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巧巧聞言一呆,然後立即把劍插回鞘內恭敬地交回給鳳紅邪表示對它沒有興趣,但他卻只笑而不接。
“暫時由你保管它,比武完了后,它就是你的了。
”在座三女同時一陣發獃時,鳳紅邪瀟洒一笑,握起了韓巧巧的纖纖玉手,三名女子也不禁一陣奇想。
韓巧巧是心花怒放。
她開心的非是得到這柄寶刃,而是鳳紅邪對她的溺愛。
像魚腸劍這種級數的神兵利器,對於修武者來說是求之不易的稀有珍品,但鳳紅邪只見她把玩了一陣就輕鬆的在其餘兩人面前送了給她,除了表明在他心目中她比這把曠世寶物更為重要外,同時也是一種公認她為他的女人的證明。
而柳玉儀則暗感驚異和可惜。
武功雖然仍不清楚,但以白蓮教的行徑看來,蓮后似對他的武藝頗為看好,可是最難得的是他那種高人一等的識見眼光和胸襟氣魄。
如果白蓮神教由他來繼承的話,應該不難趕走蒙古韃子光復中原。
趙梓橦心裡則泛起奇異的感覺,似是想到什麼但又捕捉不到。
對各人的反應看在眼裡,但鳳紅邪只是淡然問柳玉儀道:“柳姑娘,請問你清不清楚有關這次比武的各種消息?”“這次比武嗎?實在熱鬧極了。
”“熱鬧?上次不是悶戲一場嗎?”鳳紅邪微覺奇怪時也望了一眼韓巧巧,後者立即擺出一副「冤枉呀大老爺」的可憐又趣怪的模樣,也逗得連趙梓橦在內的幾人一陣微笑。
“是因為戲碼不同。
在朝廷的百官眼中,仇戰代表的只是白雲宗,白雲宗的聲勢一向不及全真教。
兩派的聲勢相差得太遠而且俞志平又是熱門的一方,故此大家並不會怎麼留心。
但公子可不同,公子父親是前少林第一俗家高手,母親是前任的白蓮聖女,身份同時代表了少林和白蓮。
在那些朝廷官員眼中就變成了少林白蓮與全真教的大對決,也可以說成是佛道二門在元朝時代的第三次大比拼。
所以才會比上一次更為矚目。
現在外邊盛傳公子仍身負內傷未癒,而且俞志平更脅大勝仇戰的聲勢挑戰公子,所以公子可以說是大冷門。
另一方面,少林雖不願出面這種武鬥的事情,但也派人發話支持公子,看來是想與我們神教爭取公子的立場。
“鳳紅邪心中暗嘆,柳玉儀如此的把事情直說出來,怕是因為自己剛才對韓巧巧的好在她眼內變成是站在白蓮一方的決定。
同時也不由想到他虛實的問題,南北少林里有福裕和圓理二人知道他並沒有受傷,表明立場並不出奇,但韓明霞知道他出山,又知道他沒有受傷,她的消息是從何渠道而來,此點似不是可以由小道得到的消息。
思海里忽然流過雪無痕的影子。
身為他弟子的穆心玲定然會把自己的事全都如實上報,而他亦可能與韓明霞有情報交換。
這一黑一白的兩個表代人物看來是保持著桌底交易的秘密關係。
“公子,請恕奴家多事,三日後的比武需要我們的秘密支持嗎?”“多謝關心,但我想白蓮教仍是不宜在這裡張揚,如果姑娘可以為在下預備一輛馬車直赴天寶宮,在下已很感激。
”提到天寶宮,鳳紅邪忽然心中一動。
“公子太過客氣,奴家到時會預備好一切。
”“柳姑娘,可否順便請教你關於大道教與朝廷之間到底是何關係?”當鳳紅邪向柳玉儀發問時,在旁的趙梓橦偷偷向鳳紅邪送來了感謝的眼光。
“大道教與朝廷本來並非很親密的關係,反而全真教與朝廷更為親近一點。
