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裡屋的門關上,寬衣躺在床的裡邊。
伸手抱著這個我愛的男人,多想問他好點了嗎。
可是卻什麼也說不了,我知道他的心還是那麼的痛。
“墨兒。
”他居然沒有睡?原來都是做給人看的。
大家都以為他至少還能睡得著,其實他不能。
我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抱著他。
將自己的頭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
“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他輕輕吻過我的額頭。
心裡好暖啊。
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會跟我說對不起。
心裡又是一陣感動,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你沒有做錯。
”真的沒有,他只是表現出父親都會表現出的悲痛而已,何錯之有。
就算有錯也只能是錯在他是帝王。
帝王,註定他只能以江山社稷為重,私人感情只能放在第二位。
如果到我死的那天,我也希望他不要太過傷心。
他肩負的責任比我重要。
“你先前說的那些話我想了好久,都明白了。
原本以為你已經不是蘇嬤嬤了,可是現在又覺得你像她,只有她才會像個師傅一樣教導我。
我的滿文都是她教的,可惜你不懂滿文,所以你不是她。
”“你希望我是她嗎?”不知為何,一想到他喜歡的一直的蘇麻,頭就像是要爆炸一樣,恩。
。
。
像是崩潰。
“不!我愛的是你。
若說當初我喜歡你,沒有蘇嬤嬤的關係是騙你的。
跟你相處久了才發現你很可愛,像個小女孩,天真。
在我面前從不隱藏自己。
也很任性,常常做些我不允許的事情,讓我急。
偶爾撒撒嬌,像個小女人,忍不住想要去疼你。
安靜的時候又覺得你是個大家閨秀,總之你是千變萬化的。
今夜之後,我又看到了一個成熟穩重的你,看得比我遠,思考的比我多。
即使如此,你和蘇嬤嬤也不一樣,她是不敢罵我的。
長這麼大還真沒人像你一樣敢斥責我,只有你,小魔女一個,把我吃干抹盡了!”說著又在我的額頭狠狠地親了一下,這個叫懲罰嗎?很新穎。
“以後別在彈那些悲傷的曲子了,我再也不讓你傷心了。
我會做個好皇帝。
”原來他也聽到了我彈的曲子。
“玄。
。
。
”在這個悲傷的夜晚怎麼還要講那些個讓人感動的話語,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嗎?我就算是千變小魔女也不例外啊。
這夜兩個餓著肚子的人就這樣相擁而眠,早上起來他的心情已經平靜了很多。
就算他的心裡再怎麼難受他也表現的平靜,君王就是要這樣,沒有傷只有怒!皇后和榮貴人得到玄燁的允許先回了京城,只有我才知道皇后回去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心裡期盼著兩個阿哥是正常死亡,不要牽出什麼別的來。
皇宮的血腥已經夠多了,別再增添更多,呼,若是真有什麼,我的心怎安?一個多月後回到紫禁城,玄燁對於喪子之痛已經好了很多。
臉上也會掛著笑容,知道和我打趣了,偶爾還讓我彈上幾曲,就是不讓我彈那兩首,說是太悲。
悲才更有感情。
有多少時候一個人能真切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快樂的時候?不,悲傷的時候。
只有痛苦才能將所有的感情化做樂曲,飄蕩在空氣之中。
現在,就算他讓我彈我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因為,他不痛我也不會痛。
