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除了被打醒的驚恐,再也沒別的。
阮念知道不是他撒謊,那麼就是她真的是夢遊了。就在昨晚···
阮念眼神幽暗,想起了一些事情,不再和他為這事過多糾纏,失魂落魄地離開。
池敘也不知道她發什麼瘋,上一秒還指著他的鼻子反駁,下一秒又一句話不說走了。
倒是他,白白挨了一巴掌。
池敘用舌抵了抵被打過的那處的內壁,上面好像還有她殘留的力度。
總歸是他佔了人姑娘的便宜···
學校通知今天放假,媽媽一大早就帶爸爸去了醫院,交代他們沒什麼事不要出門。
去醫院檢查治療的時間都是早就預約好的,也幸好家裡沒有人,沒聽到剛才她和他的那些動靜。
“班長——打了人還自己躲起來?”池敘額前的發尾被沾濕,拉開廚房門靠在門框邊。
阮念背後一激靈,沒敢動,淘米的手不停攪著,聲音冷淡,“走開!”
“你不會是,害羞了吧?”池敘剝開一粒薄荷糖,提神醒腦,“阮小念,你自己佔了我的床,把我擠到牆上去睡。一醒來就給我一巴掌,你還真能翻臉不認人啊。”
他咬著糖,直至將糖嚼得粉碎。
阮念聽到他的話語,也沒與他爭論,洗凈米,放好煮粥的水量。
“你能別站著礙手礙腳的嗎?”
昨天他打趣的原話被她這樣說出,池敘也有些惱了,嗤笑了一聲就走開。
米香飄散在屋內,碗筷碰撞的聲音響起。
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胃,池敘從床上坐起穿鞋走向廚房。
她跟小孩子鬧脾氣似的,只盛了自己的粥,他的那份還在鍋里。
池敘無奈地自己走到廚房盛粥,家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管怎麼忽視都不可能真的注意不到對方。
他剛坐下,坐在他對面的人像是卸下了防備似的,嘆了口氣,喊他,“池敘。”
“嗯?”
“對不起。”
她道著歉,眼眶中彷彿冒出了淚心。
池敘被她的眼淚打懵了,手忙腳亂地抽張紙巾遞給她。
“哭什麼,我可沒占你便宜啊···”
他無力地解釋。
他怎麼可能沒占她便宜,由她在自己身上蹭就已經是在占她便宜了···
她的反應卻跟得了什麼絕症似的,林黛玉似的問他,“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我爸媽···”
池敘被她問得啞然無聲,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她,“我說,您這只是夢遊,夢遊你懂嗎?不是什麼癌症晚期。”
還沒等他說完,她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湧出,哭得他手足無措的。
“嗯···我知道。”她抽泣著,紙巾在她手裡被撕成一條一條的。
“我有一個弟弟,他很可愛,也很懂事。”她攪著粥看向他,見他一臉愕然,“那怎麼沒見過他,是吧?”
“親弟弟?”池敘皺著眉問,實在是這間房子看不出來任何還有小男孩生活過的軌跡。
“嗯。他叫阮陽,在朋友家睡覺時,夢遊,失足落下高樓。”她扯出一抹苦笑,“那麼高呢,他當時該多疼啊——”
池敘壓住心中的驚愕,快步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別多想···”
他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只好用大手摸著她的腦袋撫慰。
“你別和我爸媽說我夢遊的事,好嗎?我怕他們擔心。”
她到現在都還要先想著爸媽,池敘無奈地點頭同意,指腹越線般抹掉她的淚,“別怕,我在呢。”
等她不再抽泣,池敘套上件外套就要出門,在門口大聲叮囑房內的人,“我去買點東西,外面風大,你別出門!”
她卧室的門鎖一直都是壞的,以前倒是沒什麼事。
聽她這麼一說,池敘哪裡放得下心來,只希望五金市場沒有關門。
雨不大,可風大,打著傘也擋不住吹進來的雨。
池敘索性收了傘,快步跑向站牌。
他濕著身回來時,阮念正戴著耳機聽英語,嘴中跟著讀。
池敘沒打擾她,先去沖了個熱水澡,怕又重複上次的感冒事件。
“你回來了?”
他從浴室出來時,阮念才聽見他的動作。
“嗯,你幫我過來打個燈。”
門邊的燈光不太亮,池敘拆著新買的門鎖讓她過來幫忙。
“怎麼買這個?”阮念舉著檯燈過來,這才發現他手上的東西。
她愣了愣,想起她朝他說的那些事,心中一暖,鼻音也跟著出來,“你浪費錢幹嘛,我拿張凳子堵門就行。”
池敘蹲下身拆下舊鎖,抬頭看了她一眼,默默道,“凳子你挪得開。”
阮念剛想說鎖她也會開,就見他套上新買的門鎖試了下位置,鑰匙孔那邊對著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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