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鳳紅邪抱起韓巧巧那軟若無骨的嬌小香軀,在發邊輕臭她女性的香氣,兩人也漸漸忘記煩塵俗世的瑣碎事情。
分隔了十二日,兩人也對對方有所思念,當鳳紅邪把韓巧巧輕型的嬌柔香軀平方在柔軟的草坡上時,她也以嫵媚的眼光迎向她心中唯一的主人。
兩人也沒有刻意催動媚功,只想在這個以天為被,以地為蓆的自然里享受這份平淡和寧靜。
從韓巧巧誘人的嬌吟聲中,鳳紅邪也熱情地疼錫她的肉體與靈魂,當他進入她的生命里后,二人也盡情投入他們的世外桃園去。
‘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元帝妥歡帖睦爾至正九年初夏,黃河兩岸流傳著這首民謠。
昏君在朝,社會動蕩,單單隻是「貧富懸殊」四字已不能道盡社會的嚴重矛盾。
種族之間的強烈仇視,上下階層的剝削與被欺壓,沒完沒了的苛損雜稅,永纏終生的軍籍兵役,導至漢族人民大多顛沛流離,朝不保夕。
元帝妥歡帖睦爾執政之初,丞相伯顏專橫殘暴,變亂宗法,對漢族更施以史無前例的欺壓。
不準漢人收蔵半寸以上的鋼鐵,不容漢人飼養任何馬匹,更甚者還曾上書妥歡帖睦爾,要求盡屠張,王,劉,李,趙五姓漢人,以避免前朝遺裔復辟,其喪心病狂之甚可以得見。
后而脫脫出朝,與妥歡帖睦爾合計罷黜伯顏,其推行‘更化’政策三年,雖曾為社會及百姓帶來正面有利之政績,可是妥歡帖睦爾最終仍不能擺脫君主腐敗的催化,對脫脫的功高蓋主亦越加猜忌。
直至白蓮的造反,劉福通攻陷穎川城,天下終於進入大動蕩的年代。
在這個深秋的黃昏之中,穎川城外半里處,鳳紅邪和韓巧巧主僕二人正冷眼看著城外有不少的難民和自願軍人頭涌涌,魚貫似的要趁關門以前趕進城內。
兩人同時易容,均以老人模樣打扮。
上次因韓巧巧為了要急趕回去見心繫的愛人所以沒有繞路而行,故此今次由河南至大都的路上她就吵著要到穎川城來看一看情況,然而鳳紅邪因為想與白蓮神教暫時保持距離,亦不想這麼快見到韓明霞,所以只帶她來到城外半里許的一座山腰觀看就算了。
“以現在的情況看來,穎川紅巾軍不出三個月就可以集結四至五萬人馬。
”紅巾軍;乃白蓮教起義軍團的名稱。
在穎川城的攻防戰時,劉福通把全支三千人的原有白蓮精銳並新收的散兵以紅巾包頭作戰,故被稱之為紅巾軍。
看外表就象是個暮年的老人,但挺起腰板的鳳紅邪卻仍是全身透露出力量與雄偉感。
在他身旁的韓巧巧亦作老嫗裝扮,當她聽到鳳紅邪的分析后不禁有點擔心。
“人數會否太多太監,這樣會造成糧食吃緊。
”“沒法子,現在韓劉已是騎虎難下,不過不出數月情況自會改變。
”看著這位主人,韓巧巧知道他不會主動說所知的事情,故唯有施出了拿手的媚術向他不斷討好。
“主人………”“嘿嘿嘿…正如你所知道,他們大部份是只懂吃飯沒有戰力的婦儒難民。
收容他們只會徒增糧食短缺的問題,然而以拯救百姓為門面的白蓮教總不能拒絕他們吧。
只是面對這種攻城的叛亂行為,朝廷很快就會有反應,如果我無猜錯,他們會派出頂班的騎兵團來,以求可以儘快蕩平紅巾軍團。
”韓巧巧頷首表示明白。
蒙古軍團以騎兵為主,步兵則大部份由漢人充當。
要平叛亂最可靠的當然是由蒙古人親自出手。
而且蒙古騎兵的鐵蹄曾踐踏過塞內外無數土地,打誇無數強兵桿將,面對一座防守力脆弱的小小穎川城,一團空有數字卻沒足夠訓練和裝備的烏合之眾,他們根本就不會放在眼內。
