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格的玫瑰(扶她百合 NP) - 綁架式出逃(???) (2/2)

劇烈的爆炸沒有引起太大的恐慌,這反常的降雪卻引出了人們心底的恐懼——對於變化無常的神明最原始的恐懼。
人們跪倒在地,驚恐地祈求女神的憐憫。連把守著連接內外城橋樑的士兵們也紛紛低頭祈禱,此刻一切嘈雜與喧囂都蕩然無存,消弭在那些低聲的頌詞之中。而黑袍人趁此機會,竟然扛著伊昂娜單手爬上了城牆。高處的弓箭手正仰頭禱告,黑袍人弓著身子一躍而下,直接跳下了城牆,落入冰冷的護城河之中。護城河徹夜不歇地流淌,嘩啦啦的流水聲掩蓋了這偶然的一聲撲通,沒有人注意到河水中的異樣。
伊昂娜沒想到她會就這樣毫無準備地跳河,黑袍人的速度又很快,一時反應不及,落入河中,嗆了幾口水。黑袍人好像此時才想起自己還扛了一個人,趕緊慌手慌腳地將伊昂娜稍稍往上舉,讓她的口鼻能夠露出睡眠呼吸。她自己則半個身子扎進水中,單手摸索著拆下出水口的長方形小鐵窗。
接著黑袍人捂住伊昂娜的口鼻,帶著她一同鑽進石壁上的出水口,落入下水道之中。伊昂娜甚至沒來得及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覺得身子一輕,有一瞬離開了水波,但下一刻又重新墜入冰冷的水面。
好在這一次伊昂娜提前閉了氣,才免去了再嗆幾口水的悲慘遭遇。伊昂娜從來沒有游過泳,浸入水中時也不知道具體該做什麼,只能緊緊地閉著雙眼。好在這次她很快就被人帶出水中,放在了冰冷的石壁之上。她這才睜開眼,發現右手石壁約莫叄米高之處有著一個方形的開口,正在不停地湧出流水——看來那就是剛才黑袍人帶著她鑽進來的地方。
她正身處一個黑暗的狹道,完全由石製成,自己靠著的這邊石壁上插了一隻火把。藉助火把的光亮,能看見上方流水嘩嘩地向下,匯入一道人工開鑿的河道。腳下的石岸有些粗糙,看來這裡並不是什麼值得精心雕琢的場所。伊昂娜迅速得出了結論——這裡是護城河的其中一個出水口,是無數下水道之一,位於內外城交界之處。
伊昂娜除了外面裹的一層薄黑布,就只穿了一件睡袍,更莫說現在還全身濕了個徹底,她不用看也能知道自己此刻的唇色一定已經凍得蒼白。
黑袍人也從水中爬到岸邊,右手還拿著拆下來的長方形小鐵窗。然後她把左手到大概是嘴的地方——她從嘴裡掏出了一個半濕的紙卷,上面還留有一個很淺的牙印。伊昂娜不認識那是什麼東西。
她用火把燎了一下紙卷,把它點燃后又吹滅,再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小蓋子將它蓋上。接著拿過火把,回頭來看伊昂娜。
伊昂娜坐著,全身被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抬頭時只能看見那奪目的金色雙眼。黑袍人看見那雙預言中的金目,竟然愣了一下,看起來像是事先完全不知道自己綁的是什麼人一樣。她呆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什麼,然後慌慌張張地雙手攥著小鐵窗,快走幾步像是要把它裝回去。但出水口實在太高了,儘管黑袍人生得十分高挑,也還是夠不到。
她好像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只能獃獃地抓著小鐵窗,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她不信邪地左右移動幾步,發現的確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喪氣地放棄,把小鐵窗扔進了河道。
然後她背對著伊昂娜用黑袍遮住了自己的臉,才轉過身來,在伊昂娜身旁蹲下。她緊張地在自己濕漉漉的黑袍上擦了擦手,然後伸出手,做個了擰的動作,意思是想要替伊昂娜擰一擰濕透的黑布。伊昂娜搖搖頭,禮貌地拒絕了她:“沒關係的,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黑袍人撓了撓頭好像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卻沒有說話。她站起來,轉了幾圈,然後朝伊昂娜攤開手。
“什麼不見了?”伊昂娜皺眉,揣測著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原本這裡應該有人接應,但是現在沒有人?”
黑袍人欣喜地點了點頭,又重新蹲了下來,盯著伊昂娜。但想起現在的情況,她又肉眼可見地消沉下去。
伊昂娜沉默片刻,接著問:“沒有備用計劃?”
黑袍人搖搖頭。
伊昂娜又問:“你自己找不到她們嗎?”
黑袍人點點頭。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黑袍人搖搖頭。
伊昂娜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已經瞭然,無論問什麼都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黑袍人低著頭,時不時偷偷拿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偷偷摸摸瞧她,活像一隻做錯了事害怕主人生氣的大狗。
黑袍人看伊昂娜的黑布滴滴答答地滴水,於是伸手想要解開自己的黑袍,給伊昂娜披上。但她忽然想起什麼,於是又頓住了,猶豫不決地看著伊昂娜。
伊昂娜只裝作什麼也不明白,說:“我們去黑貓酒館。”
黑袍人頓住了,像是在驚訝——驚訝伊昂娜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她低著頭,猶豫著要不要聽伊昂娜的話。
黑袍人將黑袍裹得更緊了些,若不是還需要目視前方,幾乎連眼睛也想一起蓋上。最終她點了點頭,同意了伊昂娜的提議。她朝伊昂娜伸出手雙手,眼睛卻看著伊昂娜的臉,好像在徵求她的同意。
伊昂娜咳嗽了幾聲,黑袍人看起來嚇了一跳。伊昂娜忍住喉間的癢意,說:“時間緊迫,不用在意這些。”
黑袍人點點頭,然後輕手輕腳地把單手她抱起來,另一隻手持火把,繼續朝下水道深處走去。
黑袍人:費盡心思(?)不讓伊昂娜發現自己是誰
伊昂娜:裝作完全沒發現是誰的樣子
簡直沒什麼好猜的,自爆卡車了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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