」男人自知理虧,他又嗆了幾聲給自己台階下后,便逃的不見人影了。
確定人走遠后,李拓言轉過身,羅冬盈已經站起身並且整理好儀容了。
「姑娘怎麼會和如此渾蛋在這陰暗處?」覺得讓人有機可趁的女人也很不應該,李拓言皺眉,語氣夾帶著一點責備。
「原先他叫住我是要問路,我怕他不清楚便答應要帶他過去,誰知道會突然被強拉至此。」羅東盈一臉委屈,她是出於一片好心,誰知道對方竟是個登徒子。
「即便如此,姑娘剛剛也該大喊出聲,就算夜晚的市集再吵鬧,也一定會有人發覺的。」
「大聲喊叫只怕那男人一急之下會把我勒死。」羅冬盈知道狗急跳牆的道理,人一旦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麼說也對,幸好姑娘冷靜。」李拓言突然佩服起眼前並非一般俗氣的女人。
「我叫羅冬盈,一直喚我姑娘也怪生疏的。」羅冬盈勾起嘴角,她的笑容帶了點羞澀。
「冬盈……」念了幾次羅冬盈的名字,彷彿要將她的名字烙印在腦海,李拓言只覺得眼前的女子美麗非常。「在下姓李,李拓言,有禮了。」
抿嘴輕笑,羅冬盈微垂著頭,她此刻的樣子十分迷人。
「那麼不打擾公子逛市集的興趣,冬盈先行一步了。」或許是認為身上的頭飾太過招搖,羅冬盈拿下它們,隨意的任長發因夜晚的風而舞。
被羅冬盈這樣脫俗不做作的舉動給震撼住,李拓言想也沒想就叫住了她。「冬盈!」
「嗯?」回首凝視李拓言,羅冬盈不解為何他要叫住自己。
「那個……」李拓言突然羞赧了起來,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只把自己身上帶著的鳳墜給了羅冬盈。
「這是?」看著墜子上刻著的鳳凰,羅冬盈不明白這代表什麼。
「這和我的龍墜是一對的。」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墜子給羅冬盈看,李拓言認真道:「冬盈,若日後我成為朝廷重臣,而你還未嫁人,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妻子?」
李拓言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要把重要的鳳墜交給羅冬盈,他只是單純有「若能娶此女為妻,那該有多好」的想法。
「君子一言可是駟馬難追喔!」似乎以為李拓言在根自己開玩笑,羅冬盈笑了笑,也沒多大反應。
「這鳳墜是你的,要丟要留都隨便你,但請你記住,在我功成名就時,你未嫁我未娶,那麼你將會成為我的妻子。」
許是不好意思吧!李拓言說完充滿霸道的話語后便掉頭就走,也不管羅冬盈是驚訝還是什麼表情。
不過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羅冬盈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
如今想起來……那落寞的神情竟跟羅冬羯如出一轍。
所以呢?他愛的人是此刻在畫中的女子還是曾經被自己擁入懷的羅冬羯?
而這個問題他還要這樣自問幾次?
李拓言覺得心好慌。
他想起身去追尋冬羯,可他知道,他始終不是那個讓自己一見鍾情的羅冬盈。
該讓他走的……他是該放他自由……
可是,為什麼心會痛呢?
痛到快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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