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澀覺得能讓女人趴在懷裡哭的人,都是她們信任依賴的。充分說明,他們離得很和平,不關她的事。
如今聽到他離婚的消息,裴澀就跟耳邊吹過一陣風一樣,忘了自己當年最盼望的就是這件事。她甚至出神好奇了下他前妻的老公看到自己老婆捉姦拉著前夫一起,還跟前夫舉止這麼親密,有何作想。
溫冕不自覺注意著裴澀的動靜,她終於乖乖繫上安全帶,但沒有回應,氣息一直有些急促,顯然還在擔心自己的小命。
“這事,我很無辜。”她轉頭看著他,見他表情淡淡,好像心情不好,語氣稍微軟了下,“溫老闆。”
溫冕微不可察的愣了下,她的一聲‘溫老闆’提醒了他,他當初連自己做什麼的都沒有想過告訴她。
裴澀自顧自繼續,“既然都好心收留我一夜,後面的事情,我想你不會放任不管,吧?”在小命面前,裴澀覺得骨氣臉面分文不值,選擇低頭,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看他似乎在想什麼,她不免想到五年前甩了他的事情…她心裡打鼓,面上也綳不住,忍不住說,“這可是條生命,溫老闆。”神情認真又有些慌。
眼前的人雙目注視前方,終於出了聲,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我不會不管。”
裴澀安心了,她捂住心口,長長舒了口氣,心裡猶豫要不要說聲謝。
一顆心一定下來,她不免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微微側頭瞥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他握住方向盤的手,緊接著臉上的痛感有些加大了。
她轉回頭,靠在椅背,“謝謝。”說出來后他,她覺得也不是很難說出口,至於他之前莫名的動作……她的臉肯定紅腫的看起來很疼,惹人動惻隱之心。
他的聲音很輕,“不用。”
他家似乎很遠,上了高架,感覺又開了好久。
裴澀體內的酒意並沒有完全散去,不知不覺睡著了。
聽到規律的呼吸聲,溫冕脫了外套,想蓋在她身上,動作一頓,怕吵醒她,又扔到了後座,將溫度調高了些。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遠,她和紀友澄到底是什麼關係。想著他單手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發了條微信給徐蕪。
轎車開進郊區的別墅區,到了家門口,裴澀沒醒。
他下車走到副駕駛,開了車門,俯身解開了她的安全帶,她清淺的體香纏繞在他的鼻尖,讓他驀然僵住了。
溫冕微微側頭,微啟的紅唇離他的唇很近,他只需微微一動,就能觸上。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他停了很久,才退開,橫抱起她。
還沒走進家門,她醒了,迷茫了會兒,看到他抱著自己,忙讓他放自己下來。
溫冕放下她,她跟在他身後,步履輕輕,又問,“你家裡有人嗎?”
他開了門,“有保姆。”
不是家裡人就行。
裴澀隨意看了眼,裝修風格簡單大氣,傢具清一色的灰色,沒有任何裝飾品,冷冷清清的,和他給人的感覺差挺大的。
“喵。”
有兩隻雪白的小貓朝溫冕走去,一大一小,一個尖臉,一個圓圓的。
裴澀雖不想承認,但她還是一眼認出其中一隻就是那時候溫冕說像她的那隻貓,一時有些不自在。
“溫先生你回來了。”年紀五十左右的婦女笑著站在一邊,看了眼裴澀,“你好。”
裴澀虛虛擋著臉,略顯靦腆地點頭,“你好。”
溫冕低身,撫摸著它們,“李嬸帶她去客房。”
李嬸看了他們一眼,暗道,今天溫先生有些冷漠啊,話都少了。
裴澀跟著李嬸上了二樓,她拿給裴澀洗漱用品和嶄新的睡裙,還有消腫的藥膏就走了,什麼也沒問。
她擦藥膏的時候才發現胸口上面點的位置被狗男人啃了口,留下了紅印,睡裙的領口有些低,不注意就會露出,不過她也沒想出房門。
裴澀大字攤開,躺在床上,沒多久困意來襲,突然聽到房門在被誰的小爪子輕撓。
“喵。”
奶聲奶氣的貓叫,它又撓了下房門。
裴澀開了門,一團白色物體繞著她的腳走來走去,腦袋蹭著她腳踝,抬起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喵了聲。
媽的……
小奶貓見她一臉平靜沒反應,身子一倒,露出小肚皮,扭了扭。
可愛的犯規了啊……
裴澀不想接觸溫冕的私人物品,但實在受不了貓的誘惑,四處看了看,抱起它,放在懷裡擼來擼去。
它爸就端坐在欄杆前,幽藍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們。
溫冕洗完澡,出來找貓,一出房門就看到裴澀蹲在地上揉著小貓的臉,神色比起和他獨處時放鬆不少,他晃了晃神,彷彿回到了五年前,只是她不會再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思戀,他捕捉不到任何喜歡他的痕迹。
腳步彷彿不受控制走向她,她不經意地俯身時,露出了白嫩的胸脯,和胸口曖昧的紅印。
他的眼神漸漸幽深,靠近她的腳步沒有聲音,本想擼一下就回房間的裴澀等他快到跟前,才發現。
裴澀有種做壞事被抓正著的感覺,有些尷尬地抱著貓站起身,“它很……”可愛兩字就硬生生卡在喉嚨。
“他剛出生一個月,還沒有名字。”溫冕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似乎沒在意她說的話,注視著小貓,神情柔和。
她哦了聲,無意繼續跟他交談,想把貓交給他,但小貓不走,爪子勾住了她的睡裙。
裴澀握住它的爪子,剛拿下,它又勾上了,來回間,胸口的紅印徹底露出。
冰涼的手握住了她的肩頭,裴澀疑惑地抬頭,眼前一黑,下巴被他握住,他低頭吻住了她。
裴澀怔愣了好久,直到他破開齒關,清冽的氣息布滿口腔,她才回神掙扎,一抬眼便於半斂的眸子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