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說……我愛你嗎?」皇朗哭笑不得,想他這也算情場老手的人物,居然栽在這什麼都不知道、甚牽連人都不是的笨蛇手上,這……算不算是報應啊?「這問題該問你自己,不該是問我吧!」「可是,人家就是不懂,主人你不是說,不懂的東西要問你嗎?」「……」縱使舌粲蓮花,碰到這問題,皇朗亦是無言,悶著頭不知該說什麼。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嗚,討厭,都不理人家,哼哼!小蛇癟著嘴,看著老半天都不搭理他的皇朗,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想起小狐說過,據說如果兩個相愛的人接吻,就會感受到愛的存在。
之前皇朗的吻,只覺得奇怪,人類幹嘛要這樣嘴巴貼嘴巴?那麼現在呢?現在會不會有什麼不同?會不會就跟師父還有狐狐說的那樣,感受到只有人類才有的愛?「主、人!」小蛇突然間大暍一聲,拉回皇朗的心思。
「什……什麼事?」小蛇用手比劃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跟角度,發現皇朗盯著自己左瞧右看,頭一直動來動去害他抓不準距離,小蛇有點生氣地用手扳正皇朗的腦袋,正對著自己的臉。
「不要亂動!」「耶?」「好,可以了,嘿嘿,人家還是很聰明的嘛!」小蛇眉開眼笑。
話才剛說了一半,就被某個興奮過頭的小鬼鼻子對鼻子、額頭對額頭地用力撞來,皇朗痛得直皺眉。
「好痛!痛死人家了啦!嗚……狐狐騙人,這一點都不舒服,痛痛痛痛痛……嗚……」小蛇整個人從皇朗身上跳開,一手搗著額頭一手搗著鼻子,可憐兮兮地哎叫。
「笨蛋,你到底在幹嘛?」「嗚……主人,狐狐說,如果相愛的兩個人做一件事,就會感受到愛的存在。
所以人家才想試試看嘛!嗚嗚……狐狐騙人,痛痛……」皇朗磨著牙,心底暗咒某個不懂裝懂的渾蛋,要教這隻笨蛇也不教清楚點。
「你打算吻我是吧?」小蛇眼睛閃爍著崇拜欽佩的神情,讚歎:「天啊!主人你真是太神了,居然連小狐跟我說的話也知道?哇塞,師父都沒你厲害耶!」皇朗的太陽穴上青筋猛爆,火大地將小蛇的腦袋一把抓向自己,狠狠地吻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耶?嗯嗯……嗯……」小蛇睜大眼睛,盯著皇朗近距離放大的臉,那個他本來認為只負責吃東西的嘴巴,正被人又親又啃,而且居然……居然……主人的舌頭,舌頭伸進來了,嗯……濕濕的、滑滑的。
嘻,還會動耶!好有趣、好有趣!「嘻嘻!」小蛇忍不住笑出聲音。
皇朗臉一沉,放開小蛇的唇,黑著臉。
「笑什麼?」「噗!」小蛇掩著嘴,完全不察自己徹底破壞了本來應該很浪漫的吻,指著皇朗的嘴,吃吃笑著。
「嘻,主人的舌頭會動來動去的耶!好好玩喔!」凸、凸凸、凸凸凸……皇朗額頭上的青筋一個接著一個爆起,攢緊拳頭,終於體會小蛇的師父為什麼老是要揍他。
想他皇朗怎麼說也是個絕頂帥氣的俊男,要什麼女人他沒有?至今交往過的無數女友們,哪個不是要翹臀有翹臀、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巨乳有巨乳、要床上技巧高的也不怕找不著。
為什麼他會愛上這麼只連人都不是的笨蛇啊?一開始也不過是擔心他。
因為只要一個沒注意,這笨蛇就會出意外。
毫無心機、單純到了呆瓜的地步,卻又如此地善良,深信著他認識的每一個人。
哪怕曾經遭受背叛、哪怕曾經深深被傷害,卻依然毫無保留地真心對待身邊所有的人。
看著他身上殘留的疤痕,腦中浮現一個蜷曲躲在暗處難過掉淚自責的小蛇,抹著眼淚,希望被接納,不再是孤伶伶的。
