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找架打罷了。
不需要抓什麽人質,直接把我叫出來就好,我隨時都可以送你回醫院去!」「少囉嗦!今天可不會和之前一樣了啦。
仔細看看四周吧!」就算不用仔細去看,也可以很快地知道久賀指的是什麽。
從倉庫裡四處堆放的大木箱以及紙箱後面,接二連三地出現了人影。
人數有土五人。
有一半都曾經在打架的時候被風狠狠揍過。
「怕了吧。
這些都是--」風打斷了久賀自鳴得意的發言。
「都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的傢伙,竟然被你找了過來啊?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勤快的傢伙呢!」聽到風的話,讓久賀那對粗大的眉毛抖動了起來。
但他決定無視於此。
久賀從掛在牛仔褲皮帶上的刀套裡迅速地抽出刀子。
那是一把誇張地絕對不會在日常生活之中用到的軍用短刀,在天花板的照明之下,刀刃反射著光芒。
「如果不想看到這個小鬼的臉被割花的話--」久賀的話又被打斷了。
本來應該還是站在離自己數公尺外的風,她的身影在一瞬間來到了眼前,又從右邊和自己擦身而過,然後消失在背後。
風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快到可怕,久賀和四周的土五名不良少年們完全來不及反應。
幾乎所有的人都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事。
「什、什麽!」就在久賀一邊揮舞著刀子一邊大叫的時候,風已經抱起聰的上半身,橫越了倉庫、拉開久賀背後的鐵門、將聰帶到外面去了。
把聰的手腳銬住的手銬也已經被打開來了。
風從裙子的口袋裡拿出短針,插進手銬上的鑰匙孔裡,在一瞬間就把金屬製手銬給打了開來。
「你馬上回家去。
不要想來幫我。
那隻會礙事而已!」她把嘴巴還被膠帶封住的國中生留下之後,又似無忌憚地回到了不良少年們等著的倉庫去了。
「風小姐!」聰把膠帶撕開之後,打算追上去。
但是他的右手被人從後面拉住,阻擋了他的行動。
明明只是手腕被人拉住,他卻感覺到全身有一股微弱的電流通過,讓自己動彈不得。
他慌張地望向抓住自己的人物,發現一個白色的身影佇立在黑夜之中。
他頓時以為對方是個幽靈,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個穿著白色騎士服的人。
而且她還戴著一個同樣是白色的頭套,只看得到她的雙眼。
不過從頭套下伸展出來的美麗棕色頭髮,以及將全身曲線忠實地表現出來的騎士服所展露出來的豐滿胸部,都可以知道她是個女人。
當然聰知道的只有這樣。
他不會知道這名白衣的不知名人物就是白櫻學園的學生會長紫鳳美玲。
美玲那悅耳的聲音透過頭套,嚴厲地警告這名少年。
「照蔦守的話去做哦。
如果你又跑回去的話,蔦守好不容易救你出來的好意就白費了。
」「妳、妳是風小姐的同伴嗎?」「我才不是她的同伴。
我只是為了不讓蔦守做出什麽蠢事才來監視她的唷。
不過只有救了你這一件事,還是值得讚許的呢!」「請妳去救風小姐。
她一個人要和那麽多人打架,太亂來了!」「我說了我不是她的同伴了吧。
而且對上那種程度的傢伙,我也不需要去幫蔦守。
快、你就回家去吧!」「是、是的!」美玲一邊聽著少年在背後遠去的腳步聲,一邊看著倉庫喃喃自語。
「蔦守這個笨蛋。
竟然在別人的面前使出那樣的速度,這不就是在告訴別人自己不是普通人了嗎?」不知道美玲和聰正在交談的風,光明正大地往久賀靠了過去。
久賀把軍用短刀的刀鋒對著風。
兇惡的臉上表現出來的不是殺意,而是戰慄。
微微抖動的刀子不是為了傷害對手,而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向前伸了出去。
「妳這傢伙太奇怪了吧。
為什麽可以跑得那麽快!?那不是人類做得到的技巧啊!」對久賀那理所當然的疑問,風的表情不為所動,她回答道。
「我從小就接受中國武術的鍛鍊,所以可以用氣功使出超速度!」「原來是這樣啊。
中國拳法太厲害了!」聽到這段會話的美玲用手指抓了抓用頭套包住的頭。
(好險那傢伙是個笨蛋!)此時在風的胸口、不對、是肉體的更深處,有個黑色的東西在蠕動著。
看著大到不像話的刀子,以及久賀害怕的神情,烏黑色的東西在風的體內上昇,和某個不同的世界產生連結。
那是一種無上的快樂。
為了品嚐到這種快樂,她必須要打架。
她已經無法忍耐。
「我要上了哦!」「可惡。
各位、王掉、咿!」風的腳蹬在水泥地板上。
她一跳就沖入久賀厚實的胸膛之中,握緊的右拳正中鼻子。
本來應該是這樣。
就在拳頭差個幾毫米就要碰到鼻子的時候,拳頭的軌道偏了開來。
從風的背後衝過來的白色影子扭住她的右手。
糾纏在一起的黑色水手服和白色騎士服雙雙在地板上著地。
穿著騎士服、戴著頭套的女人就這麽抓著風的右手關節,威風凜凜地大聲叱喝道。
「所有的人都到此為止!我不允許違法的打架事件發生!」手腕被抓住的風對著眼前的頭套女怒吼道。
「就差一點了啊?妳不要多管閒事啦!」美玲把頭往風的額頭上靠了過去,她輕聲耳語道。
「阻止妳是我的義務。
」「我一定要打架啦!」風扭動身體的時候,美玲抓著她的右手、雙腳離開了地板,像是個馬戲團表演者一樣空翻了一圈。
美玲不慌不忙地放開風的手腕,咚的一聲降落在地上。
她的身體並沒有受到衝擊的影響而搖晃,而是以美麗的姿勢著地之後,和風四目相對。
白櫻學園的學生會長和太妹都忘了周圍的不良少年、互相瞪著對方,兩人以眼神進行交戰,彼此都彷彿要以視線讓對方屈服。
美玲那對藏在頭套裡的眉頭緊皺,緊閉的雙唇像是在積存氣勢。
風則是如勐獸威嚇敵人一般揚起嘴唇,露出緊咬的牙齒髮出磨牙的聲音。
從那張根本無法和女高中生聯想的相貌之下,鬥氣彷彿從牙齒和嘴唇的隙縫間一點一滴的流露了出來。
兩人的寧靜戰爭所維持住的平衡彷彿永遠不會結束,但卻很快地就被破壞了。
面對中途闖了進來的蒙面女所造成的莫名情況,急躁的不良少年們開始無法按捺。
不良少年們想將情勢改變為自己能夠了解的情況,也就是自己對他人行使暴力、進而支配他人的情況。
在這裡的男人們心中,完全不存在不打女人小孩的主義。
這群人反而會因為對方的腕力不如自己,高興地痛毆對方。
他們高舉武器,一齊向兩個女人發動攻擊。
「風、吃我這一棍吧!」「這是報上一次的仇啦!」風還在專心地凝視著對手時,金屬鋁棒和鐵管對準她的後腦勺揮了下來。
但是兩名男子的手裡並沒有擊中的手感傳回來。
風已經察覺到兩人的氣息,很快地轉過身來閃過鋁棒和鐵管,她只以左腳撐住身體,右腳以快到可怕的速度踢出。
從飄起來的長裙下踢出來的粗獷鞋子內側激烈地擊中球棒男的鼻子。
從男人的喉嚨發出了一種類似用力將放屁坐墊踏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