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患 - 偷聽

“青雲每年會有兩個資助名額,成績考進來在前二的學生可以免除一切學雜費,保持這個成績,學期末成績均分排在前二還能獲得獎學金。苗虹欣之前就是這樣進來的,在錢傑楚高一轉校來之前她一直都是第一名。”
談莫這邊說著話,看著他一拳能掄倒一個胖娃娃的哥哥正認認真真地捧著本習題冊對著答案填ABCD,終於是忍不住發問了。
“哥,您這是..”他虛心求教,“準備棄武從文了?”
原也拖著腮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這邊同時用圓珠筆勾出一個C來。
“我讓他寫的,”旁邊的江靜姝聽到談莫的話側過臉去,“你們學校的作業布置太基礎了沒有做的必要。”
她提醒道:“繼續說,然後呢。”
談莫雖然在心裡腹誹沒有做的必要為什麼要丟給也哥做,嘴上卻是麻利地繼續說:“錢傑楚來了后第一位置就換人坐了。除了有一次月考苗虹欣超過了他,但也馬上被舉報作弊然後取消了成績。”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在警察局前見過她的作派后,他在江靜姝面前不知道為何不太敢放肆。
晚自習的時候班裡一向吵鬧,因此他們前後桌圈在一起聊天也不顯得突兀。陸謙見他說完了,話跟上去把後續補全。
“原也叫我攔下苗虹欣。時間緊,我只來得及和她說,讓她講實話才能在這兒待下去。”他想了想,“錢傑楚肯定威脅過她什麼東西。這樣想,當時說她作弊這件事應該也另有蹊蹺。”
“他這人一向就這麼噁心,”談莫嫌惡地說,“就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所以整件事就是她搶了錢傑楚的位置佔了資助生名額,因此這男的想了個法子要把她搞下去,還背地裡拉了同考場又好控制的苗虹欣當證人?
江靜姝理了下大概的情況,說:“我不需要這個名額,他要是因為這個的話,我和羅生講一下讓出去?”
“你看錢傑楚需要嗎?”原也抄完了答案放下筆,隔空點了點江靜姝的腦袋,“他就是覺得第一被人搶了不爽,以為你和苗虹欣一樣是軟柿子好捏,白痴。”
“罵誰呢?”江靜姝盯著他,“給我道歉。”
“我錯了,”原也跪得行雲流水,“對不起。”
這幅景象看得再多談莫也習慣不了,他一勾手攬過原也脖子在他耳邊悄悄說:“哥,你是不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啊?”
比起把柄,這不如說是習慣。但原也懶得和他解釋這麼多,就順坡下驢點了幾下頭。
於是談莫看向原也的目光裡帶了几絲悲愴。
到底是多大的把柄,讓我們也哥變得如此言聽計從!
談莫大大地嘆了口氣,看江靜姝的時候語氣更加敬畏了。
“如果你想解決這事兒的話也不難,只要抓住錢傑楚的弱點去威脅他就行了。”他給她出主意,“正好我知道一個。”
“哦?”原也挑起眉,“說來聽聽。”
本來他想著直接揍錢傑楚一頓了事。至於他到底威脅了苗虹欣什麼,就錢家那小暴發戶,其實只是在虛張聲勢,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談莫示意他們把頭湊近點,低聲說道:
“他高一的時候原來在二中,轉學來是因為被記了大過校方讓他自願退學。檔案上被記了這樣一筆,哪裡有好的學校肯收他?最後只能花錢來青雲了。”
陸謙給了他一腦袋瓜子:“說重點。”
講了半分鐘一個字也沒講到點上。
“根據可靠消息,錢傑楚當時想要偷二中的期末考試卷答案。但是在夜裡實施計劃的時候被值班的老師抓了個正著。性質太惡劣,學校直接讓他退學了。”談莫揉揉頭,沒好氣地瞪陸謙一眼,“所以別看他裝得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心眼壞著呢!”
“你哪兒來的可靠消息?又去你媽書房裡偷看了吧。”陸謙一針見血地指出,見江靜姝不明所以還好心解釋了句,“他媽就是青雲的理事長,見錢眼開的商人。”
“搞得你家不是萬惡的資本家一樣。”談莫翻了個白眼。
“所以我得發信息給他說我掌握了你的秘密,以後不準再在江靜姝背後搞小動作,不然我就曝光你!..這樣?”
