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鯨魚(NPH) - 0852007

暑期的少年宮門口人頭攢動,送學的車輛大排長龍。
嘈雜的喇叭聲與如浪的蟬鳴交織成一灘融化的冰淇淋,黏膩又噁心,同這燙腳的地面溫度和車輛尾氣一樣,令誰都生不出一絲痛快。
歐晏落臨停后,一手牽著歐美珠,另一手幫她提著小巧的尤克里里,朝叄樓教室走。
小女孩午覺睡過頭了,這時還有些起床氣,腮幫子鼓得像只小青蛙,歐晏落捏捏她的手心,溫柔哄道:“等你上完課,我們去接媽咪,然後去吃你中意的披薩,好嗎?”
“還要吃薯條同雪糕!”美珠趁機追加要求。
“好啊。”
“下午好啊美珠,”教室門口站著教尤克里里的鄭老師,與小女孩打完招呼后,接著跟歐晏落打招呼:“今日怎麼是美珠爸爸接送的?”
“她媽媽今日有個聚會,就由我送來了。”歐晏落把樂器遞給女兒:“那晚點下課了爹地再來接你。”
“好啊,爹地拜拜。”
鄭老師還想與他聊幾句美珠學習尤克里里的情況,剛跟其他家長打了聲招呼,回過頭,男人已經不見了。
女兒的尤克里里課要上一個半小時,歐晏落開車到旁邊一家綜合體商場,帶了本書,到星巴克打發時間。
書頁翻動的速度不快不慢,歐晏落翻過第叄頁時,斜對面靠玻璃窗的空位有人落座了。
他輕抬眼皮,視線與對方的在半空相撞。
坐在矮椅上的春月雙腿交迭,前傾著上半身,手指捏著紙吸管攪著桌上的桃桃烏龍,杏眸微眯,對著歐晏落笑笑。
怎麼這麼巧啊,歐生。
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嘴型時圓時扁。
只見歐晏落微微垂眸,視線是落在她唇上,但男人的嘴唇卻是緊閉著,狹長眼眸藏在鏡片后,讓人估摸不出他這會的心情是好是壞。
不過春月心想,應該是壞透了吧。
這是她第一次在歐晏落的私生活中明目張胆地出現,嗯,很明顯又是壞了歐生的規矩。
但誰叫他昨晚不聽她解釋,就直接給她發了條「扣100分」的簡訊,她急忙打電話回去,這廝還關了機。
春月沒覺得歐生是在開玩笑,這人說一,絕沒有二。
而且早上起床后,她就收到了組織人事部門發來的積分變動信息,把她氣得肝都疼了,原本她起了個大早,是想去腸粉店打包牛肉腸和皮蛋粥,帶去給曾博馳當早餐,被這麼一搞,她什麼心情都沒了。
歐老闆沒睬她,低下頭繼續看他膝蓋上的書,一頁頁翻動。
春月也不在意,杯底半透的粉色果凍被吸管攪得打轉。
她還是習慣咬吸管,但紙吸管沒一會就被她咬得爛融融。
冰涼飲品半杯飲落肚,中途春月對著歐晏落換了幾次腿,一會左腿在上,一會右腿在上,那輕飄飄的裙擺慢慢往腿根滑落,難免有玻璃窗外走過的途人望了進來,而當事人彷彿察覺不到。
歐晏落面前的咖啡已經半冷,他啪一聲合起書本,起身時西褲褲管落下,蓋住他好看的腳踝骨頭。
他轉身離開,沒往室外的露天廣場走,而是走進了商場。
春月低頭,虎牙咬住下唇笑了笑。
她自然不會錯過歐晏落做的嘴型:叄樓,殘廁。
來到叄樓,進無障礙衛生間時她左右各看一眼。
雖然歐晏落身邊的護衛保鏢更替頻率密集,但大部分人春月都打過照面。
今日眼熟的,有在星巴克里坐在吧台喝手沖的男人、在室外樹蔭下推著個空嬰兒車的女人,這倆她以前都見過。
而且,應該還有一人在停車場盯著歐晏落的車,以防有人在車底放些意外的“小禮物”,然後還會有一個狙擊手隨時standby。
這一些春月都十分清楚,畢竟13歲那一年的“實習期”,她就跟在歐晏落身邊做他的貼身護衛。
待了足足有個兩年,直到春月爬上了歐晏落的床,她的實習期才結束了,沒再日夜守在歐晏落身側。
這樣倒好,她不用整天看著那時的歐晏落頻繁去相親約會。
還有現在,在廁所門口拿著手機假裝講電話、實質為歐晏落把風的年輕男子,是上次在大喜辦公室門口的那個新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春月還來不及對他笑笑,對方已經移開了視線。
呿,敢情把她當成會吃人的妖怪了?