想想在盛京的時候,盛京的某個官員居然在玄燁面前參我一本,說我宮中侍女辱罵朝廷命官。
聽小全子說,當時玄燁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只是冷冷的問他我罵了什麼,那官員也說不上什麼。
於是玄燁就問當夜在場的裕親王,裕親王站出說我那夜講了‘為臣者,忠於君,效於民,勤且廉。
’玄燁聽了便哈哈大笑,“好個‘為臣者,忠於君,效於民,勤且廉。
’連個宮女都知道該如何做個好官,就你們不知道?!不好好反省就算了,居然有個肚雞腸,公然在金鑾殿參個宮女!這就是爾等做的官?”當然最後那位大人被革了職,其實這麼笨的人也實在不適合做官,與其霸著那個位置,還不如讓有能力之士來擔任。
之後玄燁便取笑我,“為臣者,忠於君,效於民,勤且廉。
那為妻者呢?”我掩嘴一笑,然後抬起頭,學著古人念書的樣子,搖頭晃腦的,“為妻者,忠於夫,效於家,賢且惠!”我這個不喜歡讀古文的傢伙不知什麼時候起也說起文皺皺的話來了。
呼,到現在我的滿文還不怎麼樣呢。
連繁體漢字都沒認識幾個,還學人家之乎者也。
別說玄燁會笑,就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話自個兒。
正文 第十六章 陷害(1) 康熙十一年七月,因吳三桂的部屬帥軍進緬甸抓獲了永力帝朱由榔還征剿了水西土司,給予其封賞。
吳三桂的勢力越來越大,沒多久就康熙十二年了;離他起兵造反的日子也不遠了。
可惜的是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造反啊。
早知道我就該在去故宮的時候帶本康熙紀年了。
好象帶了也沒用哦,我又不是身體回了大清朝。
近年來江南等地水旱蟲災嚴重,多數人流離失所。
各地方也免去本該上繳的稅務不說,玄燁還命國庫撥款賑災。
一想到明年開始要打好幾年的仗,玄燁在財政上能應付嗎?真是後悔這些年來藩國進貢的東西玄燁裳我我還不要。
國庫窮,我也窮。
就那些該有的奉銀才多少啊,一點忙都幫不上。
得要好好想想法子。
坐在乾清宮的園子里發獃,卻見一群太監和侍衛往這邊跑。
一個個目露凶光,這乾清宮能讓這些人放肆嗎?小林子和幾個帶刀侍衛把他們給攔了下來,我帶著若涵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怎麼著?這乾清宮也有你們要抓的人?”帶頭的太監向了行了禮,“夫人您瞧奴才們這些個賤命哪敢到乾清宮胡鬧啊,這不是奉皇後娘娘的口諭捉拿謀害兩位皇子的秋菊嗎。
”謀害皇子?我以為過了快一年了應該查不出什麼來著,想不到皇后一直都沒放棄。
有一點倒是怎麼也想不通,秋菊哪有謀害皇子的膽量啊。
“既然公公是奉命而來,我也不阻止。
不過這是乾清宮,豈是隨便來抓人的?”想必皇后是太激動了才會沒想到這是乾清宮,有什麼事也得向皇上稟告一聲。
皇后呀皇后,若不是皇上在前殿,你這樣做所犯下的罪也不小啊,“若涵,去叫秋菊出來。
”“是。
”若涵領命去帶了秋菊出來,見她臉色蒼白,也沒有哭鬧喊冤。
恐怕是事實了。
本來還想幫她說上幾句好話,現在瞧來是沒有必要了。
待這群人押走了秋菊,若涵才開口問我,“夫人怎麼不救秋菊?”我嘆了口氣,“如果皇後娘娘沒有證據怎會到乾清宮抓人?你沒見秋菊的反應嗎?現在只求上天保佑能留她個全屍,別活著受皮肉之苦才好。
”我不是冷血,而是,畢竟她害的是兩個阿哥啊。
死是必然的,至於怎麼死,那就另當別論了。
“夫人。
。
。
秋菊做事雖不伶俐,可也不至於有那膽害人啊,更何況是兩位阿哥。
。
。
”小丫頭眉頭緊縮,眼睛早已注滿水珠的。
真不知道該說她善良還是同情心泛濫。
用手撫著她的頭髮,“皇後娘娘仁慈,怎會冤枉好人。
若她沒做過,自然不會對她怎樣。
”也但願她真沒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