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的地方是正經的餐廳包房，車在停車場停住，余野心裡沉下那口惴惴不安的氣，稍微放鬆了一些。
周姐走在她前頭，她也老老實實跟在後頭，走到停車場盡頭的轉角處，周姐側身讓了個人過來，余野沒注意，一下沒剎住腳，撞進過來的人懷裡。
余野愣了一下，面前女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染成淺棕色的頭髮挽在腦後，剩下不多的披散下來。
“你沒事吧？”女人把余野扶正，往後退了兩步。
“我沒事，對不起啊。”余野抬頭看面前的人，明顯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剛剛撞進她懷裡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周姐轉頭看余野，卻在看到女人的時候驚了一下。
“楚……”周姐明顯有些局促，平日里在余野面前擺出的架子也垮了不少。
“你好。”女人看上去不想多聊的樣子，對她們擺了擺手就往前繼續走了。
當女人出現在飯局上的時候，余野是有些驚訝的。
在場的對方公司的高層也明顯對她的態度比較尊敬，不過叫出來的稱謂就還是有些好笑。
余野聽見有人叫她“楚老闆”。
嗤，楚老闆。
明明看著挺不食人間煙火的，加上老闆兩個字就突然沾上了市儈氣息。
余野別過臉，假裝咳嗽一樣，實際上是在偷笑。
楚青山抬眼就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女孩，被某個同事半摟在懷裡也不顯得驚慌，反而是側過臉偷笑。
有什麼好笑的？
不過這只是短暫的一個插曲，楚青山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除了余野還有別的公司的女孩，大家對此都心照不宣。
談完重點又應付了幾句，楚青山剛想離席，就看見之前撞了她還偷笑的女孩驀然站起身來，小聲說了句抱歉要去趟洗手間就沖了出去。
楚青山挑了挑眉，並不打算多管閑事。
只是要去電梯口的地方路過洗手間，楚青山走到門邊，就聽見裡面壓抑的嗚咽聲，還帶著嘔吐的聲音。
楚青山悄聲走進去，女孩趴在洗手台上嘔吐，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等她稍微停歇了，楚青山遞過一張紙巾，輕聲開口：“沒事嗎？”
余野在鏡子的反光里就瞄見了身著黑色風衣的女人，她拿著手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楚……小姐，我沒事。”余野撐起身子，接過那張帶著花香的紙巾，她不想和別人一樣叫她老闆。
“那我走了。”楚青山見女孩眼角都緋紅，眼睛盈出水痕，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不過她並不帶有心疼的情緒，這條路是女孩自己選的。
“我……”余野張張口，想要說什麼，卻並沒有出聲。
楚青山也沒有離開，目光同餘野對視。
“我叫余野，杉北娛樂的。”這是自我介紹，席上楚青山來遲了些，並沒有聽見。
“你……可以包養我嗎？”
楚青山幾乎就要笑出聲，面前女孩的表情過於認真，把之前她在席上有些寡然無味的印象沖刷乾淨，再生成的就是一個有些青澀，卻一點都不害怕的女孩。
面前的女孩身高才到她下巴，一頭柔軟的黑髮垂到她肩膀位置，抬起眼睛看她的時候神色有些忐忑，有些生動。
楚青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抬手拍了拍余野的肩膀，一拍下去才發現女孩過於瘦弱，骨頭都膈手。
“我可以幫你。”楚青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