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冬羯被監禁了。
距寶兒走後已有三個月,但李拓言卻沒有要放羅冬羯自由的意思。
尾隨玢小七進入後院,若水見附近沒人,便輕聲道:「這樣好嗎?冬盈姐知道了可是會傷心的。」
李拓言根本把羅冬羯當作了性奴隸,每天只會把他拉到床上去一逞性慾。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有的,只有原始的慾望。
而羅冬羯就像隔毫無感情的人偶,他任由李拓言擺布,不再哭卻也不再笑。李拓言的脾氣越漸暴躁,他打從心底怨恨羅冬羯的背叛,但同時,卻又心疼他的行屍走肉。
這樣的兩人,開始疏遠了起來。
「即便如此,我們也無可奈何。」玢小七當然很不希望羅冬盈傷心難過,但面對如此情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是,羅冬羯的死氣卻有減弱的趨向。」若水偏著頭,她的語氣微顫。
「你是想暗示我……寶兒是讓羅冬羯步入死劫的最大元兇?」玢小七長年在紅塵中生存,他既然能夠活到今天,也代表著他並不笨。「所以羅夫人才會要你來鳳川閣服侍我吧!」
「……什麼意思?」若水有些結巴。
「你覺得,冬盈會不會猜到了這件事?」玢小七停下腳步,他看了若水一眼。「寶兒的失蹤以及今日的發展,會不會,都是冬盈的預料之內?又或者……在那個人的預料之內?」
「我、我不懂……」
「你也是聽她的話而來的吧?」玢小七正視著若水。「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說謊,或著該說,即便你說謊,我也會知道。」
「小七,我……」本來還想要隱瞞著什麼,但若水看著玢小七時,卻突然會意過來,在這個男人面前,說再多的謊言也是沒用的。「……你都知道了?什麼時候?」
「我很早就知道了。」玢小七嘆氣。「該說我直覺敏銳呢?還是該說一切都太可疑了。」
見玢小七對待自己的態度還是那樣的平常,若水忙道:「你不怨我從中作梗?」
「我怨什麼?如果真的喜歡,哪需要你來插手呢?」
「我的事情跟冬盈姐無關。」若水低下頭。「這些事……冬盈姐知道了嗎?」
「她不知道,但也心知肚明。」玢小七知道羅冬盈不是本女人,連她都能夠察覺的事,她會毫無所知?
又或者來說……這些事,羅冬盈全都知情卻又假裝身在局外?
「依照冬盈姐的個性,她應該要過來殺了我。」若水撫著胸口,她知道一個女人發起飆來會有多可怕。「可是她沒有這麼做。」
「是她真的不知道?還是因為心軟?又或者,這些都在她意料之內。」玢小七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人經過後,繼續道:「你要知道,她不可能會可憐你,畢竟,羅冬羯比你還要重要。」環著手臂,玢小七保持一貫的冷淡。「她之所以沒有來殺你的原因只有一個。」
「……」
「你確定你不知道?」
「……是、是羅夫人。」若水道。她平常都喚羅夫人為師父,因為怕在玢小七面前露餡,也就跟著喚邱朧月羅夫人。
「沒錯,羅夫人,本名邱朧月,是一個最可怕的通靈者。」玢小七緩緩道:「冬盈一向與邱朧月不合,這樣的兩人會開始合作,這又是代表什麼?」
「羅冬羯是寶貴的存在,而且不得不倚賴夫人幫助。」若水很清楚這羅家母女有多可怕。
「所以說……就這樣下去吧!」玢小七輕摸著若水的頭,似乎在安撫她。「不管最後羅冬羯是死是活,那都已經與我們無關。」
「撒手不管了嗎?」若水問道。
「不是『撒手不管』而是『不能再管』。」玢小七不想再多加談論,他草草下結論。「羅家的事情,就該交給羅家自己解決。」
「知道了……」垂著眼帘,若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