而這麼渴求一份歸屬的呆瓜,卻哭著選擇離去,只為了不讓自己困擾。
這個叫人心疼的傻瓜,卻也這般深刻地牽動著自己的心。
愛,是一種特殊的感覺。
看著小蛇的臉,確實地感覺到了。
愛,是人類的根、是人類的孽。
根也好、孽也好,能夠認真地愛過一回,此生也就值得。
小蛇噘著嘴,「討厭,主人又呆掉了!」是不是給毒傻啦?以前主人不是這樣子的說。
不過……小蛇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頭髮,小聲道:「主人幹嘛一直這樣看著人家?人家…也是會害羞的說,主人壞壞……啊!」無預警地被皇朗一把抄起抱在胸前,還來不及反應,就給一路抱到樓上的卧房,然後被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小蛇瞠大雙眼地拍拍床單,興奮地尖叫:「哇啊!真的耶、真的耶!一親二抱三滾床,小狐猜的一點都沒錯。
快點快點,小狐說滾床很好玩,主人你也來嘛!」小蛇邊說,還一邊興奮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完全把小狐跟他說的話照字面意思去理解。
可憐站在床邊的皇朗,垂掛滿臉黑線,再次無語問蒼天,心中狂吹六月雪。
天啊,你不分好歹何為天;地啊,你錯堪賢愚枉作地。
竇娥大小姐再冤,有我冤、有我冤、有我冤嗎?嗚……隔天——小蛇鬼鬼祟祟躲在牆角,看著正在玄關穿鞋的皇朗。
偷偷瞄一眼,嗚……居然瞪我。
再瞄一眼,又瞪我。
哼,我再瞄!「噢,好痛!」小蛇捂著剛被人用力彈下去的鼻尖,連連退步,哀怨地看向皇朗。
「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不準給我離開家門半步,要是我回來沒看到人,你就準備當十全大補湯的材料。
」冷冷的話一字字從皇朗嘴中吐出,結尾時還附贈一記冷眼,讓原本已經偷偷挪來幾步的小蛇嚇得立刻縮回角落。
「人家……可是人家也想去……」「想吃那家的烤布丁我帶回來不就得了。
」「可是……」小蛇絞著手指頭,小小聲抗議:「在店裡吃,老闆還會用火把上面的糖霜烤得焦焦,脆脆的,很好吃說。
」「還不是都一樣?」皇朗繼續穿衣出門的動作,絲毫不理會小蛇的抗議。
小蛇兩手拳頭握得緊緊,一臉要跟人拚命的認真模樣,嚴正聲明:「才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總之就是不一樣啦!」皇朗唯一的回應就是吹了聲口哨,把本來在屋外睡覺的萊西叫到屋子裡,命令:「你給我看好這隻笨蛇。
」「汪!」萊西搖搖尾巴,然後一屁股坐在玄關處,準備好接下來的看守工作。
「砰!」皇朗關上門,不久就聽見車子發動跟離開的聲音。
小蛇噘著嘴,試探性地走向萊西。
「嗚汪!」萊西發出警告。
不理!再走五步。
這次萊西站了起來,露出利牙發出低吼。
「嗚哇……」小蛇抱頭竄回角落。
討厭討厭討厭!幹嘛不帶人家去嘛?之前人家不是都可以去的嗎?等等!小狐說過,要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必有隱情,而且還是非奸即盜!盜?不可能啊!主人又沒缺什麼東西,更不可能缺錢,他幹嘛去偷去擒?所以一定不是這個原因。
不是去盜,那就……是奸!師父說過,這叫做什麼杏出什麼牆?哎喲,隔太久,人家忘了!不過最近看電視,說這種行為叫通姦、叫偷腥、叫出軌,反正最後本來很相愛很相愛的兩個人,不是分手就是離婚。
嗚,人家不要跟主人分開,不要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