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張叔沒接到來必誠,連彎彎回了律家老宅,對門的肖縱沒見人影,也沒有見到說好在家裡見面的律成銘——見不見律成銘到是叫她鬆口氣,可律成銘不在,她找誰拿身份證?
早知道不如閉著眼睛往來必誠褲腰裡摸,反正一次摸也是摸,十次摸也是摸,她的手又不會爛了,真是太矯情了,矯情的她都嫌棄自己,懶懶地把自己埋在沙發里,她接過何姨遞過來的西瓜,拿著銀匙就往裡掏著吃——
“何姨呀,小叔他別的沒說了?”她一邊把西瓜往嘴裡咽,一邊還分心說話。
西瓜嘛,切成一塊一塊的,都不如這麼吃要好,甭管有沒有形象的,在家裡要是還顧什麼破形象的,那還能有什麼樂趣。
何姨笑得很溫柔,“你小叔說有東西放在你房間,讓萌萌你自己去拿。”
“有東西?”她一喜,難得感謝律成銘,趕緊把半個西瓜放到何姨手裡,自己往樓上跑,跑得那叫一個快的——
還真的,她床前柜上還真的放著東西,一個信封,看上去很薄,沒有多少分量,外面寫著字,那字一看就知道是律成銘的字:好好拿著,別弄丟了!
她心想就算是把自己丟了,也不能把身份證給丟了,都好幾百萬的錢呢,丟了身份證再想辦一個那容易嗎?肯定不容易的呀,別人認得律成銘,可不定認得她律萌呀,上次她還想去做個身份證,人家還說得有戶口本帶上,唬得她立馬就不敢再說要辦身份證。
雙手拿起信封,明明很輕,輕的跟沒分量一樣——“呼哧——”
可她的呼吸聲到是加重的,重的不是一星半點,幾乎跟累壞了一樣的在喘氣,近鄉情怯,她忽然多了點文藝的感覺,慢慢地撕開體育信封,不是把身份證倒出來,而是直接撕開——
還真的是身份證,可能是太激動了,一時手都沒拿住掉落在地,她趕緊的彎腰去撿回來,跟中大獎似的,她被砸暈了,開始還埋怨自己矯情,現在也沒有這種感覺。
跑到樓下
んàǐΤàňɡSんυщυ(海棠書屋).℃OM,她心安理得地繼續吃西瓜,吃完了后就沖個澡,安安心心地睡覺,跟做夢似的,這晚睡得非常好,連帶著身體的那些不舒服都跟著消失了一樣,半夜也沒有誰壓在她身上。
早上——
陽光挺好,她睡得也挺好,醒來后精神也好,還是走入浴室沖了個澡,昨晚夜裡都沒開空調,睡得身上粘粘的,還不如沖個澡。
天可憐見的,她還挑選了最鮮艷的顏色,紅艷艷的那一身,瞅著真喜慶的紅,可在她身上,誇張的顏色落在她身上到是極襯她的膚色,嫩白、嫩白的肌膚,顯得白嫩,也讓她看上去跟個滋潤的剛成熟的果子兒一般。
她自己到不覺得,也就圖喜慶,誰叫她要逃出生天了呢,還不如穿得喜慶點,讓自己高興點有什麼不好的,好好地吃過早飯,何姨做的早飯,還真不是蓋的,雖說也是就家常小菜,配著粥喝,再普通不過的早飯——
律老爺子還跟以前一樣,很少在律家老宅子。
走出門后,她還真有點捨不得老爺子,畢竟那位真當她是親孫女的,心裡還真有點內疚,欺騙了人家老人一片心,她總歸是假的,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本想跟老爺子見最後的面,現在想想,還不如不見,見了反而更難受。
事情順利的不像話,找章瑞程請假,人家也一口答應了,還問她要幾天這種大方的口氣,差點沒嚇著她,還是小心謹慎地請一天假,要求太高,她會怕被懷疑,還不如仔細一點。
老宅的東西,她不需要收拾,好的衣服,她全叫伍強拿走去賣了,已經都成為她那張卡里的錢,想著自己那點私房錢一直往上漲,她自然是再高興不過——身邊僅僅一個大得誇張的包,放著換洗的兩套衣服,還有她全部的卡,還有最重要的身份證。
打著上班去的名義,她走出律家老宅子,——結果一抬頭,就見到肖里站在前面不遠處,還耷拉著腦袋,似乎很喪氣的模樣,年輕朝氣的臉龐很少見到這副模樣,叫她還真是有點好奇了。
“肖里?”
她一叫。
肖里到是看著她,沒走過去,兩手還抬在身後,“律助,他們怎麼那麼壞,非得讓我去軍校?我不去又怎麼了?”
呃——
彎彎恨不得自己剛才沒叫過他,這抱怨什麼的,她真心扛不住,“哦,你慢慢研究不去會怎麼了的事吧,我得去上班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她沒心情聽他大嘴巴地講個沒完,一口就把他堵死。
上班?