江靜姝面無表情說這種話還蠻搞笑的,原也想上手捏捏她的臉,不過礙於各種因素,他只是摩挲了幾下手指。
“我給你發,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這兩天就會解決掉。”他把習題冊還給江靜姝,“你學你的習就好。”
“當然是你來,”江靜姝用一種理所應當又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他,“不然我要你有什麼用?”
原也也不反駁,拍了下她的頭就算完了。
談莫望著陸謙的兩隻眼裡都寫著悲痛欲絕,陸謙躲過他想要靠近的手,冷酷無情地驅趕道:
“別沾邊。”
*
錢傑楚的回復隔了兩天才發過來,他條理明晰,先是表達了自己對於這條簡訊的不解,詢問他有什麼證據,再是誠懇道歉了自己在江靜姝問題上的誤會,他並沒有故意設計的意思,是真的以為她作弊了。最後,他還提出想和發簡訊的人見一面,希望能解除雙方的誤會。
“星期四中午午休的時候,在實驗樓那邊。”原也把手機攤開放桌上給他們看簡訊。
“實驗樓平時不是上課的話沒什麼人去,他是想打架?”談莫猜測。
陸謙分析:“也沒有可能,或許他認為發信息的可能就是江靜姝本人,找個人少的地方也好方便他應對。”
本來以為發了條簡訊就足夠給他造成威懾力了,沒想到錢傑楚心態看上去十分穩定,原也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去看看再說。
不過,他看著旁邊跟著的江靜姝,皺著的眉頭就沒松下去過。
“你來幹嘛?”
“無聊,好奇。”江靜姝答。
附中的學生們雖然也會因為成績的好壞產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但這種純粹的經過設計的惡意江靜姝還是沒有經歷過的,況且單她看錢傑楚那樣,怎麼也不會覺得他是這樣的人。
所以她還是挺好奇的。
再孤傲的女人也改不了八卦的本性嗎?原也嘆口氣,抓著江靜姝的手腕警告:“你得記得一直跟在我身邊。”
談莫看他倆在前面你來我往,指了指自己和陸謙說:“我倆是透明的嗎?”
陸謙表示是的。
實驗樓平時就沒什麼人,更別提午休的時候了。原也他們提前了半小時來,就是想看看錢傑楚要搞什麼貓膩,但是十分鐘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出現。
談莫等得困,這會兒正是他蓋著被子睡覺的時間,他揉了揉眼睛建議:“要不我們先進屋去睡會兒?那傻逼不—唔!”
陸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往下看。
他們約的是在一樓的物理實驗室碰面,但原也他們先是上了二樓。往實驗樓來的路只有前後兩條,他們分了兩組趴在欄杆處觀察等著錢傑楚來。
陸謙給身後的兩個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一起過來看。錢傑楚是來了,但是他手裡還抓著一個人。
“這不是苗虹欣?”談莫眼睛最尖。
苗虹欣那長到遮住眼睛的劉海這時候反而成了認出她的標誌,她被錢傑楚一路拖著進了物理教室的門,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他拉她來做什麼?”陸謙也納悶,“她也打不了架啊。”
原也直覺不對:“下去看看。”
他們從後門過,所有窗帘都被緊緊拉上。談莫還特地繞到對面窗戶看了下,同樣是密不透風。整個教室像圍城似的築起高高的牆壁,他們什麼也觀察不到。
不過因為實驗樓這一塊都是老教室,隔音效果做得極差,談莫貼著門窗前後仔細聽了聽,發現他們站的位置離後門很近,於是一行人都站在後門邊上聽裡面發出的動靜。
先是哐當一聲響,再好像是膝蓋骨著地的沉悶聲。在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之後,他們才聽到錢傑楚的聲音。
“苗虹欣,我沒時間和你再磨下去了,你到底為什麼臨時反悔?”
苗虹欣沒有回答他,繼而是錢傑楚氣急敗壞的聲音:“行,不肯說是吧。”
他好像是用力甩了苗虹欣一巴掌,因為江靜姝感覺自己聽見了啪的一聲響。
“賤女人,行,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江靜姝也是個賤女人,你知道她還發簡訊威脅我的事嗎?”他話語一轉,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還以為我沒發現,我是不知道她哪裡聽過來我以前的事,但她今天敢來,就別想這麼容易回去。”
苗虹欣發出了類似嗚咽的聲音,也許是想到了什麼,錢傑楚憤慨又快意的話沒有壓抑音量,清晰地傳入他們的耳朵。
“來吧,舔吧。把老子的雞巴舔硬了,你先來享用,”他語帶調笑,“待會兒我再去插插江靜姝,給你們倆姐妹花拍個小視頻,看你們兩個賤女人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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