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諷刺了。
這種時刻,她竟然會想著那個男人來救她。
車門被關上時,盛夏絕望地哭出了聲。
兜兜轉轉,她竟然又被這群人給抓回去了。
這次,她還能出來嗎?
不,他們會滅口,她報警了,他們一定是想殺了她。
車子開到半路忽然猛地剎車停下,盛夏哭得抽噎著抬頭,就見一輛車橫在前方,車門被打開。
男人走了下來。
她眼睛驀地瞪大,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幕。
駱寒東拉開車門,眉間疏冷淡漠,命令的語氣卻讓盛夏欣喜到顫抖。
下來。
盛夏掙扎著就要下去。
四眼和歪嘴六卻拿刀抵在盛夏腰上,東哥,這妞壞了規矩,她報警了,我們老大說了,要給她個教訓。
什麼教訓?駱寒東把脊背壓低,一張臉壓在車門上方,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座位上的歪嘴六和四眼兩人。
歪嘴六到現在還記著因為盛夏,害得自己和四眼兩個人互捅了一天一夜的荒唐事,他知道東哥來要人,老大不會不給,卻不想輕易地放了盛夏。
眼珠子一轉,手裡的刀猛地就要刺向盛夏。
卻在半空就被一隻手攔住了。
那隻手握住他的刀尖,力道因為太猛了,他手心被刀劃破,汩汩血從刀口滲出來往下滴落。
盛夏睜開眼看見的是,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滴落在自己純白色衣角上,那血暈染開,變成一朵妖艷的花。
她看得愣住,眼淚都忘了流。
駱寒東微微使力,把那刀從歪嘴六手裡抽了出來,用力過猛,抽出來時,掌心又劃了一刀,鮮血都噴在了歪嘴六臉上。
那熱乎的血似乎將他擊醒,他恐懼地看著駱寒東,聲音有些抖,東哥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兩人的車堵在路口,四面八方都在鳴喇叭,有人在喊,有人在罵。
喧囂聲中,盛夏只聽到男人低低的聲音。
下來。
駱寒東把刀扔在地上,眸子依舊凝在她臉上,他眉眼情緒很淡,即便手上被劃開那麼大的傷口,他也沒什麼痛感似的,眉頭都不皺一下。
盛夏哆哆嗦嗦地下來,四眼和歪嘴六都沒敢攔她。
等她下了車,站在男人面前時,這才腿軟地撲倒在男人懷裡。
她快要嚇死了。ⓨǔzⓗāIωǔ.ρω(yuzhaiwu.pw)
她眼淚再次往外冒,卻又不敢哭得太大聲,只是嗚咽著,身體顫抖得厲害。
男人單手護著她的背,另一隻手垂在身側,血沿著他的指尖往下落,砸在地上。
盛夏哭著哭著就看到了他還在滴血的手,正要去問,男人已經壓著她的背,將她送上車。
他站在車外,把車門關上了。
盛夏隔著車門撲過去,車窗沒有降下,她只看見男人滴血的那隻手,她拍打著車窗,東哥你怎麼不上車?
駱寒東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盛夏降下車窗,她眼淚流得到處都是,說不清是擔心還是懼怕,她沖男人的背影喊,東哥駱寒東
男人只是步伐頓了頓,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