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彌天大雪,狂風大作,猶如獸吼,暴烈地擊打著門窗。房間內的火盆燒得噼啪響,空氣中瀰漫著長年累月沾染的蜜酒的香氣。伊昂娜的聲音唐突地消散,羅梅爾德低頭看去,才發現少女雙頰微紅,已經睡去。
羅梅爾德看少女小臉紅紅的,乖巧又安靜,只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伸出食指輕輕戳戳她的臉頰。但這一下卻被她察覺出不對,指尖傳來的異樣溫度讓她皺起眉,趕緊伸手探了探公主的額頭——竟然是一片滾燙。
羅梅爾德一下子從床邊彈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衝下樓去,沖著正在擺弄酒瓶的海蘭喊道:“海蘭!海蘭!海蘭!”語調都因為慌張而發著顫,連喊了叄聲海蘭的名字,也沒說出究竟發生了什麼。
海蘭倒是很鎮定,不緊不慢地將酒瓶放下,才說:“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叫海蘭。”
羅梅爾德沒工夫回應她的玩笑,連忙說:“公主、公主她……她好像著涼了!我剛剛摸她,她身上好燙,而且還昏過去了!”
“著涼?你是說在你們跳河后又濕漉漉地在冬夜裡狂奔之後?真令人驚訝。”
海蘭嘴上這麼說著,卻轉身朝樓梯走去。
羅梅爾德跟著海蘭回到房間,見海蘭坐下來,一會兒摸摸伊昂娜的手,一會兒摸摸伊昂娜的額頭,自己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團團轉。海蘭卻沉思片刻,忽然說:“羅梅爾德,背過身去。”
“啊?為什麼?”
“你要是想看也可以,畢竟對你來說機會難得。”海蘭這麼說著,伸手去掀伊昂娜的被子。羅梅爾德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活像是手無縛雞之力被調戲的少女。她趕緊背過身去,以能夠令人窒息的力度死死捂住臉。
海蘭輕輕撩開浴巾,伊昂娜光潔小腹上那赤紅的玫瑰映入眼帘。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拇指順著玫瑰的根莖處摩挲。
令人懷念,她想,這倒也算是令人懷念了。
但她很快就收回手,重新蓋上被子,轉身對羅梅爾德說:“她身體不好,燒得挺嚴重。但你也不能指望我這種天氣跑出去找到醫生吧?”
羅梅爾德還沒有轉過身來,只捂著臉瓮聲瓮氣地問:“啊?海蘭你沒有辦法嗎?”
“我又不是醫生。但要說辦法,的確也有。你可以轉過來了。”
羅梅爾德放下手,轉了過來:“是什麼?”
海蘭打量了她片刻,好像她是什麼砧板上的肉一般,直瞧得她渾身發涼。海蘭有點不信任地反問:“你可以……嗯……你行嗎?”
羅梅爾德一臉茫然:“什麼行不行?”
海蘭有一瞬間往下瞟了幾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己肯定了自己:“應該行吧。”
說完她站起來,淡然道:“去讓她出點汗。”
“啊?這就行了?你不是說公主殿下燒得很嚴重嗎?”
海蘭掃了她一眼,確定她沒有聽懂自己委婉的暗示。她換了個說法:“去和她上床。”
說完她還嘆氣:“白長這麼大一隻。我早說光輝神教這個教育方式不正確……”孩童的性教育一定要早早科普,她想。
羅梅爾德被這消息給砸蒙了,過往的常識無法讓她理解為何發燒會和上床聯繫在一起,只是下意識緊張地攥住衣服的下擺,使勁往下拉:“什……什麼啊!那、那怎麼行!我、我和公主殿下?!”
海蘭還是很鎮定,她說:“你拉衣服做什麼?又不是我要強暴你。”
海蘭沒有細說,只是回答:“她身體不好,有人在她身上弄了些小把戲。噢,記得要內射,不然全是無用功。”
“可……但我如果……那……”羅梅爾德說得磕磕絆絆,“公主殿下她已經有……”
“你想明天給她辦葬禮,那也行,我可以免費主持。”
羅梅爾德向來笨嘴拙舌,哪裡能和海蘭爭辯。她憋了半晌,才終於憋出來一句:“就算真的迫不得已……那、那我也要對公主殿下負責!可我……”
“哦,那個啊。所以我說光輝神教的教育方式……”海蘭搖搖頭,“那個你放心吧。你沒有奪走她的第一次。”
“……啊?”
海蘭無情地回答:“她不是處女,一定要負責的話,應該是她對你負責。”
可憐的大狗短時間內接收了太多的訊息,來不及處理,全都攪成一團,把思維鬧得亂糟糟,只能獃獃地站在原地。
海蘭憐憫似的瞥她一眼,抬腳要走出去:“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隨手抓一個人。”
羅梅爾德這才被驚醒,一把抱住海蘭的腰:“不……不行!怎麼能那麼隨便地——”
一向淡然自持的海蘭猛然變了臉色:“鬆手!腰要斷了!”
羅梅爾德比海蘭要高,她這一抱,直接將海蘭懸空了。
“不行!你不答應我我就不鬆開!”
海蘭實在是拿這聽不懂真假好壞的笨蛋沒辦法,狠狠地說:“你要是希望我留下來當觀眾給你們鼓掌,就把我留在這兒!”
羅梅爾德一聽,連忙將手放開,海蘭一時還沒站穩,踉蹌幾步,才揉著腰走了出去。
“……什麼孩子……”
嘟嘟囔囔的海蘭消失在樓梯口,只留下羅梅爾德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
海蘭:傻孩子,她不是第一次,只有你是第一次,你做什麼夢呢
柯露:?等一下,我最初提議用這個魔紋的時候可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
目前這個局面可以說是魯佩大失敗。
一般來說,這個世界會稱受孕方為媽媽,另一方為母親。至於陛下為什麼喜歡伊昂娜喊她媽媽,這就不是風俗,而是情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