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他交待完工作。
章助理說話那是簡決扼要,事情很快就交待完了,從檔案夾里拿出來一份文件,抬頭示意她走過去,“這是今年表演系三試通過的名額,你把這些名單貼在公告欄上,記得核實聯繫電話,明天安排體檢。”
其實說文件,其實就是三張紙,第一張是公告,後面兩張都是學生名單,她從章助理辦公室出來時,有意地看了下名單,沒有看到肖里的名字,難道是給涮下來了?
通過三試的也就60個人,讓她咂舌不已,據說那天都來了好幾千的人,她無意間聽到人家校工在說起碼有5000人——
想想那個數字,再看看她手頭的名單,她確實挺佩服這些能走到三試通過的學生,三試通過,再等體檢結果,再看高考成績,考表演系,這關卡太多了。
她才走到公告欄,已經有很多學生圍在那裡,見她走過來,讓出最中間的位置,看著她把公告貼上去,沒等她離開,就已經一窩蜂地涌過去,看三試結果的名單。
一張張洋溢著青春的臉,讓彎彎感慨良多,她從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如今忽然有點這種感覺了,莫名地多了點“青春就跟易破碎的絲襪一樣”的蛋疼想法。
幸好,她一向不蛋疼很長時間,一會就好,踩著慢悠悠的步子到招生辦去了,去那裡拿各個學生的聯繫電話,末了,還坐在那裡一個個地通知過去——
各個電話都是驚喜的,還有喜極而泣的,她邊喝水潤潤嗓子,邊繼續撥電話號碼。
“律助?喝不喝蘿蔔排骨湯?我忘記已經盛了碗,現在多了碗……”
才打了十來個電話,結果到午飯時間,她自然也去吃飯,沒道理那麼扛著把電話打完才去吃飯,人得要善待自己的——
紅燒肉、紅燒魚、白斬雞、油燜蝦,再加個魚香茄子,白米碗更是滿滿的,她捧著一大盤子找了個位置坐下,剛想去弄碗湯,下飯什麼的最好來碗湯,才不會吃噎著。
她剛起了這個念頭,就看到白允妍站在她面前,手裡傻樂地端著兩碗湯,心裡微微詫異了,“怎麼,你也在這裡?”
白允妍不客氣地落坐,把湯分她一碗,看著她面前的菜,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自己手裡幾乎看不到排骨的蘿蔔湯,又看看某人吃的東西,“吃這麼多,你都不怕胖的?”
“胖你個頭呀——”彎彎懶得理她,以前她參加過同學會,結果——
大家都說自己的飯量如何如何——她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說自己能吃兩碗,就跳出個男生驚訝地大聲說她怎麼這麼能吃,他才吃小半碗……
雖說那個男生的說法引來無數同學唾棄的眼神,可她還是覺得太窘了。
“萌萌,我會把錢慢慢還你的,一個月還你一千塊怎麼樣?”白允妍無視她丟過來的白眼,就喝著蘿蔔湯,別的什麼都沒有,兩眼巴巴地看著她吃肉,眼睛都亮得出奇了,“哎,吃太多不好的,要是吃不了還會剩下,這得多浪費呀——”
擦!
彎彎真想把這個叫白允妍的二B傢伙給狠狠地踩在地上,原來就覺得這個人不靠譜,現在更不靠譜了,巴巴地盯著她吃飯,這是要鬧哪樣?
她放下筷子,一手支著額頭,另一手慢吞吞地拿出卡來,放在桌面,“你不是窮成這樣子吧,白秘書長都給你生活費了?”
白允妍一把拿過卡,那眼睛都快放光了,“五百塊早花完了,這裡的工作還是我託了校長伯伯給我弄的,就是實習三個月呀,太狠了——”
彎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甭管律成銘懷疑律萌的失蹤與白允妍有關,這事兒她不關心,許是她最近都跟白允妍一起,才曉得這個人的本質,那就是二B本質——不著調的,真讓她幹什麼縝密的事,比如說將律萌弄失蹤了,估計真沒有這種本事。
她狠狠地咬了幾塊肉,吃在嘴裡,舒服在心裡,還沒等白允妍從那邊窗口轉回,她的手機響了,一看居然是張悅,心裡頭立即樂了起來,敢情是有消息了?
果然,一接電話,她就聽到張悅說房子已經有買家看上去了,價錢也給的不錯,問她樂不樂意就以買家出的價賣了——她一聽那個價錢覺得還挺合適,根本都不考慮了,直接給了張悅肯定的回復。
兩個人約好了,明天辦手續,合同方面張悅全權辦理,她到時只要拿著三證跟自己的身份證就行,想著就有錢入賬,她那個心情的確實比較好。
律成銘都說了,讓她去找他——
其實她不想找他,但人家說了,她必須就得去,不然,人家一個心情不好,就把答應的事給作廢了,別怪她這麼想,就當她是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
萬事給自己留一線,想的太圓滿,總歸不是好事。
不知道是律成銘是不是成心耍她,等她擺脫了白允妍,緊趕慢趕的到律成銘公司,據他的機要秘書說,人早就走了——
她當著機要秘書的面,還客氣地謝謝人家,心裡就真想罵律成銘:我去年買了個表!
律成銘去哪了?
她還真找不著,像律成銘找人,能把這地界兒翻過來找,她沒有那種本事,只得自己去找,最多問問張叔,張叔那裡沒答案,讓她真想在律成銘公司樓下打個地鋪算了,要不回律家老宅子來個“跪席等人”也不錯?
老爺子不在家,律成銘也基本不著家,他名下的物業可多了,鬼才曉得他到底有多少物業,她總不能是一個個地去找,最主要她都不知道在哪裡,怎麼找?
是人都有朋友,但律成銘那些朋友,都讓她牙疼,去找他們,她就曉得後果是什麼,無非是脫了衣服,把人好端端的服侍一回,就這樣,人家也不見得能告訴她——
也就最後一回?
她說服自己,不過是腿一張,讓那混蛋東西進去而已,又不是沒有過,她現在裝貞潔,是不是太晚了?
賤/人就是矯情,她忍不住給自己這麼一句,趕緊地就去奔解放了。
為什麼要找奔解放?
原因有很多,至少那比來必誠來的更實誠些。
她心裡是這麼想的,要是來必誠知道她心裡是這麼想他的,估計得噴她一臉血,什麼時候他都比不上奔解放那個混蛋實誠了?
還是那個號碼,一撥過去,跟律成銘不一樣,奔解放是個接電話的主,只要他能接電話,一般都接,除非在部隊里,那是有嚴格規定的,他再渾,也不會拿部隊的事開玩笑,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那是不能開的。
“來呂城吧……”
簡單的話,他都不問人家打電話給他做什麼,就那麼一句話,分明就是命令。
她到是不想去,可一想,就憑她能找得到律成銘窩在哪裡了?根本不可能,更甚至有種不好的預感,也許律成銘反悔了,不想給身份證了,畢竟這個人心思沉,指不定心裡想什麼的,找上奔解放,再不濟,讓他給想想辦法,托托關係什麼的,儘早弄張身份證出來。
——————不好意思啦,剛才看了看了這章,我發現這章沒把更新內容全放上來,現在重新放一遍,祝大家周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