可是自從上次俞志平約戰仇戰後,他們就主動提出承當中間人,也因此與朝廷官員借口以籌辦兩教比武而增加了來往。
其實大道教身為新三道之一,本就有意取日漸衰弱的全真教而代之為道教之首。
即使與元朝廷打關係亦不是奇怪之事。
”新三道教乃是南宋時期於中原北方冒起的全真教,大道教與太一道。
一旁聆聽的趙梓橦垂下螓首,在鳳韓兩人小心觀察下卻仍保持平靜的神情。
“在下可否請柳姑娘幫一個忙,代鳳某調查一下關於大道教天師張保真和一個叫陶子春的門人的詳細情報?”“小事一件,請公子放心,三日後奴家會詳細報上。
”側頭望了一望趙梓橦,對她的冷靜投以一個讚賞的眼光后,鳳紅邪也輕拍了她的葇荑以示安慰。
“公子不知對時局的情報有否興趣呢?”鳳紅邪心叫來了,但面上亦淡淡一笑,似是無可無不可的。
柳玉儀眼中閃過半點婉惜,但仍把話說下去。
“我們已經從多方的渠道收集到一埋情報,經仔細分析后得出了一個結論。
元政府已經通過決議,並開始集結平亂軍團。
軍團應該會由河南熟識風土的將領統率,為數未明,時間大概會在一到兩個月後開付潁州城與我們戰鬥。
”“應該沒有太大可能,元政府不可能依靠漢兵鎮壓叛亂。
”在韓巧巧加入意見時,柳玉儀則露出一個笑容,顯是很欣賞韓巧巧的才智。
“沒錯,漢族步兵團只是一個補助部隊,從一些朝中大臣口中探知,真正的主力是元朝的皇牌騎兵之一的阿速軍。
”鳳紅邪皺眉道:“阿速軍?”“此支阿速軍隸屬於蒙古騎兵團,為數約在八千至一萬之間,由前阿速老將們的子侄構成。
他們精通騎術與騎射之技,行軍速度亦比舊宋時期的正規騎兵更高。
在與宋室的鬥爭中,阿速軍曾立過不少軍功,可謂戰績彪炳,但他們同樣惡名昭彰,對漢族人民姦淫虜掠無一不作,被俘的宋軍下場更為凄慘。
”“那他們戰力如何?”“現在的戰力並不清楚,但他們曾自誇以一敵百。
”柳玉儀細心分析之時,韓巧巧那雙杏眼已滾了幾滾。
“哼,什麼「阿叔軍」,若果給我遇上就一定要他們好看!”望著眼裡有火,恨得咬碎銀牙的韓巧巧,在旁的鳳紅邪會心微笑,他又豈會不知這隻小狐狸的企圖。
“巧巧,想我幫手就直話直說吧,用不著把圈繞到塞外去。
反正收了姥姥這麼多厚禮,想不回禮也不成吧。
”鬼計被識破,韓巧巧只有乾笑幾聲掩飾。
“柳姑娘,可否勞煩在潁州城的附近找一個小農舍。
比武完了以後,在下與兩名婢僕會前赴那裡潛心靜修。
還有就是代鳳某向姥姥問句安以及向她老人家傳句話。
”“公子想要奴家傳何話?”鳳紅邪拿起韓巧巧為他所倒的熱茶悠然地呷了一口,眼中爆起自信和智能的光芒,嘴角微微一笑才淡淡說出要傳之話。
“貪可擒,勇可殺。
”柳玉儀面上似若有所思,輕輕點頭道:“請放心,奴家定當為公子傳達。
”閑聊一會,送走了柳玉儀后,鳳紅邪帶同韓巧巧與趙梓橦到別院的一所小房間。
吩咐了韓巧巧在門外護法,他拉了趙梓橦走進小房間內開始傳她天魔無極的基本心法與口訣。
兩人在房中經過了三個時辰有多,由黃昏一直至明月高掛,鳳紅邪才悄悄打開了房門,留下趙梓橦放輕腳步離開。
坐在房門前的欄杆之上的韓巧巧已經跳了下來,驟然看了房內的趙梓橦,只見她正盤膝而坐,緊閉雙眼集中精神地行功。
而鳳紅邪面色帶點蒼白,顯然費了不少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