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和季雲聲約好了暑假一起回家。
季雲聲畢業后自己開始創業,小公司雖然不怎麼大,可發展前景不錯。
在他畢業之後,家裡給他買了一輛車,方便他平時出行。
搭順風車的阮念買了一袋零食和一杯咖啡報答學長。
這幾年季雲聲幫了她不少,在她最難的那段日子裡,都是他在陪著她。
阮念知道他對自己有好感,可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
他對她好,她只能在別的方面報答他。
也幸好,他的公司剛剛起步,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她有空就會去幫忙,也不肯收他的酬勞,他一嘆氣說辛苦她了。
阮念就朝他笑笑,轉移話題,“那學長請我喝杯咖啡吧,正好晚上要熬夜。”
她這個暑假也就回去最多半個月,接下來就要回去實習了。
實習的地方自然是季雲聲的公司,她都不用人帶就能自己上手。
阮建國的病情也逐漸好轉,心驚膽戰的熬過手術完的第一年,後面的日子大家心裡都輕鬆了不少。
媽媽想著她畢業以後回來找份離家近的穩定工作,爸爸卻告訴她不用考慮他們,只要每年過年回家就行。
她的房間里也變得有些空蕩蕩,那張多出來的床早就被收了起來。
在他走的第二年,那張床就被賣了。
在他離開的那天,她的錢包里也莫名消失了一張證件照。
而她能想念他的照片,居然只剩那張高中畢業照。
她與少年一前一後地站著,所有人都在看鏡頭,只有他低眸在看著她。
戒指被她用鏈子穿起來當成項鏈戴著,有人跟她告白她就會拿出那枚戒指拒絕,“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了。”
舍友們都說她機智,事先準備好東西讓別人不好意思繼續,也下得了台階。
阮念也就笑笑不說話,她們不信她真的有男朋友。
畢竟她從未與男朋友打過電話,她們也從來沒見過她所謂的男朋友。
倒是季雲聲,她們經常能見到。
每次他公司有事要找阮念幫忙,都是親自到宿舍樓下接她的。
舍友揶揄她,“那是不是你傳說中的男朋友啊?”
阮念認真地搖頭否認,她說,“我男朋友叫池敘,雖然看起來有點凶,但是很可愛。”
她是這麼形容的,看起來凶與樓下那個溫柔書香氣十足的男人毫無關係。
在熟悉的房間里,書桌前,阮念提筆寫下給他的第五百封信。
信她從未寄出去過,只是想他想的不得了時,她會慰藉般提筆寫下。
彷彿她寫下的東西,就能自己化作一陣風,朝他所在的地方飛去。
她的身體這幾年都不太好,在家吹了兩天風扇就得了感冒,鼻子塞塞的,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恰巧遇到季雲聲來找她逛逛。
阮念擤著鼻子跟在他身邊,落日在後,“我準備明天回去了,突然出了個活動非要我們報上去。”
他來告訴她他的行程。
阮念在家睡也睡不好,滿腦子都是他還在時的樣子,還感冒了徒惹媽媽擔心,想了想對身邊的人道,“那我也提前回去吧,季老闆不知道能不能提前收留一下實習生啊?”
*
池敘不能回去,可他實在太想阮念了,知道暑假她一定會回家。
聯繫了國內的偵探讓那邊拍幾張她的日常照,他就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照片傳來時,是他在開視頻會議的深夜。
書房裡,名貴的地毯上摔了一杯咖啡,男人鏡片后的眸子逐漸變深。
屏幕里的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輕輕一笑讓人覺得骨子都酥了。
可她身邊跟了一個礙眼的人。
季雲聲……
他記得他,他怎麼忘得了。她的手上也沒了戒指,她接過了他遞來的紙巾還對他笑。
池敘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他不能怪她,她只是不喜歡他了而已。年少的喜歡總是短暫的,雖然美好可如曇花一現。
他走了,她便忘了。
視頻里的人喚了幾聲才將他喚回,池敘扶了扶眼鏡,正色看著資料抬手讓他們繼續。
他想,他確實該加緊腳步了。
蚊蟲雖不讓人致死,但也煩人。
陸曼那邊在接觸舒家人,舒明珠。
舒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堪比鄧家的存在。
如果他們得到了舒家的支持,那麼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了。
好笑的是,舒明珠先來和他接觸了。
在他下課後在他的車旁等他。
司機認識她是舒家的人,也不敢出言趕她走,還十分客氣地問她要不要上車取暖。
舒明珠說找他合作,池敘並不認為自己和她有什麼好談的,畢竟他曾對老爺子說過,他的婚姻只能由他自己做主。
“我要陸域一無所有。”舒明珠穿著過膝的大衣,寒風吹著她的衣擺。
她嘴唇明艷,塗了一層鮮亮的口紅,一頭酒紅色長發在她身後隨風飄蕩。
池敘好奇地挑了挑眉,請她上車。
她要陸域一無所有,她喜歡陸域,她不想聯姻。
她要陸域只屬於她一個人,她要的是這個人。單純的人,所以她不允許他身後有別的東西。
池敘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他無所謂。
車裡的酒櫃里放了瓶酒,他擦著杯子從小冰箱里挑了幾塊冰塊。
一杯咖色的酒遞到了舒明珠面前,男人嗓音深沉,“合作愉快。”
她巧笑著接過,“合作愉快。”
她要陸域愛上她,而不是所謂的商業聯姻。所以首先,陸域要先一無所有。
池敘即將擁有的,她從出生那一刻就註定擁有。所以,陸域,只要愛上她,想要的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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