拉開洗手間門,剛踏進去一步,春月就被一股疾風擒住了腕子。
她早有準備,身體下潛,手肘沖前,手腕向下,準備直接撬開歐晏落的鉗制。
但歐晏落是什麼人,似乎早有預感她會這麼做,一個掃腿便往她的下盤攻。
這真不是位憐香惜玉的爺,專挑容易發麻生疼的部位踢。
春月白花花的小腿肚硬生生地挨下了這一腳,歐晏落的皮鞋鞋頭好硬,疼得春月小臉一皺,一聲“嘖”從貝齒中間溜出。
歐晏落飛速換了個握法,避免再讓她掙脫了,接著抓住她手腕往上提,毫不留情猛壓到門板上。
結實的大腿從春月雙腿中間強硬地擠進,歐晏落同時控制住她上身和下身,彷彿要將她當成蝴蝶標本釘在標本框里。
還不忘了把門上鎖。
春月不反抗了,這本來就不是她這次的目的,而且她已經惹得老闆夠生氣了,到了這個節骨眼再同他硬碰硬,真保不齊歐晏落會直接把她掐死。
她眨巴著星眸,覥著臉喃喃道:“扣100分真的太多了……”
“誰讓你要摻合進去?”
歐晏落的聲音毫無情緒,如死寂一片的深海海底:“2007,你還能記得自己的身份嗎?”
太久了。
真的太久沒被喊過這個編號。
而一旦被叫到,春月還是會渾身繃緊,眼裡撒嬌軟綿的眼神不見了,一瞬間帶上了瘮人的殺氣。
歐晏落沒錯過她眼神的變換,嗤笑一聲:“你看看你,以前好歹還能同我過幾招,現在呢?”
空著的手往下,直接撩起她的裙擺,往她側臀臀肉上用力甩了一掌:“現在只懂得用身體來做武器是嗎?2007,這麼多年了,我就是這麼教你的是嗎?不穿內褲光著小屄到處跑?嗯?回答我。”
儘管從聲線里聽不出來異常,但歐晏落確實氣得夠嗆。
在星巴克時春月頻繁換腿交迭,歐晏落已經瞧見她裙下空無一物,偏生她那一處毛髮處理得乾淨,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白嫩嫩的軟豆腐。
那些個從玻璃窗外經過時偷瞄進來的男人,歐晏落竟恨不得將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春月瞪著他,反駁道:“你們不是最愛談‘規矩’嗎?黑鯨有哪一條細則寫了‘不能以身體為武器’?而且,規則里明明白紙黑字寫了‘干涉組織其他人的任務扣50分’,但為什麼我要扣100?歐生,你這是假公濟私。”
歐晏落又覺得自己聽見了個好好笑的笑話,扯起的笑容冷冽弔詭:“假公濟私?我濟什麼私了?2007,你倒是講給我聽聽看。”
在貝爾松的編號一次次被提起,彷彿過往一次又一次歐晏落喚她“春兒”,都是海市蜃樓。
春月咬著牙沒回答他。
她不想讓歐晏落察覺到,自己心臟上那一道幾不可見的裂痕。
明明這些年她用好多好多更加嚴重的傷口來告訴自己,你看,那道小傷是多麼微不足道,但有的時候,那一處仍然會像左肩的舊患一樣,時不時抽疼酸軟。
瞪著男人的眼睛長久不眨,身體開始本能產起水汽,霧氣蒙上春月的眸子,很快已經成了水汪汪的湖泊。
“你說細則寫的50分,為什麼我要扣100分?因為這一條規則,是昨晚我提出修改的。”
歐晏落對她眼裡溢滿的憤怒視若無睹:“2007,我代表的就是黑鯨的規矩,但凡你還有一天在黑鯨,我就是你的規矩。”
他提腳,大腿隔著西褲,在春月的陰唇外碾壓蹭磨,冷聲問她:“能聽明白嗎?2007,回答呢?”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8.υ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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