肖里開始還有點愣,沒一會兒,又覺得不對,那個今天好像是星期六的樣子,上什麼班的?難不成東海學院的老師周六也得上班?
“哎,律助?”他剛揚手想叫住人,就看著她都沒叫張叔開車,直接叫的計程車,這種事讓他有點驚訝,趕緊地也跑出大門,去打車,在後面追著走。
彎彎沒注意車子後頭多了個小尾巴,她心裡慶幸著呢,順順噹噹的,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她確信今天是黃道吉日,坐在車裡就打電話聯繫了金誠房產的那位,昨天就說好的今天直接去辦過戶手續——
那邊也利落,說好在行政服務中心見面,兩方人一到,直接辦過戶。過戶的手續到是簡單,重要的得本人到場,回到自己住處去拿兩套三證,拿上就得走人。
陽光燦爛的,她的心也跟著燦爛的——
計程車還沒進小區,就見到熟悉的車子從裡頭出來,她趕緊地矮身,生怕叫那車裡的奔解放看到自己,躲得低低的,心跳得老快,跟蹦極一樣,把人的心都懸得老高——那車沒回頭,她慢慢地起身,叫司機等了等,幾乎有五分鐘那麼久,奔解放的車子沒有回過頭——
呼——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跟個在隨時戰鬥的人一樣,掏出皮夾子付了錢,拿了發票把包包頂在頭上,她往樓道里跑,明天放鬆下來,可她還想罵人,恨不得把奔解放罵個狗血淋頭,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見了。
虛驚一場。
她去拿三證,往包包里一放——剛一放好,手機就響了,讓她的神經立即就緊繃了起來,猶如快要綳斷的琴弦一般,盯著放在包包暗袋裡的手機,跟看什麼定時炸彈一樣。
手機一直在響,響的她腦袋都大了,一拿起手機舉得高高的,就想砸向地面,可手機是老爺子買的,她又捨不得的放下來,萬分糾結,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奔解放的,讓她更糾結了。
奔解放跟她比耐心似的,不肯掛機,非得一直讓手機響著,想著她要是不接電話,也許奔解放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來,還是深呼吸一下地接了電話,努力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找我呢?”
她盡量把聲音放軟,讓自己聽上去跟沒事人一樣。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奔解放似乎對她的話非常抵觸,冷冷地回了句——
這語氣的,讓她氣結,卻又不能發作出來,還是下意識地笑出聲來,聲音更軟和了,“哪有?”聲音拉得那個婉轉的,跟個撒嬌一樣。“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在哪呢,我也找你呢——”
隨口就摸出一句話來,她自然曉得不能引起奔解放的懷疑,要是他起疑了,十個她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什麼美好生活的都是要成為泡影的,她才不相信他真的要跟也結婚什麼的,就算她沒有黑歷史,也是不可能的事。
相信他的話,那才是傻瓜!
她這想的一廂情願,就把人的話當成隨便說說的,根本沒想人的話當成真的,奔解放那一腔熱血的,就被人當成了驢肝肺——
他到是立即高興的,一聽到她問他在哪裡,那點不悅就沒了,趕緊大大方方地回答,“幾天後有個對抗的,我得去準備,你過來我那老地方,我給你點東西——”他說話算的時候還看了看面前擺好的身份證跟戶口本,想著憑這兩樣東西,再加上結婚報告,事兒就能成,聲音到是難得的軟了下來。
“好,那好,我下班後過來——”當然不能說立即就過去,要是立即過去,她的錢還沒有到手,出意外可就不太好了。
奔解放有點不悅的,想她那份工作就是個混的,哪裡需要她這麼認真的,不過這話他到是沒說,女人嘛即使就是擺在面子上,面子他得給的,不會打擊她的,“也行,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好。”她迅速地應了聲,就掐斷通話,手機的電池叫她給拿了出來,往包包里一丟,算是完事了。
等她趕到行政服務中心,金誠房產的人已經跟買家都到了,她趕緊簽字——房產證過戶,先是辦的是房產證過戶,再接著是土地證過戶,得房產證過戶好了,才能辦房產證,反正在要簽字的地方她都簽好字,再加上身份證複印件,所有的事都給金誠房產的全權辦理。
錢順利轉賬,自然是用的伍強給的那張卡。
趕緊走人才是上策。
直接上客車,也不走火車,
んàǐΤàňɡSんυщυ(海棠書屋).℃OM火車是實名制,她傻了才會用自己的身份證或者是律萌的身份證,太沒有水平了,客車票不買保險就不用出示身份證,再說就算是要身份證,車站外邊的黑車多的是,說是黑車,其實也就一般的客車,就是環境差了點。
上了車,她靠在車裡,兩手抱著包包,裡面是她全部的身家財產,坐車時間起碼在九個小時,她放下綁起的頭髮,兩手揉揉太陽穴——冷不丁的身邊座位坐下個人,她也就眼角的餘光那麼一瞅——
居然就愣住了!
“姐,給我買車票吧,我身上錢都花完了。”那人笑得挺陽光,話說得到能讓人氣出一臉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