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你退下,我甘願去宗人府!”“娘娘!”“妹妹…”對他們寬慰的笑笑,抬步往永壽宮門外走去。
當日來宗人府的大牢探望藍貴人,當時就覺著這裡不是人呆的地兒。
沒想到事隔三年我再次來到這裡卻是因為自己犯了‘罪’,‘故地重遊’還真是一片凄涼。
進入大牢之前李公公已經命宮女將我的旗頭取下,旗袍換下,穿上特製的牢衣。
身份從永壽宮的珍妃娘娘變成了宗人府的階下囚,這就是本質的區別。
有了這樣的區別,宗人府的人自然也沒幾個把我放在眼裡。
踏入牢房的一瞬間,感覺有點窒息,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先前在永壽宮的安定忽然沒了,難道是我對大牢的恐懼,還是我預感到什麼?不管怎樣,對於這裡我是沒一點好感的。
牢房裡沒有棉被,睡的地方也不過是有稻草鋪成的。
我記得上次來這裡的時候瞧見藍貴人住的牢房裡還有棉被,而我的待遇就差了太多了。
想來我連藍貴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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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心裡更加清楚其中的緣由:玄燁的恩寵讓我得罪了宮裡的很多人。
若是不趁機好好的折磨我一番那對她們來說豈不是虧大了?君恩,不是每個人都能消受的起。
陸公公臨走時交代看管的牢役道,“這可是毒害太后的重犯,你們可要看牢了,若是有什麼閃失,小心著你們的頭顱!”宮裡的人都圓滑的很,以往日玄燁對我的寵愛,他不該目中無人。
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挑釁,沒有十足把握讓我死是不可能敢的,看來他是認定了我是鹹魚無法翻身了。
心裡冷冷一笑,目光未免太過短淺了!呆坐在乾草上,思索著這突來的變故。
陳福說過他試過茉莉花,是沒毒的,到了太后的手裡倒是變得有毒了。
那麼這下毒之人該是和太后親近才是,有一種可能是太後身邊的侍女被收買了;另一種可能就是她親自動手,只有親自動手才能確定下毒的量適合,不會真傷了太后的命又可以將我治罪。
她,德妃掌管後宮大權,居然還是容不下我!那日在太後面前挑撥,讓太后責罰我,之後再趁機下毒讓所有的人以為我是懷恨太后才下此毒手,這招走得也挺險的。
可是有一點想不通,玄燁若是帶我去五台山,太后中毒,以玄燁和我的感情,德妃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為什麼她能知道我不會去呢?除非這毒是玄燁走之後才下的,不然這棋更難走。
第十五章 宗人府文 第十五章 宗人府 懷疑德妃是有些武斷,可是誰叫當日我看到的是她的裙角呢。
更何況歷來她對我早就有恨沒處泄,一次討清也不是不可能的。
早就防著她,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錯就錯在我自己太糊塗,送什麼不好送偏要送吃的。
再後悔也沒用,已經遲了。
我說過,如果她真的對我做什麼,我也絕不會毫無反抗。
不過就算反抗也要等玄燁回來我才有機會,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法子去通知玄燁,怕只怕消息被她給攔截不讓通知玄燁。
思來想去還是只能得到一個結論:等玄燁回來再做打算。
那麼在這期間我一定要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命,就算挨也要挨到他們父子回來!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呆了兩三個時辰也不見人給些水喝,口乾了很,只好貼著大牢的柱子喊,“有沒人啊,我口渴,能不能給點水喝?”連續叫我好幾遍才有人不耐煩的走過來,“喊什麼喊?!一個毒害太后的人也想要喝水?你的夢是不是還沒醒呢?”口口聲聲說我毒害太后,而我這個根本就是被冤枉的人哪裡會不生氣?誠然我一向脾氣都還算好,可是我也有忍耐的限度啊!“皇上還沒查明真相以前我還是清白的,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洗乾淨了再說話!”眼前的看守沒想到我會反駁,微微一驚,臉上出現怒氣,手伸進腰間,像是要拔腰間的皮鞭。
原來宗人府也有濫用私刑的事兒!心裡還是害怕皮鞭的便打的,趕緊喝斥,“我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你若敢動刑試試,我不出去倒是算你運好,若是有朝一日踏出宗人府,這動刑的事兒我定會記得。
不說加倍讓你償還,我若同皇上講起,到時候你可別後悔!”想要讓別人信服你的話就要義正言辭,當然我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他信服,不過作為牢役,特別是宗人府的牢役該是清楚身為皇帝寵妃的我是不是有那個能耐。
他放在腰間的手微微遲疑一陣,最終還是放了下來,我也鬆了一口氣。
他臉色一改,和顏悅色的說,“奴才也是奉陸公公的命,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與奴才一般見識。
不過這水奴才也是不敢給的,陸公公交代了除了吃飯的時辰不許給娘娘您吃的喝的。
”說著對我拱手抱歉,轉身離開。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怎樣,那也只能挨到吃飯的時候了。
不過我進大牢已經是近三個時辰,就是現代的六個小時,早過了吃飯的時間,為什麼還不給我送飯呢?口渴的很,肚子又餓,又不能再喚那個牢役,只能讓自己的肚子貼著後背了。
無奈重又坐回乾草上,這比在宮門外飄蕩的日子還孤單。
盯著乾乾淨淨的地面甚至連一隻螞蟻都沒有,這就是蹲大牢。
怪不得藍貴人當初求我救她出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好好的活人呆在這樣的地方遲早會瘋掉。
胃發出咕咕的聲響,連它都開始抗議了。
剛剛還給自己打氣,讓自己挨到玄燁回來,怕是這挨的時間裡我的日子是不會好過的。
昏昏沉沉的倒在乾草上,乖乖的等吧,我就不信他們真會餓死我。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喚我,“珍妃娘娘您醒醒!珍妃娘娘您醒醒!”張眼一眼,一個穿著牢役服飾的年輕男子正蹲在我的身邊。
心裡一時起了戒心,忙從乾草上起身,問道,“你是誰?你想做什麼?”牢役轉頭盯了盯牢房外面,小聲的說,“奴才許一,是看守娘娘的牢役。
十四爺吩咐奴才好生照顧娘娘,先前牢頭在,奴才不方便來看您,聽說您要喝水也不敢給您送來。
剛牢頭出去了,讓奴才看著,奴才才有機會進來。
”說著將地上的碗遞給我,“娘娘快些喝吧!”口實在乾澀的厲害,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水裡是否有毒,端起碗便將水灌進口裡。
也不管他說,“娘娘也不用這麼急的,牢頭沒這麼快回來。
”整整一碗水下肚才算解了渴,這才道謝,“多謝!”他對我笑笑,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攤開一看居然是兩個饅頭和一個雞腿。
“這是十四爺讓奴才給您的,十四爺說牢里的東西定是不好,怕您吃不慣,這饅頭雞腿雖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也勉強能充饑,讓你先將就著。
”接過許一手裡的紙包,我的心異常的沉重,胤禎,到這個時候你還是在為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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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讓娘娘你寬心了,他一定想法子還您的清白。
還說,若是您信不過他總信得過皇上吧。
十四爺一收到您被關進宗人府大牢的消息就讓人快馬加鞭的通知皇上了,所以,讓您好好保重著自己!”心裡感動卻不能對一個牢役講,只說,“替我謝謝十四爺,告訴他我會好好的,讓他也別為我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