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澀覺得他在昨晚做了那樣的事情怎麼能說出這話。
她譏諷,“你怎麼不說你鬼上身?溫老闆想證明自己不是人渣,理由也麻煩靠譜些。”
溫冕頓了下,苦笑道:“我不是在為昨晚做的事情找理由。”他一時沒分清今夕何夕,那一句話其實他想說很久了。
裴澀看著他,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但他昨晚的行為已經無法不讓她多想,“你昨晚究竟什麼意思?”
溫冕被她問住,沉吟后,輕聲說,“你很漂亮。”他很坦白的承認了自己精蟲上腦,且一副任打任罰的樣子。
眼前的女孩,肌膚雪白,乖巧恬靜,他明明不想再傷害到她,可他昨晚的理智輕易的就被那絲邪念衝垮。
因為兒時留下的影響,他對性事一直興緻缺缺,除了少有的性慾,其他時候只有在女人賣力的引誘下才能激起他的性慾,面對冉素時,她說她沒有準備好,他也沒動過那念頭,他一直想要的是她的心,對她的慾望反倒沒有很強烈。
和裴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禁慾了許久。在這之後他自認一切正常,通過性事才能釋放,所以讓他迷戀,才會和以往有所不同,在她因他索求過度而睡過去后,還需要用手解決。
現在再想起,似乎是弄反了,無法否認,他對她有濃烈的慾念——
但只要想到昨晚致使一切發生的導火線,他眸色不自覺沉了沉。
一陣風吹過,貼著肌膚,絲絲傳入體內,裴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著神色難以揣測的男人,差點忘了,這可是個會出軌的男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
因為他幫了她,她不經意又把他想的太好了,暗自搖了搖頭,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上車吧。”他下車走到她面前,裴澀後退一步,他開了車門,看著她說,“如果我真想對你做什麼,在這裡,你也沒有辦法。”
她四處看了看,除了路就是樹,而且他說的的確沒錯。
裴澀自己開了後座門,語氣還是飽含慍意,“我要回家,中天路御景苑。”說完,用力關上了車門。
“好。”看小姑娘眼裡的厭惡疏離之色就差寫在臉上,溫冕神色微動,經過昨晚再有之前,她如今對他的成見有多深,可以猜到。
但溫冕在送她回去的時候,一路沒有說話。
裴澀坐在後座,昨晚也沒睡,但一點困意也沒,時不時朝後視鏡投去一眼,只是為了提防。
鏡子里的他能看出有些疲憊,那雙眼晦澀,不知在想什麼,碎發散落…彷彿只要他的頭髮散下,就會給他另添一分痞性的味道。
以前只要多看一眼就會怦然心跳的模樣,現在看,好像也沒什麼。
快要到小區時,他冷不丁開口了,“你男朋友是冉璽?”
裴澀當時醒來就是一團混亂,之後又惦記著自己的小命,接著被他昨晚一打岔,始作俑者都被拋到了腦後,這會兒才感到后怕,聽到他口中的‘冉璽’,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道:“他不是叫趙璽嗎?”
他聲音低緩,“他姓冉。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離他遠點。”
裴澀掃了他一眼,沒吭聲,把她灌醉到這裡打算強了她的能是什麼好人,這還用他說。
溫冕不知道這些,看她表現的不在意,他的語氣有些沉了,“他花名在外,行事不羈放縱,你玩不過他。”
車子這時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看來是誤會她‘痴心不改’,她開了車門下車,冷聲說道:“不用溫老闆操心。就事論事,你幫了我,我本該好好感謝,但現在…呵,我就當抵消了。”
她關上車門,進了小區,沒再看車裡的男人一眼,絲毫不想跟他有牽扯的樣子。
到了家門口,她看到白色的門上被人用紅漆噴出來一個‘貝’。
看來是半路被打斷了,她有些慶幸,還好沒寫完這個字。
裴澀獨自一人租了間一室一廳的小套間,輸入密碼,進了家門,她撲到沙發上,舒了口氣,只是一晚,卻彷彿過了一年那麼久。
想到冉璽,她感覺自己遇上麻煩了。
跟冉璽的相識平平無奇,他來她店裡買花,買了幾次問她要了微信,她見對方是個大帥哥自然就給了。他追她的時候,雖然沒感覺,但不想錯過這樣的帥哥,然後就答應了。
本以為是老了之後可以回味的桃花賬,現在看來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算哪門桃花!
找他算賬也難,溫冕既然認識他,背景估計也很硬。
回想他所做的事情,簡直跟個神經病一樣,裴澀現在只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別再來找她就不錯了。
但心裡就是憋悶的不行,遇上有權有勢的人,那種無力,只能乖乖把苦往肚子吞的感覺很不好。
她想,冉璽要敢再來找她,逼急了,兔子都會咬人,更何況人了。
想好了,裴澀起身去洗了個澡,把側臉的紅腫用遮瑕遮了遮,看起來沒那麼明顯后,換好衣服去了花店。
遇上這些事,她現在只覺得賺錢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