鳳紅邪把韓巧巧心急困擾的可愛神態和表現看在眼裡,面上竟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輕輕撘上她的肩臂把她給摟了起來,同時也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作弄這個丫頭。
“你又不用如此緊,在元朝方面,他們引以為榮,視之為天下無敵的蒙古騎兵縱橫天下的時代已經是近百年以前的事情。
新一代的蒙古子弟兵根本就沒有什麼打仗經驗,即使騎術與武技同樣了得,但養尊處優已有多時,是否真的仍懂打仗實是未知之數。
在紅巾軍方面,雖然是烏合之眾,但當中仍有一支訓練有素的原有教團精銳。
而且不要小覷了姥姥,韓明霞三個字代表的是算無遺策。
只看她在中秋之時出兵已經知道,蒙古騎兵習慣不帶糧草,只以掠奪與屯田作維持。
但中秋收割已過,到朝廷發兵至兵員到達已是初冬之時。
東北方之地既沒有可掠之糧,也沒有可獵之獸,更沒有可屯之田,試問他們吃什麼,難道吃自己的坐騎嗎?但如果經過一季時間,四,五萬大軍怕已可以訓練完成,以四,五萬可用之兵守城,難道還怕這群初生之犢嗎?或者巧巧你並未留意到,元朝廷其實也有他們的難處。
現在四處出現起義的火頭,如果朝廷調動過大的軍力,隨時會出現被其它勢力趁機攻伐的危險。
所以韓劉紅巾軍只要擊破元朝政府的第一輪攻勢,他們自然有足夠本錢發動全國性攻勢,從容收拾四方土地,再配合人員就可以大大紓緩糧食問題。
“倚在他臂彎里的韓巧巧終於露出釋懷的表情,但隨又白了他一眼,顯是發現他剛才是故意戲弄和嚇唬自己。
雖然她仍是老嫗的打扮,但當她不用掩飾時那雙眼眸仍是靈動可愛,鳳紅邪也微笑輕輕親了她的眼皮。
可是就在韓巧巧依在情郎身邊時卻沒有留意到鳳紅邪眼中其實亦流過了一絲憐憫和感嘆。
所謂發動攻勢,好聽的就是揭竿起義,光復漢統。
但難聽的其實是以宗教力量推動老百姓作螻蟻戰術,以他們與蒙古的鐵騎桿兵浴血換命。
無論到最後是順利擊退元政府還是群雄割據中原,他亦可以預見人命的犧牲之鉅絕對是數以百萬計。
而這一點,不論是韓明霞或是雪無痕,穆心玲等幕後策劃人都是非常清楚。
政治從來只講結果,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其實都沒有分別。
鳳紅邪之所以想避出塞外,說穿了其實是不願意以自己的眼睛見證血流成河的歷史,也不希望用自己的雙手締造以無數生靈所建立的皇朝。
“主人?”韓巧巧終發現了鳳紅邪的呆然,他面上回復了平時爽朗洒脫的笑容道:“短期之內不會有戰事發生,反而我們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小公主,起駕吧。
”韓巧巧一聲淡笑,兩人騰身而起往後山翻去。
離開河南后,二人以老人家的打扮沿官道而行,由於越接近京師也越趨於太平,他們也就不用擔心而倒有點象是遊山玩水似的。
大部份時間都我行我素的鳳紅邪,在他的前半生中此次說得上是首次和一位與自己年齡接近的少女同行。
而可幸的是韓巧巧並沒有一般大家千金的怠懶和脾氣,既不用他照顧時更可以反過來服侍他和逗他高興,尤其是此女更已掛正名牌是他的「貼身」婢僕,也義務為他侍浴和侍寐,對他來說這種經驗倒是新鮮有趣。
經過七日滿愉快的旅程,兩人已抵幽燕近郊通往都城的官道之上,正當鳳紅邪打算在入黑以前趕進燕京時,從附近的密林里竟傳來了一種象是鳥獸的聲音。
鳳韓兩人對望一眼,這種似是鳥獸的鳴叫悠長而歷久未散,以他們的經驗所推測應該是由高手所組成的團體在進行圍捕獵物時所發出來的傳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